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辛楠一行通过城门时颇费周折,不但需登记入册还得被盘问入城的缘由,虽是麻烦但也算顺利。
入城后才发现,原来这长乐城还是座沿山而建的都城,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每处都显得格外独特。不但如此,她还发现这城里的桥特别多,城外所见的河流延申至城内,形成无数条分支,整个城好似东方的威尼斯。
马车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找到了赵德福托人所购得的那所小宅院。几天的舟车劳顿四人也顾不上整理,先找了自己的屋子,点上火炉,惬意的午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畔细琐的声响让贺辛楠微微睁眼。只见床榻前,一身墨绿的女子正整理着衣物。也许是听见床上的动静,女子转过身。
“小姐,你醒啦。”
贺辛楠揉了揉眼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个少女,看那个头样貌最多不过十五六的样子。
“你是……?”
“我叫卉平,是这宅子里的丫头,以后就由我照顾小姐了。”
“哦。”
应了声,目光看向窗外,脸上露出惊讶。“已经天黑了?!于墨吃晚饭了吗……”
丫头忙道,“小姐放心,方才贺少爷已经同大少爷和大小姐一起用过晚膳了。因为怕惊扰小姐睡眠,贺少爷特别吩咐我不许叫醒你,这会儿子您醒了我这就去把饭菜热上。”
待丫头离开后,贺辛楠又重新倒回到床榻上。吐了口浊气,那种眩晕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说来后日就是去四规院登记入学的日子,虽然上辈子对学校还是颇有好感,只可惜没多少时间去用来学习。而这里的学校会是怎样的呢,大约也就如预料中的那样吧……
去西规院这一日,贺辛楠起了个大早。初冬的清晨很是寒冷,虽然身上穿着袄子但还是觉得不够暖和。贺辛楠瞥了眼裙摆,这种款式的衣裙根本抵不了严寒,不论料子如何厚实,那寒气还是会从裙底下窜上来。
“卉平,你记不记得那条灰色的棉裤放哪儿了?”
“小姐,您找它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穿啊。”
卉平一愣,“小姐,那可是男子穿的,您一个姑娘家怎能穿。”
贺辛楠似乎完全没听到卉平的话,依旧专注的翻箱倒柜。“哈哈,找到了!”
“小姐!”
“没事儿,穿里头谁都看不见!”
碍于身份,卉平也不好多说,只能皱眉看着贺辛楠将那条奇怪的裤子套上。
用完早善,几人便准备出发去四规院。马车早已在宅外候着,赵沛海同贺于墨上了赵家的那辆比较舒适的马车,而贺辛楠和赵怡宁上了另一架。
“车里好冷、这坐垫也太薄了吧、窗户怎么漏风啊。”
从上了马车开始,赵怡宁就不停的抱怨。好在贺辛楠早领教过赵大小姐抱怨的功夫,一副完全没听到的样子,只顾着裹紧身上的棉质披风,尽量把能遮的地方都遮起来。
“辛楠,前些年你家也挣了不少钱,怎么不换辆好些的马车。”
贺辛楠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是穷人家出身,不像赵大小姐,对于这些奢靡的享受还未来得及顾及。”
赵怡宁当然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我是说认真的,你怎么反倒调侃起我了!”
想想自己刚才的口气确实有些过,贺辛楠话锋一转,开口问道。“对了,我很纳闷。平时你想去趟县城姨夫都会想着法子反对,这会儿怎么回同意你来长乐?”
赵怡宁一笑,“我和我哥都十六了,所以我爹才让我一起来。”
“十六怎么了?”
“……笨死了,等你十六估计舅父比我爹还急!”说着还掩嘴偷笑。
看着赵怡宁的笑,贺辛楠才醒悟过来。“你……是说,嫁人?”
赵怡宁一脸憧憬,“当然啊,咱们那个小县城来往的大多都是行商的,哪能和这长乐城相比!”
贺辛楠苦笑,也是,在这个世界女子过了及笄之年就该找婆家嫁人了,自己的母亲也是十六岁时就和爹爹成的婚。虽然她现在年龄还小,不过终归是逃不过那一关的。这个问题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但今后若想按着自己的意愿生活,那就必须想个对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