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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轮回往昔

小囡囡看着叶尘,目光中充满着少女少有的担忧,轻轻拉了拉衣角。

地下通道内,墙壁两边挂着的九盏油灯,噗哧噗哧,燃烧发出淡淡的火花。

紧了紧小囡囡的手,屏气凝声,叶尘不敢发出一丝点的声音。

“如此十米高的巨门竟然只是一道卡关,里面的空间之大可想而知,如果有人的话,现在差不多反应过来了。”

叶尘如此想着。

这古墓之大超乎想象,比地球上的皇陵有过之无不及,不过深入宝山哪有空手而回的,在这陌生的世界,毕竟自己身无分文,而且还带着一个小女孩需要养活,哪怕现在没有任何装备,也不能成为放弃的理由。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

因此——

刚踏入关卡,叶尘抬起头看去,脑子嗡得一声,一片空白。

雕像赫然是自己的容貌,手持一把黑色长枪。

“怎么会……”双眼死死盯着雕像,叶尘的胸口仿佛被一拳击中,脑子瞬间发蒙。

庞大的地下空间,拥有数千米大小,四周空无一物,中间是数百丈的圆台,几十丈高的塑像孤零零地矗立在上方,霸气凌人,似有一股无形的魔力引导着他的注视。

“哥哥,你是他吗?”小囡囡指向雕像,目中闪烁着奇特的光芒。

“我是吗?”

叶尘无法回答,望着高大的塑像,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潮起伏。

嗡……

黑色的长枪突然爆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宛如白昼,空气中产生一道道波纹,叶尘下意识的闭上双眼,只觉得脑子一阵胀痛,庞大的信息在脑海中炸开。

“踏天路,任我行,百世轮回众生渡;苍穹伤,泣血泪,天崩地毁我无悔……”酷似自己的青年男子持枪傲立,昂首向天。

眼前画面变幻,白发飘飘,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女,捧着一本法典,而对着酷似自己的青年男子静静地述说着,那双黑色的眸光,内有旋涡兀自转动着,似将注视的人灵魂都吸扯而去。

“岁月轮回,顾不了往昔,谁也无法逃脱注定的宿命……你认命吧,这一生你注定无法修炼,不接受我,就等着慢慢老死,这就是你应有的结局,这是你逼我的!”

她是谁?好熟悉的背影,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脑袋里一声轰鸣,像似什么爆炸了一般,

“陌云,你太极端了,你明知道我……”青年男子脸色平静地回道。

窈窕的身姿,矗立在山巅上,似将随风而去。

“呵,我极端?为了你,为了救你心目中的陈雨欣,我背叛了师门,为了你,我荡迹天涯,只想和你在一起,可你心里只有她,你喜欢过我吗,你真心爱过我吗……”

“我……”

“命运锁链,魂之束缚,永恒的禁锢!”白衣少女,轻轻地呢喃,尽管早已泪流满面,却仍旧一指点在身前的男人额前,手中黑色的典集冒腾出灰雾,瞬间没入了这人的体内。

“问世间人有几多情,心伤痛楚;泪眼相看,是非恩怨只把相问;爱,让我迷失了方向,现在,一切随风而去……”白衣少女泪水黯然涕下,挥泪转身头也不回的浮空而去。

“陌云?白发魔女?”

画面还变幻着,脑袋里不停的有零碎的信息出现,就仿佛自己早就经历过一样,因为大量的信息涌进,剧烈的胀痛让叶尘经不住颤抖,脸上一颗颗豆大的汗水直冒。

爱,会让人不顾一切,爱得心甘情愿;在无法得到时,也会让人憎恨,欲毁灭一切!

零碎的画面组合,再出现一个场景:

在一片湖水中,湖面上的荷叶随风摇曳,一朵翠绿色的莲花缓缓盛开,小女孩坐起,四周瞻望,充满了好奇,白晰的赤足荡起水花,碧绿的水波荡漾开来,一圈一圈向四周扩散。

“咯,咯咯……”

脑海里的画面时隐时现,小女孩温柔如玉的眼神,让他有种亲切、温馨的感觉,或许俩人本应该相识、相知,甚至相互爱慕。

“我从莲花中盛开,你将我拐跑;抛却了永恒的冷清,被温暖环抱…………”女孩从少女、成熟间不断的变幻,零散的碎片从记忆深处跳脱出来。

“叶哥哥,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感觉你是好人呢?”

“那是,我本就是好人啊!”

“为什么,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啊,那是爱!”

“叶哥哥,爱是什么呀?”

“那是一种感觉,爱会让人快乐,也会让人痛苦,很痛很痛的那种,就像是刀尖刺进了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叶哥哥,你现在很痛吗,欣儿不想你痛!”

“傻瓜,哥哥现在很快乐!”

“哥哥快乐,欣儿就开心……我从莲花中盛开,你将我拐跑;抛却了永恒的冷清,被温暖环抱……”

清丽的歌声,似在洗涤的流水,流淌在心间。

“叶哥哥,欣儿很厉害,能带你飞上九天!”

女孩在花园内欢快的奔跑,渐渐地成长变成了成熟,翠绿霓裳宫装,窈窕的背影,黑色的发丝随风起舞,小溪边的一颗大一点的平滑岩石上,秀发垂落在水间,秀指拂拭清洗,恬静的背影,惬意轻缓的动作让这世间变得宁静。

一幕幕的画面,似激流在冲击,冲开了心扉,冲开了不曾有的记忆:

“叶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她的,只要杀了她,你身上的魂咒就会自动而解!”雨欣泪光盈盈地看着叶尘,凄凉的眼睛让人心痛。

“小傻瓜,随她去吧,平淡的一生,未免不是一种福气!”

陌云,命运天女,人称白发魔女……万年前,天机殿初代圣女,是红颜知已,但叶尘却从来没有爱上她,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无法修炼都是因为她,灵魂上缚着的一根黝黑铁链居然是命运法典所赋予的命运锁链,这一道咖锁是自己不能修炼的最终祸首。

“不,我还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不会让你老死的!”

“叶哥哥,我不要你死!你说过不离开我的……”靓丽的脸上闪过一抹决然,纤细的指尖白光大盛,蓦然点在叶尘的眉间。

无力回天,一切终究化成一场空梦,自从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啊……”心酸的痛楚,让叶尘无法呼吸,只能无声的嘶吼,想吐出心中的不甘与悲愤。

“雨欣,欣儿……”内心在呼唤,没有泪水,没有声音,有的只有一双空洞的双眼。

“夜风吟月寒霜天,梦幻轮回伴青莲;不为成仙亘古存,待等红尘归来人;瑟瑟音,知我意;断肠人,何为感伤情难怯;天涯泪,孤魂浪迹终不悔,终不悔……”

身影飘飞在空中,裙摆摇曳,清冷的声音似带着一股忧伤,仿佛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的距离,直接响彻在的心底。

“是谁,在遥远的记忆里呼唤?”

“是谁,让我在久远的日子里,苦苦等待?”

脑海里的声音仍旧在回荡,叶尘忐忑的心变得迷茫,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轻言软语,缓缓地诉说。叶尘不知为何,心里泛酸,似乎,自己在好久的以前丢失了什么,熟悉、陌生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

心痛,似尖刀刺入了心脏,为什么心是那么的痛?

“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泪水不知不觉间滑落,叶尘这才猛然醒转,“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会说些话,为什么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哭?”望着泪流满面,失魂落魄的叶尘,小囡囡双眼擒满了泪水,担忧、害怕,种种情绪在这双泪眼中流转。

“嗡……”

石台一阵震动,似乎受到了不为人知的引发,几十丈高的雕像猛得摇晃起来,塑像开裂,喀嚓,喀嚓……一条条裂缝扩大,紧接着大片的碎石落下。

不好!

就在数吨重的石块向头顶落下时,叶尘大惊失色,随手一拉,抱起小囡囡跳开。可刚刚躲开,雕像落下来的碎石却是越来越多,每一块都重达数吨。

“紫阳神拳!”

砰!

数吨重的巨石居然在这一拳中抛飞。

抱着小囡囡,叶尘也不管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有了这种能力,身形诡异一扭,右脚猛得在地上一踏,腰背发力,似猛虎出击,一拳拳轰向头顶上不断砸下的巨石。

石台震颤开裂,雕像上一块块巨石似雷星飞雨般快速砸下,整个大厅晃动,泥石翻滚,空间在渐渐崩塌。

“流云步!”危机之中,叶尘好似本能的身躯晃了晃,化成一道残影穿插于漫天巨石之间。仿佛是运气,又或是早有提防,叶尘抱着小囡囡总在巨石砸落的瞬间穿梭而过。

空间震颤,大地在沉浮,叶尘奔赴出巨门,一个闪身快速奔向通道。

轰隆……

随着叶尘亡命的奔跑,身后的通道也在塌陷,巨石一块块落下,很快通道也被埋没,眼见着地下出路就在眼前,头顶上的巨石就要落下,叶尘脚下猛得一踏,整个人抱着小囡囡瞬间跃出了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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