“你认为如何?”徐离无若冷眸微转,倒是不期许他的回答,仿佛只是喃喃自语。
但是沈墨还是答了,道:“属下认为太子殿下还没有这个能力。纵使他再急于取公子性命,怕是也不会用这么一招。”
“那你认为谁的嫌疑最大?”听了沈墨的回答,徐离无若不禁来了兴趣,虽然眸子依旧冰冷,但是里面隐约地射出了一道光来。
“属下……不知。”这么诡谲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哪里会晓得。更何况殿下根本就还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情况,他只是心里有个大概而已。
徐离无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她,有消息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天来,那个人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没有。”
“让曼姝发动浮蜃楼所有人去找,务必给本王找到。”那个女子,他惦记了这么些年,总该要见面了。
沈墨虽不明白殿下找她作甚,却也是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雪澈刚刚进了安澈居,便发现里面的压抑气氛不亚于无若阁。
果然,远远便见一袭绿衣女子站在正殿之上,想必,她去徐离无若那里见不着人,所以等在这里了吧。
雪澈微微皱眉,却还是走了过去。
“郡主,她来了。”趾高气扬的声音骤然响起。
灵玥郡主侧过身来,定定地望着雪澈,扬起声音道:“怎么,终于出来了?”她的脸色就像是自己很钟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别人身上撒气。
“刚才慎王殿下在忙,所以才会失了态,想必现在郡主过去的话,可以见到他。”雪澈走进屋里,并不看她,淡淡地说道。灵玥郡主如此生气想必是因为被徐离无若吼了一句。
“那你们刚才在忙什么?”果然,这灵玥郡主心里只有徐离无若一人,只要说到他,她的心思便飞了去,完全将雪澈进入慎王府的事情给忘记了。
雪澈幽幽地抿了一口茶之后才道:“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那我得赶快去看看!”说完灵玥郡主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走到门边时还不忘回过头来道:“雪澈,如果你胆敢欺骗本郡主,本郡主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雪澈懒得理她,依旧淡淡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激不起她的情绪。
“雪澈姑娘,整个慎王府,怕是只有你不怕灵玥郡主了。”阿楠由衷说道。
雪澈淡淡一笑:“怎么,灵玥郡主很可怕吗?”
“那倒不是。”阿楠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冷漠的女子竟然也会开玩笑,一时岔了神,便脱口而出,道:“姑娘真好看。”
好看吗?再怎么好看,也是没有家的人,雪澈微微叹息。
阿楠自知说错了话,连忙低头道:“姑娘,对不起,阿楠不是故意的。”她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雪澈这才将她扶了起来,道:“你没错,下去吧,时间晚了,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姑娘,你忘记了,你还没有用晚膳呢。”阿楠提醒着。
雪澈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了。于是道:“那你随便弄点给我端上来吧。”现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也不必劳师动众,更何况她现在是寄人篱下,虽然这安澈居看起来很不错,但是这始终不是自己的家。
“是,阿楠这就去准备。”阿楠说着就要退下去,还没走出房门,便听有人来报:“慎王殿下请雪澈姑娘前去无若阁一趟。”来人是沈墨,一袭黑衣,站在门前略微低着头。
雪澈蹙着眉,才刚刚从那里回来,现在又有什么事?
“雪澈姑娘,要不要阿楠陪你过去?”阿楠从门外折返身来,询问着雪澈。
雪澈淡淡点头,道:“这样也好。”
安澈居去往无若阁的路途并不算远,只拐过一个走廊便是了。
雪澈还是忍不住问道:“沈墨公子可知道慎王殿下找我做什么?”
夜晚的风微微徐来,夹杂着一股清香,男子的心神不禁有些荡漾,却还是沉住声音答道:“属下也不甚清楚。”
说罢,已经到了无若阁院前。
“无若哥哥,为什么要让她来?”女子娇嗲着声音问。然而徐离无若却终是不说话。
见雪澈走近了,只道:“把菜端上来吧。”说罢坐正了身子。
然而灵玥郡主却很是不高兴,嘟囔着一张小嘴,忸怩着身子,不肯作罢。
雪澈走了进来,弯腰做了一礼,道:“见过慎王殿下。”
她在此处始终是身份低微的吧。
徐离无若却不看她,只对着前方的空气道:“灵玥,你若是不高兴,现在可以离去。”
灵玥郡主怒目圆睁,这是今天无若哥哥第二次用这么生冷的语气跟她说话。
而这两次都是因为有雪澈在身边,她不禁怒了,抬手就想往雪澈身上打去,谁曾想徐离无若竟会站起身来,为雪澈受了那一拳,转而握住灵玥郡主的手腕,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本王出去!”说罢,将手一拂,灵玥郡主险些摔倒在地。
眼眶微红,险险有泪溢出,却又强忍住,问道:“无若哥哥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所以就不要灵玥了?”说时眼泪便再也忍不住,真可谓是梨花带雨。
然而徐离无若依旧冷着一张脸,道:“将郡主带下去!”
他的语气生冷,加之绝美的脸庞,配上墨色长袍,真可谓是魅惑得很,转而又对着雪澈道:“坐下吧。”
雪澈看着拂袖而去的灵玥郡主,终还是坐到了他的对面,就这样面视着他,心里有着异样的感觉,却是说不清道不明。转而看着餐桌上丰盛的饭菜,雪澈便打破了沉寂,问道:“慎王殿下还没有用过晚膳吗?”
“这些是给你准备的。”他简单说着,目光却不曾停留在她的脸上。
雪澈愕然,这是给她准备的?白天的时候,他还不允许自己从大门进入慎王府。怎么转变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