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阁主,你误会了,在下只是想跟你说,你的钱还没有找。”贺军一脸诚恳的说。
司马澈,传闻贺军一丝不苟,看来一点也不假,谁说传闻不可信的,依他看,传闻就是******可信,这贺军就是一个木头脑袋!一块不可雕的朽木!
“谢谢军爷!”司马澈皮笑肉不笑的从贺军的手中接过碎银子,然后拉着东方司空离开,走了一段距离,直到看不到人了,司马澈才松开东方司空,“司空,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司空……司空……”
久久得不到回应,司马澈好奇的转头一看,看到东方司空正捂着胸口,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额头布满了冷汗,大惊失色道:“司空,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气闷……”东方司空艰难的说道。
“啊?难不成那毛尖里面有毒?不对啊,那为什么我喝了会没事?”司马澈喃喃道,一脸的不解,东方司空无奈的虚弱的翻了个白眼,他为毛认识这么一个人啊啊啊……
东方司空道:“是你一直提着我的衣襟,让我不能呼吸。”
司马澈这才想起来,方才为了躲开那个黏人的贺军,一路提着东方司空走过来的,想想那样子的确会让他出现气闷的症状,一脸愧疚的看着地上已经动不了了的东方司空,好心地问:“那你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或者是喝点什么?”
“不用了。”东方司空虚弱的摆了摆手,像极了风烛残年的老头,司马澈满脸黑线,不就是气闷吗,有这么严重吗?
入夜,两道黑影飞檐走壁,缓缓地进入了城中,稳稳地落地,然后分别迅速的闪身到一棵树后面,隐藏着。
其中一个人打了一个手势,另一个人点点头,两道黑影飞快的朝两个不同的地方飞去,一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司马澈路过一处高矮的草屋时,听到有些呜呜声,心中感到好奇,忍不住停下了,心中对这儿十分好奇,查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四周确实没人之后,慢慢的趴到窗口去一探究竟,但是司马澈刚走到窗口,就被吓了一跳,一个男女分不清的人正蹲在窗边,顶着一双凹陷进去,泛着诡异红丝,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澈,头发从前面、后面、两边分散下来,处处透着诡异。
好在司马澈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被这样子的人吓得尖叫出声,要不然引来了巡逻的士兵,那他可就惨了。
司马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里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木,高耸入云,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这么一间小毛舍很难被发现,但是四周的把守又是如此的森严,甚至调来了贺军把守此处,可见玄武国的国君对这个地方的重视。
而且……这小茅屋也一定不会跟表面上看上去一样那么简单,就比如这儿的窗子,全都是用上好的玄铁打造的,连人的一只手都伸不出来,可见他们的重要。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玄武国君主如此重视?
司马澈缓缓地靠近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原来这房子里不止他一人,还关着好几个人,有老有少,面色都是十分的苍白虚弱的,跟站在窗边的这个人一样,透着一份相同的诡异。
“诶……”司马澈突然出声叫了一下蹲在窗边的那个人,那个人缓缓地,如木偶一样的转过了头,眼神没有一丝焦距,看的司马澈心慌慌的,“你们为什么会被人关在这儿?”
那人没有说话,司马澈心微微定了下来,不死心的继续问:“你们难道就不想要离开这儿吗?难道你们就一点也不想你们的家人吗?”
听到“家人”二字,那人无焦距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最后又恢复了死水一般的平静。
司马澈没有气馁,继续说:“兄弟,哦不,或者是妹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被人关在这儿,难道你们就一点怨恨都没有吗?整天过着这种非人的日子你们就真的好受吗?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家人或许在等着你们回去?”
司马澈话音刚落,小茅屋里面就全都闹腾了起来,个个都张扬舞爪着哭喊着,想要出去,嚎啕声不断,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幽怨哀转,听的司马澈心里怕怕的。
这夜黑风高的,他为何要来这儿没事找事啊啊啊……
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够了,都别吵了!”出声的正是站在窗边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声线低沉沙哑,很难分辨得出是男是女,司马澈老神在在的想,果然是个不男不女的,连声音都如此的雌雄难辨……
正想着,那个人却突然朝他看来,严肃的对他说:“这位兄台,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我只能跟你说,我们都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出了这里,我们都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说,就算是呆在这里,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说着,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了,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起了微微的变化。
“难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反抗吗?”司马澈不解的问,为何会有人会心甘情愿的被困于此。
那人凄惨一笑,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骨瘦嶙峋的胸膛,司马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闭上眼,等了许久也没见什么动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蓦地,眼眸大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是……”
那人点点头,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淡淡道:“我们这一些人不知道出了什么原因,得了这种会传染人的怪病,为了不让我们传染给别人,皇上没有办法只要把我们全都关了起来,而且对进出的人群都进行了严格的盘查,为的就是抑制住这种疾病的扩散。我们也是人,普普通通的人,也会想家,想自己的妻子孩子还有……还有家人……”
说着说着,那人突然变得哽咽起来,司马澈一脸的沉静,此刻的他丝毫没有了先前开玩笑的心情,看到那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奇怪筋络,身为幽冥阁的阁主,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一种很诡异的传染病,一沾上就会死,没人可以治愈,可惜了这些人了……
那人收拾好心情,继续道:“即便是再怎么想,我们也不能出去,我们不能把灾难带给自己的家人,那是我们的至亲,我们也不愿意把这种病带给那些无辜的人……我们经历过这种痛苦,所以知道其中的痛,我们不愿别人再跟我们受一样的痛苦,可是……可是每天还是有好多的人被送进来,然后有好多人死去……”
仰头,司马澈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留下的一样清泪,还有其余的人,他们估计都是同样的心情吧!
司马澈刚想说些什么,倏地,黑暗中银光一闪,司马澈浑身一凛,身形一动,下一刻人就闪到了另一边,而他原先站的地方,一只泛着冷光的箭直直的插在地上,在黑暗中竟显得如此诡异,缓缓抬头,四周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司马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耳朵还是静静的聆听着四周的动静,发现那些人只是围着,并没有过多的举动,司马澈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来的应该是贺军手下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