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说:“三日不读书,笨得像头猪。”
勤妹子问:“电子书算不算书?”
当然算。不过阅读体验是不一样的。在家看电影能跟上电影院看出一样的感觉吗?
两个人其实都懂对方啥意思,说话点到为止咯。
勤妹子找来了一本书,叫《最好的时光》,是因为看了一篇关于舒淇和张震的报导,所以找出《最好的时光》来看。
不只是勤妹子一直觉得台湾电影自成风格,台湾导演讲故事的能力要远远好过于大陆,不温不火,絮絮道来,而大陆的气势往往是着力过猛,常有种胳膊拧着大腿的感觉。这部电影节奏很缓,偶尔顺着剧情可能还会溜个号想起些什么,转念发完呆再兜回来,还能接得上。就这么靠在床边不咸不淡地看着,直到外面渐渐天黑,路灯亮了起来。
勤妹子也不是为了分享给老李,对《最好的时光》梳理了一个读后感之类的东东,主要意思是说,该书依次讲了三个故事,三段时光,三个梦想。
第一个故事,“恋爱梦”。
发生在1966年,服兵役的少年和桌球室的计分小妹之间。两人因为撞球而产生好感,告别时一句“写信给你”,便似给出了承诺和期待。少年的信,也无外乎是军营的生活日常,不兴轰轰烈烈表白爱情的年代,连思念都是含蓄地借助歌词来表达。对于离家在外、驻守营防的少年而言,和计分小妹之间的写信和收信,也许是他单调生活中全部的慰藉和期待,那意味着在大段留白的时间里,有人可以惦念,可以倾诉,可以交流,而不是被遗忘在世界某个角落里的一个孤单的人。军营放假,少年回到桌球室,计分小妹已经换到其他地方,他顺着地址一个一个找过去,嘉义、虎尾、新营,一直到找到小妹,然后等她下班,一起吃碗面。两个人的再次见面,几个小动作透漏着小心思。你坐,给你倒水,你要不要吸烟,搬来椅子坐在旁边,用一个杯子喝水,冲着你傻笑。那种情窦初开时,想要对你好,却拙于表达和欲加掩饰的感觉,一览无余。吃完饭,少年已经错过回去的班车,两人共撑一把伞,安静地站在站台外等巴士。少年去牵小妹的手,小心翼翼地试探,回应,紧扣。镜头定格在两个人肩并肩的美好。从前的日子慢,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从前的日子慢,车、马、邮件都慢,所以一生只够爱一个人。最好的时光,是早先少年时,第一次与你,十指相握。
第二个故事,“自由梦”。
发生在1911年,艺旦与张生之间。默片的形式,对话以字幕展示。张生这样的男人,在爱情里遇到了,是个劫。他风流倜傥,初遇艺旦时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他为国为民,追随维新变法失败的梁先生,为其活动筹款;他反抗旧制,多次在报纸撰文反对蓄妾;他有情有义,可以拿出一百赎金,替她小妹换得自由身,嫁个好人家。在感情和婚姻上,他也并不是迂腐之人,“我反对蓄妾,然木已成舟,为阿妹终身有托,只能成全。”也许这句话在她听来是最动人的情话。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家室,她不是不知道他对蓄妾的态度,但毕竟他对阿妹婚事的态度上,也给了她一点希望。她试探过他,她说,阿妹有福气,嫁的好人家。他不说话。她说,妈妈近日在找养女,求我多留些时日,原先妈妈答应待阿妹当家,即放我赎身嫁人。他低头剥枇杷,不看她,也不答话。隐忍太久,她终于还是问他,“前次你说,为妹妹终身有托,只能成全。我想问你,可曾想过我的终身。”他长久的沉默就是最后的回答。于是,便也再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拭泪,了然。那一刻,这个曾经伟岸的男人,却是如此懦弱。回首这段故事中,初次返家时,他说的是,昨日去基隆港接梁先生,今日设宴,梁先生演讲一小时,亦手书四首诗,吾人感动非常。一个月后再次返家时,他说的是,此行陪梁先生,会晤多人,深深受到启发,云云。离开之后三个月,他写信来,说的是“日前抵东京,已晤梁公,明将赴沪,此行游马关春帆楼,思及梁公诗,怅然泪下,明知此是伤心地,亦到维舟首重回,十七年中多少事,春帆楼下晚涛哀”。一封家书,通篇国事,唯独没有提及你。张生这样的男人,有国有家,有情有义,似无一处可以指责,可是,他却独独负了你。遇到了,陷进去,如梦一场,却误了年华。最好的时光,是已经过去的日子里,那些耳鬓厮磨,为你对镜梳妆。
第三个故事,“青春梦”。
发生在2005年,以新新人类靖和震为主的多方恋。一切速度、激情、欲望、放纵,甚至死亡的体验,不过是印证了对爱与被爱的渴望,在青春的名义下,自己和自己激烈地撕扯。青春的折腾终会过去,也许有人在折腾中学会了如何表达爱、接受爱,也许有人学会了如何避免伤害,也许有人学会了封闭自己不再去爱。无所谓,我们终究会和自己和解。最好的时光,是你知道,眼前这一切的混乱,未来有一天都会过去。
什么是最好的时光?也许,当你回忆起自己的过往,那些能够匹配上爱、自由和青春的,都是最好的时光。再也许,那尚未来得及展开的,才是最好的时光。
对于勤妹子来说,似乎还有第四个梦、第五个梦。
不敢休息,因为存款少;不敢说累,因为收入少;甚至不敢偷懒,因为做不做微商都还要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