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炫坐在床边,见她醒了,回头对他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要替皇后疗伤,去准备些药。”
青莲有些犹豫,毕竟他是外臣,怎么能和皇后独处,而且是疗伤,伤在背部。
婉容拉住青莲就往外走,“走,我们没有随行御医,你也看到了,白大人医术了得,明天就要启程回宫,皇后还是要有足够的精神才能上路。”青莲无法,只好拉着灵儿和婉容一起往厨房走去。
易楚炫掩上门,轻轻退下她的衣服到背部,吓得她猛然爬起来,伤口顿时痛得她龇牙咧嘴。
“不要动,不褪衣服怎么疗伤?”他忍住笑意,按住她。
“让婉姨来!”她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后,这女子的躯体怎么能让其他男人看到。
“你舍身相救,这份恩,就让我来报,刀是我拔的,药是我上的,看都看了,还怕什么?”
“嘶”药贴上背,传来钻心的痛,光滑的溜肩忍不住耸起。
易楚炫赶紧点了麻穴,轻轻在伤口处吹着风,让疼痛减轻。
玲珑感觉到背部一阵温暖的气息,他细致而专注的轻微动作,让她不觉心被轻轻牵动,疼痛在那温暖的呵护下,渐渐消失。
她趴着,只能看到他完美俊逸的侧脸,这个人到底什么身份?
易楚炫感觉到她在看自己,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转脸迎着她的目光,笑得万人迷一样。
玲珑脸一红,想把脸扭到另一边,可是又觉不妥,这岂不是可以掩盖自己的看他的事实吗?干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先喝掉补血汤药,要不回到皇城,太后要这怪臣了。”听到这句话,他笑意更深。
“臣?你从头到脚都不把自己当做臣子,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你到底是谁?”
易楚炫干脆端着碗蹲了下来,正好与她的脸平视,“来,乖,喝了这碗汤药,我就告诉你。”像哄个孩子一样。
她也情不自禁张开口把递过来的药汤喝了下去,两个人默默地喂着、喝着。
都在猜对方的在想什么。
玲珑喝着,喝着抬眸,就看见门口站着一抹淡绿身影,“慕容迟”她惊叫着,说不出的喜悦,还以为看不到他了。
易楚炫听见三个字,站了起来转身看过去。
轻柔的淡绿绢丝长袍随着风飘舞着,修长的身段玉树临风而立,儒雅中带着冷漠,眼眸清如泉水却深邃无底,表面淡然却心如磁铁,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慕容少主,久违了,今天多谢出手相助。”易楚炫拱手行了个面礼。
慕容迟没有回答,径直走向玲珑,弯下腰,落下她的伤口,细细查看。
易楚炫有些气恼,他怎么能如此傲慢,甚至敢看玲珑的肌肤?眼眸骤冷,刚要说话。
“玉姑娘,别来无恙?”他语气平淡,浓浓的含义却让玲珑抓得很准。
玲珑点了点头,微笑道,“今天真意外,还以为见不到公子了。”
“你们认识?”易楚炫更加生气,他们两就当自己透明的。
“恩,偶然认识。”玲珑见易楚炫有些异样,赶紧解释。
“这个是凝肌膏,对消除疤痕很有用。”慕容迟依旧没有搭理易楚炫,坐了下来,拿起她的手腕,褪去掩盖住那道疤痕的玉镯,轻轻地在她手上涂抹。
玲珑惊异地望着他,他怎么知道自己手腕上的疤痕?
“每天早晚各一次,背上的伤等结痂后再用,用完我再送来,你,保重。”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温柔体贴,甚至带着宠溺。
弄得她有些难为情。
慕容迟站了面对易楚炫,“白公子,我们外面说话,请。”语气毫不客气,径直自己先走了出去。
“上次四皇子问我,有什么条件可以帮你重获权利,我想到了,保护玉玲珑。”慕容迟站在门口,淡淡的口气,却不容抗拒。
“哦?理由。”易楚炫挑眉,背着手看着天空。
“没有理由。”
“难道你看上她了?她可是皇后。”易楚炫扭过脸看着慕容迟,王者的气度也不过如此,心中警铃大振,如果自己一旦重回皇宫,面前这个男人是敌是友也很难把控。
天下第一庄亦正亦邪,黑白两道都极有声誉,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样一个人,竟然对以帮助自己成为皇帝为条件保护玉玲珑?
就凭这一点,我也绝不会放过你!不管你是谁。
因为,她是我的!
“你也清楚,天下第一庄与太皇太后的纠葛起源,皇太后控制银霄宫,也是为了对付我们,能与银霄宫抗衡的只有天下第一庄,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淡漠的语气透着强悍。
“哈哈哈哈,好,这样的个性,本王很欣赏,就这样一言为定。”
玲珑因为失血过多,依旧无法起身,易楚炫抱着她,从马车下来。
易皓凌站在城墙上看得眼中冒火,一股妒意蹭地冲上脑门,一句话不说,终身一跃,迅速从高高的城墙上飞下。
玲珑瞪大眼睛,看着风鼓起玄色的衣袍,飘然落下的易皓凌,惊呆了,他的轻功太厉害了。
他暴怒地一把从易楚炫怀里夺过她,扯着伤口,痛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痛”
“痛,痛,痛,你还知道痛!”根本就不看她,转身就快步登上入宫的八人步撵。
易楚炫眼霾阴云密布,嘴角勾起冷笑。
玲珑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被他抱着,好不自在,悄悄地瞄了他一眼,他入鬓浓眉紧锁,眼如喷火,突然,低下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在生气,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太后耍了,黑鹰帮不但没有拿下银霄宫,还差点杀了玉玲珑。
看着她受伤被其他男人抱在怀了,更加生气,恨不得狠狠打这个女人的屁股,好好教训一下,可是她的脸毫无血色,浑身柔软无力,让他觉得好心痛,怒气没有地方发泄,纠结在心,难受却无处发泄。
把她直接抱着进了朝阳宫,轻轻地放在早已烧暖屋子,铺着厚厚软垫的大床上,解下她的衣裳,缓缓褪到腰部,查看伤口。
玲珑一声不敢啃,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害怕现在的他,如果他要强来,自己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还是乖乖的,不要惹怒他的好。
她就乖乖地趴着,一动不动,顺着他冰凉的大手抚摸着伤口附近,浑身的精神紧绷。
“是他给你制的伤?”
冰冷的语调宛如从地底升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易皓凌赶紧把柔软的蚕丝被给她盖上。
她点了点头。
“是他给你上药?”语调高了些,带着浓浓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