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心里一直不是都很清楚的吗?当初拿来悠悠散的时候便知道,吃了这种毒药只能等着身子慢慢的亏虚下去,根本无药可解的不是吗?那他现在还要问什么?难道还要告诉所有人,格格现在的身体虚是因为吃了悠悠散?
相信,自己只要提到这三个字,那么眼前的孙御医便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知道格格什么时候会醒!”她都错睡了两天了,而她的丫鬟也同样是如此。
“将军不必担心,格格喝了这贴药后,一般会在明天醒来。”孙御医如实的回答着,其实……他在宫里行走这几十年,遇到过的事情也是很多,现在格格这般,其实他有很多话是不能说的。格格婚嫁的事情,谁人不知道,想必……
“那,多谢孙御医了。”
“不谢,将军,那无其它事,老夫先走了,有事再唤老夫来便可。”说着,孙御医拿起自己随身背着的药箱转身离开了这里。
待到孙御医走后,孟占宇让所有人都离开了他的房间,这时,屋里安静的连青宁那阵阵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她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她身上的源源不断散发着的热气,在告诉着他,她现在是个病人。
“唉……”孟占宇轻轻的低叹着,看着榻上躺着的青宁,她的脸已经烧的两颊通红,像是被火炉映红一般。
这段时日,她总是连续不断的发着烧,即使再怎么健康的人也经受不往如此的折腾啊!他现在有些后悔,如果,现在把那悠悠散拿回来,是不是可以保住她的那条命呢?
哪怕,让她多活,多陪伴他一时也好啊!
行吗?他要把悠悠散找出来,他记得她把它放在梳妆台前的。
对,过会儿,他要去把它拿过来。
只是,他的过会儿等了好久,他现在居然放心不下单独把她留在这里了。
那药果然管用,青宁在喝下那药后当天晚上便退烧了,第二天上午,真的如孙御医所说,她醒了。
“你醒了?”孟占宇刚刚换好长袍,转身之时,发现青宁居然睁开了双眸,虽然这两天都在发烧,但是,现在她的双眸现在看来还算是有些精神。
青宁听到他的声音,缓缓的转头,对上他的眸,还是那般的冰冷,“谢谢将军关心。”她的声音因为发烧,所以现在听来像是一块干涸的土地般缺少水分。
孟占宇眉头一拧,顿感她的疏离。“外面有丫鬟伺候,我要去校军场了。”今天他原本是不用回来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惦记着她,所以才找了个换衣服的理由让自己回来,果不然,他看到她醒来了,可是那般的生疏,居然让他心里窝火。他都不顾面子的回来看她了,她还想怎么样?
她现在可是睡在他的床上,他可是无偿的伺候了她一天,端水喂药的,好一顿的忙活,可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冰冷,这女人的心也是冰做的是吧!
青宁像是懒得理他一般,听完他的话,直接把头转向里面,直接无视于他。其实,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真是心生有愧。其实他对她的这份好,应该是看在青雅姐姐的面子上吧!
听到那硬梆梆的房门被他无情的甩上时,青宁的眼泪似乎又是不争气般的落了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是青雅姐姐的,而现在……她受之有愧啊!
起身,躺了两天,身上被烧的都苏了一般,可是一想到田儿,她即使再无力也要爬起来。
虽然外面的丫鬟坚持着不让她出门,可是却也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扶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小院里已经被打扫干净,连半点血渍都没有留下来,可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是不容许给人后悔的空间。
推门进屋,最先看到的还是田儿那张越发苍白的脸,而床榻上守着的孟成宇更是一脸的憔悴。想必是这几天,他是一直守在这里,不眠不休吧!
“田儿还没有醒过来吗?”青宁轻声的问着,被丫鬟扶着来到榻边。今天的田儿和那日的田儿居然没有一毕的变化,只是额头上的血好像已经长痂了,那缠在额头上的棉布条已经没有了,映在眼帘里的是一条长长的结了痂的疤痕。
孟成宇想必是连说话都不想了,只是轻轻的摇着头,手上还是握着田儿的手,不放。
“让我拭一下。”她想知道田儿到底怎么了,如果真是单纯的受了外伤,不可能这段时间都一直不醒啊!而且她的脉向也不会如此的绵而无力啊!
孟成宇抬志头来看着青宁,终于吐出来一句话,“格格,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他想不通,想不透,田儿虽然来这将军府的时间不长,但是总也不至于招人惹事的,为何却遭如此毒手,居然想着要给她毁容。她到底什么时候醒啊!他不知道问了她多少遍,可是她终究没有起来回来他。“格格,她是你的丫鬟,最听你的话了,你让她醒来好不好?”
这……她何曾不这样想啊!可是,真的管用吗?
不过,青宁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她会让田儿醒过来的,因为她要看着他们成亲,她给她做的喜服她还没有穿,没有试呢!
接过田儿的手,青宁认真的试着,虽然自己现在极度的亏虚……
还是如第一次那样,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的变化,难道,田儿就要这样一直的昏睡下去吗?
青宁又是感觉眼前一阵的昏黑,轻轻的摇了遥头,无力的说道:“我会想办法让田儿醒来的。”
那意思,孟成宇再明白不过了,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无力的垂下了头。“田儿,怎么会这样。醒来吧!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孟占宇来到校军场,进了营帐里,看着副将送上来的阵图,问道:“最近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颜卓阳好像回去了,正在筹划着什么,而太子最近好像遇刺受伤,一直在将养中。”马文龙如实的回禀着。
“其他周边小国有什么动静吗?”孟占宇又问,手上摊开一幅地图。
“表面看着安静,但是却是暗潮涌动,不过,现在看来还未成气候,好像颜卓阳正准备吞并这些暗涌化为自己的力量。”马文龙把得来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的分析一一的说了出来。
“嗯,我看也是的,看来,那皇位,他是势在必得的,只是,他的野心太大,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这事我知道了,我心里自有打算。”孟占宇把手上的地图又重新卷了起来,放在一边,“走,陪我去看看黑珠儿去。”
一听到黑珠儿,马文龙放松了一下心情,笑了笑说,“最近它可是有东西玩了,邓华那小子我看啊,都快要疯掉了。”
两人起身来到校军场的一个角落,那里有着一间很是不像是房子的房子,四周的墙体很高,呈斜形往上,上面因为采光,都开着开窗。
从大门进去,里面很是宽敞,只是房子中间有着一个大大的铁笼,铁笼是双层的,中间隔着能有一丈的距离。
在铁笼里,一只黝黑锃亮的黑色豹子看到走进来的人正在低声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