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天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客人来了。”
“男的女的?”
“女的,说是你妈妈的朋友,不过闹起来了。”
“怎么?是不受欢迎的客人吗?”
“好像是来找茬的,那大姨妈要死要活的。”
“蛋糕和鲜花是那个客人带来的吗?”
“嗯。”
恩智这下全明白了。她气呼呼地走过去,抓起地上的鲜花哗哗往书房门上摔,花瓣四散飞落,然后还不解气,她从盒子里取出蛋糕往门上一摔,门就成了个大花脸。
英兰这时候从卧室出来,问:“恩智,你现在干什么?”
“这东西就放书房门口哪行啊?做成这样才能让爸爸发火。”
“也许你爸爸会弄死我也说不定。”
“害怕吗?别担心,我会守在这。”
“你去补习班吧?”
“不去,要是我走了,你打算打扫这里吗?”恩智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走。
“你真的想挨骂吗?”
“真是没想到,怎么能让这种女人来我们家?”
“问你爸爸。”
“你是说是爸爸让她来的?”
“要不然会是谁?”
“妈妈,你是傻瓜吗?”恩智抬头看着妈妈:“妈妈你离家出走都不会吗?”
“为了你,我不能。”
“别拿我当借口,不是因为外婆吗?不然的话为什么没有勇气?”
英兰竭力控制住眼泪:“你不是说放假要去留学吗?要等到那时候,现在要安安静静地过。”
“一码事归一码事!”
英兰举双手投降:“随你的便。”转身回房了。
“剪剪看”里面信儿边给客人剪头发,边瞟着旁边的美美对客人说:“美美她见姐姐这么漂亮,她也想试试,要是化妆的化,她一定是美人坯子,只不过故意想象男人那样大大咧咧才不化妆的,只要看了她化妆的样子,或许姐姐也会吓一跳。”美美今天穿格子衬衫配灰色的背带短裤,她恼了:“求你别说了,我化不化妆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对来的客人一次又一次地说,你再敢说一次看看,我一定把你踢飞!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美美用梳子指着他叫。“为什么没有关系?为什么没有关系?”信儿根本不怕,径直走过来:“只要化妆的话会非常非常漂亮,为什么因为懒而逃避呢?真是的,我是喜欢世界上所有美好东西的男人,你应该以我为榜样。”
正熙过来了问:“又吵架了?”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没有。”
正熙说:“我要去趟英兰那里。”
信儿不满了:“又要出去啊?”
“因为担心她啊,如果没有客人的化,你们就早点关门回去吧。”
英美和洙儿下班回到家,美郎女士笑着迎上去:“饿了吧?上楼换了衣服快下来吃饭吧。”“妈妈!”洙儿想去母亲房里看望。美郎女士阻止了他,用手指指客厅,示意人在客厅。英美两人顺势看过去,婆婆跟黄先生袖手各自扭向一边,像两座毫不相干的大山,而且一个气呼呼一个一筹莫展,这个情况少见。回到房里,英美问:“为什么那样?好像两人吵架了。”“怎么能呢?”“他们打电话让我们下班马上回家啊,看样子好像是吵架了。”洙儿笑呵呵地说:“应该是吵了,要不吃饭后我们也那样啊?”“瞪眼比赛?不干!”洙儿模仿着面目狰狞:“我喜欢。”
餐厅里,两人背抵背坐着,互不搭理,婆婆有一筷没一筷地夹着菜,黄先生埋头喝汤。美郎女士边上菜边说:“你们吃完饭我得马上整理打扫后回家选首歌。”说完声情并茂地唱起了《洪湖水浪打浪》。一家四口睁大眼睛看着她,美郎女士似乎回过神来,捂住发烫的脸:“喔唷,我疯了,真丢人。”端着空盘子跑了。婆婆说:“哇,唱得真好呀,黄先生,我们要不要把家里的卡拉OK搬出来唱唱啊?”谁知黄先生欣喜若狂:“我赢了,万岁!”
正往英兰家去的正熙刚发动汽车,就看见郑善宇来了,气不打一处来。郑善宇径直往车和真的单元里走。
车和真在家里用电脑,听到善宇来了,跑去开了门,今天她穿的是粉红绸缎蝙蝠衫配花色短裙。两人搂抱着进了屋,善宇问:“没事吧?”再看看她的气色问:“高跟鞋砸你哪里啊?”和真摸摸背:“背。”“让我看看。”“不要,我害羞嘛。”“呵呵,你也会害羞?”“等会再看。”“好啊,我们吃晚饭吧,想吃什么?”车和真说:“爱的汤匙,甜言蜜语和真诚无二当筷子,这样的米饭就行了。”善宇听了开心地“哈哈”大笑。
尹女士在房里狠狠地砸白色大熊仔的脑袋:“讨厌!讨厌!讨厌!说什么我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为我准备?说什么?让新媳妇和我儿子尹洙各过各的?”捶熊仔肚子:“什么?让我再儿子和他两个人中选其一?”捏熊仔手掌:“说保留结婚的意见完全是因为新媳妇?让我让步,说的是人话吗?黄钟甲,我尹美熙也不是吃素的,结婚典礼就拖到100岁、200岁再办吧!让我给新媳妇让步?不行!”掐熊仔的脖子,抓起它往地上摔去:“今晚上别挨着我,去睡地板!”尹洙在门缝里偷看了强忍住不笑出声,然后把熊仔搬进自己房间,对英美说:“老婆啊,拿到这个啦,我们带着它玩吧。”
“这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不是熊仔玩偶吗?”白色熊仔坐在地上还是比床高出许多。
“是妈妈的熊仔玩偶吗?为什么把它带来?这个不是那个叔叔的象征吗?可以代表叔叔的熊。为什么突然?”
“是妈妈叫我拿的,因为两人吵架了。因为你说要分家啊。不管怎样,妈妈绝对不同意,而叔叔又想照着我们的方式过,所以妈妈说不结婚了,叔叔保留意见说不能不结婚,延期吧,所以二人决定谁也不说话,先说话的人就输了。”
“所以妈妈输了吗?”
“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说话了吗?”
“那么什么时候结婚?”
“不知道,反正妈妈很生气,一直打熊,叫我把它拿走吧,我就拿来了。”
“那个叔叔就这么摆着不管了吗?”
“说要参加明天的研讨会就走了。”
恩智还坐在书房门口不动,英兰说:“你真的要一直在那里吗?”
“嗯。”
“一直等到你爸爸回来?”
“嗯。”
“如果他不回来呢?”
“和妈妈一起离家出走。”
门铃响了,英兰去开门,恩智阻止:“妈妈别开,就这样让他进来。”
门铃一直响,两人僵在那里不动。
原来是正熙,她因为实在担心英兰,坐在地上的恩智给她打招呼,正熙问:“你这到底怎么了?”英兰说:“今天那个女的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