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我看来,那作怪的小人,倒是真君子。而你这种,和伪娘一样,都有个伪字。叫做——伪、君、子!”
逼近之际,薄景菡忽然伸出手臂。
端着玻璃器皿的管清秋离开会意,快步走近薄景菡身边,将器皿递上。
不等叶腾达看清在有所反应。
薄景菡的动作出奇的快,那手臂就好似一道光影,忽然扬高,直直地举到了头顶。
雪白的皓腕轻轻翻转。
哗——
一盆乌黑的,带着焦糊味的水,从叶腾达头顶,当空淋下。
接着,那倒空了的玻璃器皿,被重重地丢在了叶腾达的脑袋上,倒扣着压下,像顶小毡帽,狼狈而又滑稽。
“呵呵……”
演技早就练得炉火纯青的薄景菡,轻笑了声。
她从管清秋的手中,接过纸巾,细细的擦着,沾上了点点污渍的细白的手指。
眸光透着讽刺,凝定在叶腾达的脸上:“我一向知恩图报。这么做,不知道叶先生,是否满意!”
“你——”
“菡菡!你在干什么!”
苍劲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薄景菡的身体明显一僵,旋即转身,朝薄老看去。
可迎面而来的,是薄老扬起的手掌。
啪!
响亮的一耳光扇过,薄景菡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侧过脸,仿佛整个人都蒙掉了。
而薄老则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话语中似乎藏着一份疼惜,和心痛:“你这孩子,到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做如此失礼的事情!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不!我宁死,都不会像这种渣滓道歉!这——”
冷冽中暗藏恼火的声音,随着声带的颤动而颤动。
薄景菡转头朝满心屈辱,却又暗自得意的叶腾达看了眼,咬牙切齿的攥紧了拳头:“这是他该受的!”
“放肆!”
薄老忽然高呵一声。
周围的仆佣,拼命的低头垂眸,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将自己化作空气。
可薄老却在这时忽然点名,指着离得最近的几人:“你,你,还有你……把大小姐带回去,让她回房好好反省!”
“外公——”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给我回屋去!等会儿,我让人给你订机票,明天就把你送回法国!”
不等薄景菡再开口,入戏的薄老爷子,强硬的一挥手,沉了声音:“都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把大小姐请回去!”
……
两个小时后。
二楼的小书房里,狂笑阵阵。
不过笑的那位,并非正扶着书架旁的梯子,站在上头寻找着某本书的薄景菡。而是坐在她斜对面的那张沙发上,笑的格外散漫的,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沙发上的血鹰。
“笑够了没?”
“哈哈……没……你没看见,叶腾达那个狼狈样儿。”
揉了揉肚子,血鹰一想到叶腾达当时满头满身焦糊的污水,头上顶个玻璃器皿,一行暗红的血还顺着额头蜿蜒而下,被他随意一抹的糊了一脸的鬼样子,心里就特别痛快!
笑的自然也就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