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里还有其它女人吗?好像有,只是她能吗?嘴边一抹冷嘲,挥了挥手,让她们各自去休息。
原本往书房走去的脚步,却又不知道怎么真的挪到了那个被他冷落的小院。
他有多久没过来了,这里原本应该是他与青雅的新房,可是现在……往的却是这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今晚他睡不着,那么,她也别想睡着。
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吗?灯光下,是她绰约的身姿,印在窗户上,是那般的优柔。他恍惚了一下,差一点以为,那是他的青雅又回来了,只是……回不来了。
她那是在做什么,难道是想着勾引他吗?
刚才被撩在的心弦,现在已然变成满腔的热火在熊熊的燃烧着他。
孟占宇原本气冲冲的想进屋去,可是待到窗前,透过那支起的窗户,他居然看到她的笑。
不是她的笑有多么的美,而是,她在吃着那悠悠散。分明是吃着毒药,可是她的脸上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幸福的感觉。
如果不是亲眼见着她从那盒里拿出药来,亲眼看着那药丸化入水中,亲眼看着她喝下去,任谁也想不到,她……居然是笑着。
她那般无怨无悔的笑,似针一般的扎在他的心头,那哀怨的琴声,好似又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青宁知道此毒药的药性,如果是在晚上吃的话,那药性会更加的强烈一些。
无事,也不太想睡,刚刚弄断了琴弦,让她心头一阵的烦闷,姐姐回去了,这里,只有她一人,冷冷清清的。
轻移莲步,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拿了笔墨又重新回来,把烛心轻轻的拨动着,让那昏黄的烛火能更加的明亮一些。
手握儿狼毫,在纸上轻轻点点的,很快的,一个衣袂翩翩的身影呈现在纸上,只是,那人的头部只是一张脸,却无五官。
她记忆中的他是什么样子?该如何落笔,从何而落。
犹豫的许久,青宁终于还是在那脸部落下了笔。
她不知道到底应该对他是该忘还是该忘。为了青雅的幸福,她也应该忘记他的不是吗?
姐姐说的对啊!只是,自己真的能办到吗?
忘记,谈何容易啊!
青宁看着画中之人,感觉可笑之极,刚想着捉起揉烂时,却不想,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手上一动,一滴黑黑的墨汁落在那画中之人的脸上。
“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半夜不睡觉,居然在这里想男人。”孟占宇大步走了进来,在她准备毁尸灭迹之时,伸手把画纸夺了过来。
青宁看着画纸被孟占宇抢了过去,只是盈盈下身,叫着“将军”,而后,静静的等待着他下一个表情动作。
站在窗外,看着她的起笔落笔,虽然看不清那人到底长的什么样貌,但是从那画中的人穿着打扮来看,肯定是男人,而且,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不是丰思楠而还会有谁呢!
只是,待到他真的把画纸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时,却发现,画中之人眼熟的很。
虽然有着那一点黑黑的墨迹晕开,但是,那画中之人的五官,分明,分明,是他啊!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画他啊!
“你居然如此丑化本将军。”不知道为何,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心头的气恼居然小了一些,只是,他要为自己分化这份尴尬。
青宁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说,不过再看到他手上的画纸时,这才发现,她怎么把他的五官画上了。刚才明明看到自己画的是丰哥哥的。
孟占宇没有露掉青宁脸上细微的表情,那微白的面颊居然挂上了淡淡的粉。不过,他也并未做其它想法,只当做是被人捉到,而有些害羞而已。
“青宁不敢。”淡淡如丝的声音响起,给这份夜平添了一丝的暧昧之气。
“哼,量你也不敢。”这次倒不用青宁动手,孟占宇直接的把画给揉在手心。“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说着,孟占宇直接坐了下来,拿起茶壶来想要给自己倒水,却发现,那茶壶冰凉,他可是有记得刚才她是倒着这茶壶里的水吃的悠悠散的。
“将军请稍等,青宁这就去烧水。”伸手,青宁想要去拿茶壶,却好巧不巧的与他的手碰在了一起。
这次,不用孟占宇去回避,青宁很自觉的把手给伸了回来。似乎是带着羞怯般的低下了头。
这六月的天,不算凉,但是为何她的手却如此的冰凉?难道是那悠悠散。他曾记得有人说过,这悠悠散也是分时间吃的,吃的时间不同,所带来的毒性也会不同,难道……“你就这么想死吗?”是因为没有嫁给丰思楠而心灰意冷吗?他可不觉得自己对她的****会让她有着如此想死的心。
青宁听着孟占宇的话慢慢的抬起了头,脸上居然很是自然的笑了起来,“将军,有谁活的好好的,会想着死,青宁只不过无意中搅了别人的姻缘,罪无可恕,世人都弃我之时,也只有这一种办法赎罪而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青宁转眸看着窗外的月光,又说道:“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弥补这个错误,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而梦醒时,每个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可惜,这是事实,不过,她想着弥补这一切,只要能弥补,她就会尽力去完成。
“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你能让青雅回来吗?还是你觉得你还能再回到丰思楠的身边。”即使他讨厌她,他也不喜欢这个挂名的将军夫人心里想着的是别的男人。还各自的位置,看来,那画中之人,分明画的就不是他,而真的是丰思楠。
青宁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恼怒之气,转回头来,语气平淡的问了一句:“将军,如果青雅真的能回来呢?哪怕不是完壁之身。”
那洞房的一幕又在孟占宇的脑海里呈现,如果,如果……
他到底在乎不在乎啊!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只不过,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那就是如果青雅回来,那么青宁势必是要离开这里。
到那时,积攒在自己心头的恨意要去哪里去发泄?
到那时,是不是只要一看到青雅便会想着她被欺凌的一幕?
到那时……其实自己还是在乎的不是吗?
“哼,不要以为青雅回来了,你就可以离开将军府,本将军势必要让走着进来,抬着出去。”不容自己给她一丝的松懈,孟占宇又厉声的喝着。
其实,她又何曾想过要离开这里呢?即使自己与他没有行夫妻之礼,但是自己洞房时被他如此对待,那沾了处子血的帕子已然交了出去,即使自己再怎么辩白,也是不洁了,她又怎么配的上丰哥哥呢!
而且,自己现在正服着悠悠散,以着这样的身子,她又怎么可能想着与丰哥哥在一起呢?
她曾经想的是天长地久,一生一世,哪怕只是看着,陪在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没有天长,没有地久,更没有那一生一世,有的,也只是自己淡淡的思念,现在看来,那思念都快要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