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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夜幕下的青春

晚上八九点钟,该发的货发走了,该吃的晚餐也吃好了,勤妹子习惯换身运动服,和老李两个人,迎着月亮,到社区绿化带跑步。从绿色的宿舍区,目光经过灰色的马路,看着围墙之外路上五颜六色的人影,走到红色和绿色的灯火里。和老李边做准备运动边感受空气中弥漫的青春的气息。脑袋中形成放映的影像,想用眼睛记录眼前所有的一切,迫不及待吸纳,观察细节,生怕忘记和错过每一只飞鸟,每一束阳光。怪不得人类发明了照相机和摄影机,因为眼前的景色再也不会重来,所以的现在都会变成故事。有时候记得很辛苦,患得患失,索性随心所欲,会留在回忆的自然会留,逝去的就让它逝去。

傍晚的社区花园真是热闹。甜腻的空气预示夏天的到来,于是每个人都蠢蠢欲动,到户外去,到户外去。模仿每一株植物伸展着腰肢吮吸着阳光和空气。绿荫间的小广播一直在响着音乐,插播一两首熟悉的歌曲。勤妹子和老李专找卵石路段开始跑起步来,眼睛眯成一条线,有风,太阳下山后月亮就升起来了,迎着的是今天最美的月光。

经过各色各样做不同运动的人,路过每一个场景像路过不同的人生。然后又回到起点,重来一次。一群人在绿草地追着一个“飞碟”跑来跑去,嬉笑怒骂,让人误以为那东西是多么美好的事物。三两小孩和他们的父亲在学习踢球,无拘无束,踢到球跟征服了世界一样欢欣雀跃。耍大刀的人和耍长枪的人在同一个角落里上演着无声的戏码。练跆拳道的人却用吼叫声为自己壮胆。身边不断有人跑过,老李和勤妹子也不断跑过那些悠闲散步的人,看见他们的微笑,他们或许看不见彼此的微笑。

眼睛里满是喜悦的颜色,开始想象多年后能回想起这里的生活,一定会感叹如今的自己多么年轻活力,一定会不停追忆走过的生活。如此说来,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但这也好,总在快乐里加点感伤,让快乐不那么快乐。大悲大喜不利于思考的进行。

夜幕笼罩着若有所思坐在那儿休息的人。风迎面吹来,开始有些吃力,边跑步边思考着思考的人在思考着什么。最近生活得,有些不太认真。想想可能会笑,不过确实时刻都在走神。每到一个新的环境,就开始思索,如果要把眼前的东西写下来,要从哪里开始。老李曾经试过有一次,看着眼前的环境,想描述进自己的文章里,发现一个字都憋不出来。所以,只能靠眼睛记录,然后,再闭上眼睛想象,描写。经历一些事情也是如此,思考人的动机,做某件事的意义,企图站在人类的高度,把这些都概括总结起来。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游离着,这着实让人有时会很痛苦。老李不是为了写作而生活啊,是为了生活而写作。这是我逃离世界的一个方法,把自己隔绝起来,和自己的内心交流,这让人感到暂时舒缓,但一直这样却会慌乱,觉得自己一直在失去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

生活总是悲喜交加,但又何来真正的大悲大喜,只有生老病死才是大事,其它都是小事罢了。但是我们却总陷在琐事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写作帮助我们更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阅读让我们更多的了解其他人的想法。而当我们更客观的看待这个世界,或者更了解其他人的想法时,便发现无法与其他人沟通了。思考对错,思考意义,最后发现每一个价值观都土崩瓦解。卷土重来不是易事,便在失落的边缘徘徊不定。

一个没留神,人越来越少,都稀稀拉拉回家了,小草坡上的绿树随着风摇摇摆摆,但它们的根还是扎在同一个地方。勤妹子和老李的跑步结束了,开始变成慢走,拉筋,舒缓自己的身体。绿荫间小广播的音乐也结束了,踢球的孩子跟着爸爸回家了。

“我们回去吧,洗洗睡。”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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