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应之萧站在原地,看着苏沐言的身影渐行渐远,得禄不解的问道,“少主,他有什么异常吗?”
云应之萧没有直接回答,“你觉得苏沐言个子高吗?”
得禄仔细打量了一番,斟酌着回答,“在所有男子中,应该算是中等偏高吧。”
“是啊,那位沐语姑娘似乎太高了些。”
“主子,您怀疑她是苏沐言假扮的?”
云应之萧摇着头,目光带着自己都不确定的迟疑,“体型不同,声音不同,爷阅女无数,很确定沐语不可能是男人,女子独有的特质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且……”想起在妓*院中苏沐言将他压在身下的行为,他不觉得会有女人这般豪放,不过想知道他的身份也有别的方法,他不是自诩爱好男吗,找个机会把人约到小倌处一试便知。
苏沐言感觉到身后静悄悄的,知道他们没有跟过来,提起的心才放松下来,这个云应之萧也不是酒囊饭袋,既然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以后再见面,她更要小心了。
路上偶尔遇见的行人,也都走的极快,她回到入住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换算成现代计算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左右,小二正忙碌的收拾着物件,白棋悠闲的坐在窗前到是有些显眼了。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在等我吗?”
“怎么样?看到喜欢的东西了吗。”
“你走后没多久我也离开了,看上眼的东西都太贵,我可负担不起。”
白棋看她说着可惜的话,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时候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行啊,记住你欠我一顿饭。”
“忘不了的。”
苏沐言耸耸肩上了楼,关上门后拿出轻易到手的蛇胆,目光炯炯的看着盒子里还有些热气的东西,“这么大的块头怎么吃?”黑线地把蛇胆推到一边,味道实在太腥了,难怪云应之萧能嗅出不对劲。
虽然她有解决的办法,不过现在还有人在外面她不方便出去,轻轻的吹熄烛火,苏沐言在黑暗中眯着眼想着事情,直到街上有打更的走过,她才悄悄的推开房门,整个客栈寂静一片,苏沐言也不怕自己一身白衣飘来飘去吓到人,摸索了许久才找到一个捣药罐,用水冲洗干净,蛇胆用石杵使劲砸出液体,而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玉瓶装好,剩下的渣滓她随便挖坑埋了,捣药罐重新洗好放回远处。
办好一切,苏沐言躺在床上,想着还差一味药自己就可以改变体质,而且还不会有太大痛苦,嘴角不自觉的勾出笑意,一觉又是无梦到天亮。
“早。”苏沐言洗漱完看到白棋已经在楼下坐着喝茶,亲切的走过去打招呼。
“想好什么时候让我掏钱了吗?”白棋温和的笑着。
“你要是很着急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去,早饭午饭加在一起,我肯定吃穷你。”
“要是连一顿饭钱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风味居的饭菜在柳州城都排上的名号,去那吧。”
苏沐言清了清喉咙,“看你这么盛情难却,我也不推辞了。”
两人说笑着出了客栈,还没走几步,远远就听到有人大喊着让开,马蹄声由远及近,路上的行人慌慌张张的躲避着,街道上一片混乱,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拿着糖葫芦在路中央蹲着哭泣,殊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小心!”有人惊慌的叫了一声,按照剧本的发展,这个时候出场的一定是重磅角色,可惜苏沐言虽然有此打算,却被人在后面拨了一把,一时不查踉跄着被人撞到卖肉的摊子上,卖肉的大汉举着刀,刀锋朝外也不自知,苏沐言情急之下伸出胳膊挡了一下,一阵钝痛袭来。
感受着手下温热的血液往外冒,苏沐言有一种把人踢到马蹄下的冲动,捂着胳膊去看到底是谁整出的幺蛾子,那个满脸泪水的妇人正保持着冲出去的姿势,而后看到儿子被人救下,她才哭着去道谢,“小宝,没事吧。”
“呜呜,娘……”
“臭小子,谁让你乱跑的,吓死娘了。”仔细打量着儿子的身体,妇人又哭又笑。
“谢谢恩公,谢谢……”
“没关系,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可惜那个骑马的人跑远了,你赶紧看看孩子有没有被吓着。”那人挥着折扇,脸上的关心很真诚。
妇人抱着劫后余生的儿子又说了些感谢的话才走远,苏沐言心中快要喷发的火就这么压制下去了,人家也是护子心切,她能说什么,只是这突然冒出来的云应之萧又是怎么回事?
白棋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苏沐言,担心的扶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吗。”
云应之萧仿佛才看到她的样子,惊讶的走过来,“沐言,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苏沐言冷笑,“是挺巧。”
“怎么了,难道你离那么远也受伤了。”
苏沐言捂着伤口的手收紧,对白棋说道,“附近哪里有医馆,我胳膊划了一刀。”
云应之萧看了一眼作为凶器的那把刀,刀的主人此时还是傻愣愣的看着街道中央,不知道魂飘哪去了。
白棋怔了一下,迅速领着苏沐言往医馆走。
“哎,这苏沐言还真是倒霉,走到路上也能受无妄之灾。”云应之萧叹息,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少主,咱们也跟着吗?”
“反正也无事,毕竟相识一场,慰问一下他的病情去。”
得禄没说什么,在后面乖乖的跟着,只是云应之萧轻松的表情,在看到苏沐言沿途走过的路上滴下的血液,才慢慢的凝重,被刀顶了一下而已,怎么流这么多血?
医馆里坐镇的是个老大夫,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什么架子,待苏沐言坐定,才问道,“哪里不舒服。”
“刀伤!”苏沐言整个袖子已经被血染红,忍着疼把袖子拉上去,一道长长的伤口还在汩汩的冒血。
老大夫胡子都翘起来了,“什么利器伤的这么重?太不小心了。”
苏沐言苦笑,“被人误伤而已。”
白棋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血迹,眼前晃了一下,他怎么有种头晕的感觉,苏沐言看到他的窘态,有些哭笑不得,这人不会是晕血吧,“小白,你先去旁边坐着。”
“……额,好吧。”白棋晃悠着身子避开那刺目的鲜红。
云应之萧眼前没了遮挡,才看清苏沐言伤的有多严重,眼里多了几分惊讶,“怎么看起来跟割腕了似的。”
老大夫让药铺里的小伙计抓好药,也来不及研磨直接糊在伤口上,而后用布条缠好。“平常多注意点,不要让胳膊用力,不要沾水,每天换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