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猜测,只怕北冥雄川心中,不是另有计划,那便和申长剑的心思一般无二,“送死,让别人去,好处,老子收。”
茶上来了,侍从又退下去了。
大帐中一时寂静,北冥雄川专注于自已的金傀儡人,君烙华和白天互视一眼,由君烙华开口“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白天啊,你看这北冥团长的这只傀儡如何?”
“还行吧。”白天淡淡地道。
“好像是纯金的。”君烙华说。
“不怎么样。”白天依旧淡淡的。
“至少能卖钱吧?”君烙华又道。
“也许。”白天还是淡淡的。
君烙华问:“你觉得值多少钱?”
“不值钱。”白天的语气,淡的没边了。
两个大活人你一句我一言,三说两不说,就把北冥雄川的这一只神品金傀儡给批了个体无完肤,简直就像是不值一文似的。
北冥雄川再镇定,这会儿也镇定不下来了。
不但不镇定,还上火,但他是个极为自制的人,虽然心中已经在咆哮了,脸上去仍是带着如春风般的微笑,终于转头看向君烙华和白天:“两位看起来似是傀儡术的行家。”
“哦,还行吧。”君烙华道:“略懂一二。”
才“略懂一二”就敢在他北冥雄川面前大放撅词,北冥雄川心里那个气呀,无言形容。
这时候白天也道:“其实我不怎么懂傀儡。”
刚才那个“略懂一二”,这个干脆说“不懂”,就是这样两个人,坐在他北冥雄川的面前,坐在他傀儡王旗下的大帐中,面不改色地“羞辱”着他的神品金傀儡人,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魄力。
北冥雄川怒极反笑:“二位真会开玩笑。”
君烙华道:“不敢不敢。”
白天道:“过奖过奖。”
一个比一个淡定,从容,一点也没把北冥雄川的怒气放在眼……
北冥雄川面色陡然一寒,语声也冷:“但这儿可不是你们能开玩笑的地方。”
他这一变脸,君烙华又“哦”了声,似是恍然大悟,他向白天道:“原来这里不能开玩笑。”
白天点头,很配合地道:“北冥团长不是一直在开玩笑吗?”
“哎呀,他在开什么玩笑?”君烙华继续装。
白天看着北冥雄川,冷笑了起来:“北冥团长的待客之道就是把客人丢在一旁不闻不问?”
收回目光看了看君烙华,道:“他这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吗?”
“这啊,我也不知道……”君烙华忽然笑吟吟地道:“北冥团长,你在开玩笑吗?”
北冥雄川心中一震,这回明白过来了。合着这两名少年男女,是认为自已怠慢了他们……
如此境地,仍能谈笑风生,敢这样跟他讲话的,此二人,非常人也!
北冥雄川不傻,当即收起脸上冷笑,缓缓露出了笑容:“看来是北冥雄川怠慢之错,令二位着恼了,见谅!”
“我们是没什么,不过北冥团长以后总是这样,只怕不太好啊。”君烙华道:“要做镇长的人,须得有大胸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