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一次孟占宇又会用着什么法子,只不过,即使再怎样的严惩,她都不怕了。
丰哥哥的东西她已经找到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会把那本《念心诀》给默下来,只要能交给丰哥哥,那么,他总有一天会真的对她笑。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自打她重新回到将军府,孟占宇没有来找她,似乎也把惩罚她的事情也给忘记了。
但是,她以为他忘记了,但是他却没有忘记,这不!第三天一早,她便被人带到了校军场,虽然没有见到他,但是却知道这所谓的一切都是听他安排的。
她被人带到一间不像是房子的房子面前,门被打开,当她看到那个瞪着黑幽亮眸子的动物时,她的心肝都在打着颤,回去看了看带她来的那人,然后用着止不往的颤音问道:“你们是想让我与它做伴?”
只见那人轻轻的点着头,然后打开最外面的那道笼门,手一推,青宁便无力的往前迈进着,然后只听着身后一道落锁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低吼声。
“送她进去了?”孟占宇坐在帐中,低头问着,好像只要看着那本兵书,就能把一切摒弃在外,哪怕是她。
“是,末将已经将格格送进去了。”马文龙如实的回答着,偷眼看着孟占宇,好像……
“嗯,你先退下去吧!”他突然有些害怕知道关于她的消息。他不喜欢这种不听话的女人,但是他又喜欢着她这种不听话的人,可是,她的不听话惹到他的底线了,所以,他才会想出如此办法。
只是,对待她,他还是仁慈的,毕竟这两日来,他已经让人好生的喂着黑珠儿了,总之,黑珠儿能伤到青宁的可能性会小很多的。但是,毕竟那也是一只兽,不能以人的理念去想。
“将军,这样做合适吗?黑珠儿是吃饱了,但是现在格格进去了,虽然不是食物,却也是黑珠儿的一个玩具啊!”马文成担心的说着,因为临出来时,他听到黑珠儿那带着兴奋的低吼声。
他实在是不敢在那里听,因为,一面是军令如山,一面是柔弱女子,让他怎么办啊!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出去吧!”他不想听,其实是不敢听,当他实施着自己的想法时,他就后悔了,可是,心里面另外一个自己却不让自己有着任何一丝一毫的退缩,他要在任何一方面都要降服那个女人。
这一天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里,好像耳边总是传来青宁的叫喊声,但是他却屁股连抬都没抬一下,因为,他不敢,他没有勇气去面对。
出了营帐,他催马往前奔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耳边出现的幻听影响到他,可是,骑到一半,他又调转着马头,往属于她的方向奔去。
够了,真的够了,无论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他都输了,他认输了还不成吗?
哪怕她真的是蛇蝎心肠也罢,都随了她吧!只要她没事就好,他可不想看到她时,像是看到邓华那般,遍体的伤,甚至连神经都有些……错乱。
不要,不要,不要啊……他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跨下的马更像是飞了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打开门时,借着月光,他居然看到……
他居然看到青宁竟然与黑珠儿靠在一起,一个在笼子的这边,一个在笼子的那边,中间仅隔了几根铁条。
月光下,她居然睡着了,而且睡的很香,而黑珠儿居然有些慵懒的眯着眼看了看他,然后摆了摆长长的尾巴算是打着招呼,然后,又闭眸小歇了。
孟占宇借着月光往前走着,越是往前走着,黑珠儿的低啸声越大,像是不乐意让人靠近它,甚至可以说是靠近青宁。
不过,黑珠儿毕竟是认识主人的,虽然最后有些张牙舞爪了一番,但是结果还是怏怏的趴在一旁啜泣着。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不知,但是月光下,那条手臂上的几条挠痕还是相当的清晰的。
她睡的很沉吗?为何从一开始他进入笼中,她便没有醒过,一直到现在,他把她带回将军府放在榻上,她还是没有醒,可是明明感觉着她的呼吸平稳有力,不像是受伤昏迷一般。
也许,她的心里对他是有着一定程度的怨恨吧!也许是她不想面对他吧!也罢。想睡就由着她睡吧!
孟占宇找来药箱,把她的衣袖挽起,露出那几条挠痕。很深,血迹都已经干涸上了。
很轻很柔,他像是怕弄痛她一般把她的手臂清理干净,然后这才抹上创伤药。看着她一直沉睡的脸,他真的很是怀疑,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那般倔强的小脸现在很是恬静的,不带一丝的张扬。那天的情景又像是过电影一般的在他眼前闪过。
她到底为什么要承认,到底是不是她做的,他总感觉她的话里有话,事情其实并不像是表面这般的简单。
“啊,不好了,杀人了……”远处,像是有着女人的喊叫着,模糊,不太清晰,但却能让孟占宇听着很真。
外面很快的响起了脚步凌乱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有人在门口了,“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孟占宇把玩着青宁的发丝,在指间来来回回的缠绕着,好像外面刚才的那声‘杀人了’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将军。婵儿姑娘和秀儿姑娘被人杀死,而……如画姑娘被一红衣人给掠走了。”站在外面的人闷声的说着,好像是很诧异着孟大将军的反映。毕竟是死人了,而将军大人居然还稳坐在房中。
“噢,知道了,把蝉儿和秀儿的尸体先装殓起来,等着明日再说。”
这样的反映确实是出乎人的意料,记得上一次府里出了人命的时候,将军可是小跑着过去处理的,可是现在,府里死了两个人,还有一个被掠走,而将军的反映居然如此的淡然,好像,根本不当一回事,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般。
孟占宇把青宁的发理顺之后轻轻的放在枕边,把被子给她重新掖了掖,这才倒身躺在她的身边,伸臂紧紧的拥着她,好像是怕她醒来之后会跑掉一般。
第二天一早,孟占宇早早的醒来,只是身旁的青宁还是如昨日那般,呼吸匀称,好像是睡不够一般。
过会儿要去上朝,但是上朝之前,他要去看看那两个死了的人。
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有数,虽然没有见到那悲壮的死法,但是看着那一剑毕命的伤口时,他便心目了然。转身只是丢下一句,“好好把她们安葬吧!”然后直接抬腿就走。那冷情的眸光,那绝情的表情,如果那死去的两人知道原来死后是如此,想必当初也不会觉得自己在这府里会有明天吧!
一个石洞中,墙上的火把正热情似火的热着,洞壁下落下的水滴落在火把上,时不时的发出些‘滋滋’的声响。
一张大大的软榻上,一身红衣的红艳天正半支着头,微眯着眸,而她的手上不知在把玩着什么东西,那东西细长,柔软,白皙,很像……很像是人的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