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走,我殿后!”那被尊称这寨主的黑衣人命令那两个接应的。那两人微一犹豫,那寨主眼神一寒,吓得那二人不敢再多言语,赶紧退后。
杨忠白马疾到,那人蓦然纵身蹿起,手中一挥,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已掣在手中,反手疾刺,丁丁当当,杨忠的剑招不及递出去,已经连接了那人一口气十三刺,当真快如闪电,不及眨目。
杨忠一到,那边白袍小将怕伤到自己的爱骑,便停止射箭。那两名接应的黑衣人乘机便拔脚飞奔,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一霎之间,杨忠的马再次交错驰过,白袍小将刚欲下令放箭,那黑衣人将背上的吕文婉朝前一送,哑声喝道:“你们先把她射死如何?”
一时之间,白袍小将投鼠忌器,不敢下令,愕在了当场。杨忠喝道:“愣什么,那么多人,不会上去围住他吗?”说话之间,他又驰马而至,一剑刺向黑衣人。那人身法当真快极,就这指顾的空隙,白马如风,他出剑如风,那人还是一闪而过。
白袍小将拔出战刀,号令军兵上前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黑衣人把吕文婉悠了一大圈,那些兵士的兵器便纷纷躲避。那人哑声喝道:“姓杨的,给你吧!”却把吕文婉向白袍小将掷了过去。
这白袍小将毕竟只是个七岁小童,平日里父亲所教武艺,他也学得头头是道,但膂力甚小,哪能经得住这黑衣人如雷如山似的一掷。那些兵丁也只顾抢上前去,护主心切,自然也无暇去理会黑衣人,眼见堪堪撞到,白影一闪,那白马神骏之极,风驰电掣似的疾到跟前,杨忠轻轻一探,把吕文婉抄在怀中。
黑衣人一语不发,飞身奔逃。白袍小将气极,搭弓上箭,“嗖”的一声放弦射出,黑衣人反手抄在手中,脚下不停,直如一条黑线似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忠回眼一顾,暗惊那人身法好快,听见吕文婉呜呜的要说话,也不知何时已经被震醒。杨忠赶紧给她松绑,将口塞的布团取出。
吕文婉长吁一口气,便瑟缩在杨忠怀里,口中一声:“奴奴。”就委委屈屈的哽咽了起来。杨忠只好抱起她来,轻声安慰,她便蜷缩如一只受惊的小兔似的,惹人怜惜。半晌,吕文婉又“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把杨忠吓了一跳,惊问:“桃儿,你没事吧?”
吕文婉仰脸瞧着他,道:“有事。”
杨忠心里更急,问道:“什么事?”
吕文婉道:“你抱疼我了。”
杨忠微微一怔,这才发觉,自己不知是欢喜过度,还是怜爱过狠,把吕文婉抱得死死的,赶紧两臂松了松,尴尬地笑了笑,问道:“这样好么?”
吕文婉道:“好些了。不过,还有。”
杨忠奇道:“还有什么?”
吕文婉水眸一转,嫣然一笑,伸起纤纤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脸庞,道:“我受了委屈,你也没有亲亲我,以示安慰。”
火把明灭摇曳的光照之下,吕文婉脸颊若朝霞一般,双眸晶晶,睫毛微动,如晕如虹,十分喜人,杨忠怦然心动,便忍不住就要吻了下去,却听那一旁有人高叫道:“呀,你们亲嘴儿么?呵呵,好好,莫要停下,继续,继续。我要好好瞧着。”还连连拍掌叫好。
这两人早忘了还有旁人在侧,一听这话,纵然杨忠英雄了得,这时也不由窘迫红了脸,转过头去。吕文婉更是忸怩羞涩,缩在杨忠怀里,永远都不想出来。
那些军兵见势,赶紧直拉要瞧高兴的白袍小将。白袍小将却拧死也不走,只道:“我要瞧着,我要瞧着……”那几名兵丁干脆将他抱起来,向夜色之中跑了去,那声音远远的还在乱叫:“别管我,我要瞧人家亲嘴儿,我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