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缓缓的使出赵家大门,车里坐着三人,分别是赵家的一双儿女,还有赵家大小姐的贴身丫头,贺辛楠。这丫头身份只是名义上的,实则赵家上下早把贺辛楠看成了二小姐,而不是什么丫头。
此时贺辛楠脑袋扒拉在车窗边,清风拂面,日光煦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身边的赵怡宁则挽着她的臂膀,神神叨叨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们对面做着的是赵怡宁的哥哥,赵沛海。因为是龙凤胎,他五官同赵怡宁颇为相似。这对兄妹长得都象周秀,五官清丽,肤质白皙,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土生土长的兹川人。因为兹川县靠海,所以这里的人大多皮肤黝黑,身形粗壮,那赵德福就是如此。
贺辛楠虽然也算的灵秀,但比起这对兄妹还是少了分惊艳之色。毕竟她还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比起正直妙龄的兄妹自是逊色不少。
赵沛海静静的坐着,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对面那个人睡的如猫般的女孩。自打这姨母的女儿住进赵家院子,他那赵大公子的尊严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原本赵家上下都是围着他转,这贺辛楠一来就变了样。
家里从贴身小厮到外屋的粗使丫头没一个不说她好的,这也就算了,就连自个儿的母亲对她比对自己也要好上百倍,而父亲向来都是看母亲脸色,自然也亏待不了这个丫头。
他就想不明白,自个儿不论在哪儿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不管谁见着他都是一脸讨好。那些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眷们见着他更是面露红光,那怀春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他溺死。
而这个死丫头见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有时甚至是避之不及,他有那么差么?论相貌,论才学他在这兹川县都是数一数二的,自己究竟是哪点入不得她的眼了?
如今见她闲适的趴在车窗上打盹他心中就莫名的来气,“贺辛楠,今儿你怎么也跟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去县城是为了给我二叔贺寿。若你是以丫头身份去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可你如今像个小姐似得坐马车那就摆明了是以我家亲戚的身份去贺寿。这寿礼你自己可要预备着,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半晌,对面那人依旧舒舒服服的趴着,没有丝毫动静。赵沛海火了,皱着眉吼道。
“贺辛楠!贺辛楠!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贺辛楠正睡的香,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费力的睁开眼,就见着一双满含怒意的眼牢牢的盯着自己。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听到这句赵沛海差点没背过气去,牙关紧咬努力的忍耐着想冲过去暴打她一顿的冲动。
“今日你是以什么身份同我们一起去县城!?”赵沛海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
“有差吗?”
“什么有差吗!?今日我们是为了给我二叔贺寿的!你若是以亲戚身份去那就得准备一份贺礼,别丢我们家的脸面!”
“贺寿?二叔?”贺辛楠疑惑的看向身边坐着的赵怡宁,赵怡宁则一脸抱歉,点了点头。
无奈的叹了口气,贺辛楠扭身依旧往车窗上一趴。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哦,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说完再次闭起眼。
“你!!”手紧捏着扇子发出‘咔咔’的声响,赵沛海满腔怒火往肚里咽。
又是这样!每次想将这小丫头羞辱一番,却总被她不咸不淡的避开。到头来倒显得自己小气,像是在故意找茬。
‘臭丫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以往受的辱一并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