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红燕已经羞的直接低下了头。
“好了,快些弄我的腿啊!我的腿都要痛掉了!”这两条腿现在暴露在空气里,那伤口处,好像更痛了。
“噢,是的,姑娘。”红燕半跪在青宁的面前,把小盒的盖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像是膏药一般黑乎乎的东西,然后在旁边已经准备好的蜡烛底下烤了烤,看到那膏药像是化了一般时,这才对着青宁腿上的伤口敷了上去。
“啊……痛,痛啊!”青宁感觉一阵的炙热,一阵钻心的痛,双手紧紧的捉着床褥,嘴里还不敢太大声的叫着。
“姑娘再忍一下就好了,奴婢听小喜子说这药很管用的,只要敷上一贴,一个晚上的时间,第二天就不痛了。”
是吗?真的吗?真的有这么管用吗?可是,她现在痛的要命啊!青宁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打着颤,这才是一条腿,还有另外一条腿,这两条腿都敷上药了,还不得把她给痛昏过去啊!
“不要,痛,不要再弄了!”她现在恨不能把那些药给揭下来。
“姑娘……”红燕更是为难着,她没想到这药会这么痛,那么现在,是要继续还是停止啊!
两人在屋里鬼哭儿狼嚎着,谁也没有注意窗户处,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了窗户上。风潇潇,没有比那道身影更冷的了。
窗户好像是被人找开,一阵风吹过,轻轻的一吹,那烛火便被熄灭,瞬息之间,房间里安静一片。银白色的月光似乎是终于有机会溜了进来,把房间里照的如撒上了银霜。只见着,一道斜斜的影子慢慢的靠近着床榻。
床榻上,青宁正木然的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有些可笑,而旁边,则是跪在那里给青宁敷药的红燕。
月光淡淡的照着,照在那人黑色的衣服上。
只见那人伸手拿起另外一块的膏药,在青宁没有敷药的那条腿上,轻轻的按下,然后掌心处按在膏药上,只见着淡淡的热气渺渺升起,而后又在另外一条腿上用着同样的办法。
很快的,那黑衣人做完,伸手把青宁身上厚重的衣服给脱掉,然后把她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上,拉起旁边的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那轻柔的动作让人很难以想像这是一个黑衣人所能做出来的。
没有离开,黑衣人居然合衣躺在了青宁的身旁,伸手就这样拥着她,鼻间深深的吸了一口,像是要把她身上的香气全部的吸入到自己的肺里,似乎黑衣人很是贪婪着这一举动,连吸了好几口,就是没有撒手的迹象。
这般似乎还不够,黑衣人干脆把青宁的头放在自己的臂弯里,让她枕着他。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床榻上的人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感觉,而床榻下面跪着的红燕,又在这夜色里显得诡异异常。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床榻上的黑衣人好像是睡着了,只不过,月光下,他的耳朵微动,只见着眼前黑影一动,整个房间似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红燕像是清醒一般,翻滚在地上,等着她想要起来时,身子又不知道怎么的,又被人点了穴道。
这次,是房间的门被打开,夹杂着带进一丝凉气,只不过,房间的门很快的被人关上,月光里,一身白衣的风扬轻轻的走了进来。
风扬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红燕,随及转眸看着床榻上睡熟的青宁。
好像是早就知道青宁是受了伤,轻轻的撩起了被子,露出了两条细长的双腿,那上面还覆着两贴黑黑的膏药。
只见着风扬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又在那两贴膏药上用着内力。只不过,他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伸手放在膏药上,眼眸里的神色让人难以猜透。
第二天,青宁醒来时,确实感觉那腿上的伤痛消失了,只是……她明明记得自己当时痛的很厉害的,后来怎么了?她好像记不得了,好像又像是失忆一般。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双层失忆呢?
静静的躺在床上,隐隐听着幔帐外面的声音,出于好奇,伸手撩开一点幔帐,露出一条小缝隙,她惊讶的发现,原来红燕昨晚是睡在地上,而且现在好像是因为睡在地上的缘故,所以红燕想要起身很是费力,所以才会弄出声响,怕是因为身体难受怕吵着她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见鬼了?
刚一侧身,旁边枕上那淡淡而又熟悉的香气又冲进了她的鼻端。
这味道太熟悉,到底是谁?而且,她坚信一点,这香气只有男人身上才会有的,而现在……
是不是说明一点,躺在她旁边这两次的是同一人,而且还是同一个男人?
这感觉,怎么让她有种失身的感觉呢?明明没有做过什么事情的,可是却又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天呢,她快要抓狂了。用力的一撩幔帐,对着还在挣扎着的红燕问道:“红燕,你昨晚怎么睡在地上了?”
她期待着红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却不想,听到红燕说道:“姑娘,奴婢也不清楚,是不是昨晚想要陪着你,结果奴婢睡着了,然后滚到了地上?”
听了这话,青宁感觉问了也是白问,因为红燕甚至比她还要糊涂。“你没事吧!能不能起来?”
再看红燕,看着青宁半起身子,还有伸出那只想要拉起她的双手时,这时身子已经续满了力量,只用了几个,便起来了。“没事的,姑娘,你看,我这不是起来了?”红燕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相信她现在比谁都清醒不了多少。
活动开了,红燕也不觉得什么了,倒是惦记着青宁腿上的伤,倒也把自己身上的酸麻给忘记了。“姑娘,你腿上的伤还痛吗?”这事如果被皇上知道了非要罚她,还好姑娘何仁慈并没有把这件事给宣扬出去。
“不痛了!”青宁曲了一下腿,咦,真的很管用啊!真是没想到风扬的本领真的很大啊!
不痛了,青宁也坐了起来,伸手把那两块黑黑的膏药从腿上揭了下去。还好这药的药味不算大,身上多抹点脂粉便能盖处,不然,今天颜卓阳过来的话,肯定会发现的。
现在的她要低调,不能太扎眼了,而且,离着他与她的大婚已经近了,她不能太惹他注意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到要怎么逃走。她不能依靠着风扬,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了。
她要怎么低调啊!即使她足不出屋,他还是会来,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这一天,颜卓阳居然带了一个人来,据说这人是城都有名的裁缝,号称‘一把剪’。
一把剪刀在他的手里来去自由,想裁什么尺寸就裁什么尺寸,决对不会差半分寸毫。而且,无论再复杂的样式,只要你能想的出,他就能做的出,而且,他做衣从来不用尺子量,全部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
青宁听着颜卓阳把他夸的天花乱坠的,本以为会是一个小半大的老头,结果,来人看着面容也不过三十刚出头,但是头发已经灰白了。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居然留起一撮灰白的小胡子在下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