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殿之下瘦小的身影,众人都默不作声。能参加这等盛宴的自然都是聪明人,见少女年纪尚幼,心理也都明白多半是无心之为。虽心存怜悯,但谁都不会因为一个小女孩而得罪高高在上的帝王。
魏沫漓手指轻敲桌案,“哎,可惜了……大哥,不想帮她一把么?”
“得罪父皇自然要罚,这怎么帮?”
看了眼魏沫槐淡然的表情,轻笑道。“也是……只怪这孩子今日运气太糟……成了个牺牲品。”
这话当然是故意说给魏沫槐听的,虽然那丫头的身份已查了十有八九,但因为她自盐城而来所以不得不让魏沫漓心存怀疑。
见魏沫槐依旧没什么表情,这到让魏沫漓有些疑惑。哥哥的性子不该这么冷漠,难道是这孩子根本同他没关系?来自盐城真是个巧合?
魏沫漓支着下巴,轻笑。不管有没有关系都无所谓,毕竟目前的状况正是他所要的。本还想花点心思安排,可没想的这个有趣的丫头竟自己跑上门送死,接下来他只需在一旁安心观赏就好。
“皇上!民女绝无此心!琴棋书画我无一擅长,所以我并不想欺瞒皇上。”
皇帝挑眉,“哦?你是哪个书院的?”
“四规院,淑子阁。”
听到这,四规院的几位夫子不自觉的垂下头,额角渗出冷汗。
“原来是四规院……四规院的夫子是哪个?”
许久,一个身材瘦削的老者才缓缓站起。“回皇上,是老夫。”
“这次的御典宴,四规院的众夫子似乎不太重视啊……”
老者浑身一抖,忙下跪磕头。“小人不敢,历届御典宴,书院都是极其重视。层层选拔,选出书院中最优秀的参与此次盛宴。”
“层层选拔?最优秀?”严厉的目光看向贺辛楠,“这就是你们选出的优秀吗?”
“这……”
贺辛楠蹙眉,这老头怎这么说,这不是添乱吗?
“皇上,请容民女解释!”
皇帝的表情依旧不悦,“好!我就听听你怎么给自己开脱!”
“皇上,我并不是想开脱什么,我只是将实情告知皇上。民女是四规院破格选入,其原因就是方才所写的那两个字。”
深呼吸一口,继续道。“赚钱,听着似乎俗不可耐,但却必不可少,就好像吃饭睡觉一般。若连温饱问题都无法解决,又何谈这些风雅之事。光凭这些还不够,因为赚钱谁不会。可问题就在于不但能让自己拥有财富,还要让周遭人一同富有,并且在利益下做到和谐共荣。”
大殿之上安静的连大口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贺辛楠心里忐忑,不知皇帝对自己说的那些是否认同。但既然已经做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彻彻底底将她所想表达的无一不漏的灌输进这些古人的脑袋里。
“赚钱并不难,但要利益均衡那才是重中之重。这就好比端着一盆晃悠的水,既不能将水弄撒了,也不能偏颇。光靠智慧是不够的,这事各方面才能的综合。试问,这难道不算是一种特殊的才艺吗?”
皇帝眉头紧蹙,这番言论竟让他无可辩驳。那侃侃而谈的少女眼中闪烁的光彩是他这辈子从未见过的,而她的言论又是如此新奇,但却句句有理,根本不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所言。
皇帝依然沉默,贺辛楠攥了攥拳。“若皇上执意为此定我的罪,民女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