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喜欢,相守一辈子,君如相邀,此生跟随
第三章
半月后,立春,晋国翼城内伯苏府邸
暮霭沉沉楚天河,沧海桑田,漫天彩光席天盖地泻于翠绿碧湖中,呈现一座焞耀天地的桥璧,金色莲花栩栩如生在涟漪碧湖昂然,涓涓细水荡漾涴涎。苍茫辽阔的边际橘金色霞光犹如一颗巨宝石镶嵌在空中呈现金碧辉煌
“这是梦魇吗,好奇怪的地方”我使劲戳着下巴,感觉不到一丝疼深思着,也许我已经死了,皮囊还残留在人间,觉得什么也没有做成,连自己的梦想也挥空,便驾鹤西游实在让人惋惜,阿逅会为我守寡吗,希望他会,这样不枉费我对他喜欢那么久,久的让我习惯,久的让我在寂寞的日子寻找依赖,久的耐人寻味。一个人忘记逝者,只需花费两月的时间便彻底,也不能说彻底,我很忧愁的为自己悼念起来,恍然大悟才发觉自己好有文采,能有感而发想出富含哲学道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我遐想起他们会怎么筹办我的丧事,时间、地点、村里、父老乡亲、我的坟前,一众人聚集在山坳上祭奠我的忌日,众说纷纭我的死因,说的是锦上添花,离奇悬疑,差点没说我在城里被抛尸分解,先奸后杀,此处省略一百字,师父在我坟前哭的是“梨花带雨”,阿牛哥鬼哭狼嚎,张旬子师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我坟前,平时都是我跪他,这时到让他跪我,场景颇为滑稽,村里大张旗鼓的敲响衰乐,挂满了晦气的白纸条,我想一想的就头疼,扶了扶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两者我都不沾边,我是被乱鞭抽死的。
徒然在仙烟雾绕里,朦朦胧胧出现一抹兽影,雾霾散开,我心里一沉“这不是三弦兽吗,这里是死人来的地方,为何神兽在此了”它足步生莲,踏向我这里,每一步足蹄下都是生机植物盎然拔地而起,足离开且萎缩枯老。三弦兽悄无声息的望着我,满痕褶皱的人脸,脸如人皮偶一样僵硬,双瞳散发去幽怨,如麻线般鱼尾纹眼角,眼角涔涔泪珠不停划过斑霜脸颊,
“怎么回事,它为何见我就哭一次,神兽果真是神兽,和一般禽兽不一样”我不由感叹与吃惊,就在我认为神兽很不一般的时候,事情发生了
天地之间,残云风卷,金光闪耀褪尽,化作黑暗幽冥,阴霾遮天,变化之快。一座湖池瞬间浑浊腥臭一切死气沉沉,寂廖清冷,潭池内金黄莲花不知何时变成黑色莲花,此时三弦兽诡秘咧嘴一笑,笑的我全身胆颤心惊,它咆吼起来,声音犹如噪杂麻雀,痛苦扭曲着兽体,挣扎,猩红双瞳凸出铺满血丝,咧齿獠牙。皮囊要撑破爆炸开,什么东西迫不及待要窜出来。我看的嗔目结舌,兽体开始有变化,“砰嘶”肚腩部分撕裂涌出紫浆血液,液浆黏稠逆流而出,沸腾血液浮起泡沫,冒起蒸汽,空气中弥漫着异常鬼魅的香气,立刻分泌出软组织滑润恶心怪物,怪物像新生儿一样,脱离母体,顺利挣脱皮囊,千万条如蛇般窜出,全部浑身血红色软体爬到我的脚边,我像傀儡般一动不动,等待这些怪物慢慢吞噬我,一条两条、、、相聚聚拢到我膝盖,然后延伸到我腰部,甚至迅速到我头部,毛骨悚然红色怪物吞食我皮肤组织,神经系统,肌肉,脑浆喷洒出,面目全非,剩下的赤裸裸青筋眼珠子,脸部狰狞崩溃..
“啊,滚开,滚开,滚开,这些恶心东西不要靠近我”歇斯底里大吼,我猛然起身睁开眼,双手抱住头,埋在膝盖中间剧烈喘息,惨白的脸颊一道炙热伤口生疼,胸口波澜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全身瑟瑟发抖,脊背沁出大汗淋漓虚汗。“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此时有一双手不停的摇晃着我肩膀,我一慎,便探出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生在何处,原来刚才所发生一切只是梦境,也许在拓跋山留下了后遗症,才梦到三弦兽的。
那这是何处,屋里大遍光洒在地上,布置精致论美,格调赤红与蓝绿之间,古色古香,雕花镂窗,青铜花莲烛台,飘柔薄翼纱帐,瓷釉陶罐,沉香矮桌端放着琉璃镂空三彩龙凤薰炉,炉盖山峰重叠,一条黄彩蟠龙盘绕在山峰中,土有镂空,烟香从此飘然而出,腹下承三兽足,劲部与腹部镂雕龙凤穿牡丹雕花装饰。
“姑娘,你没事吧,还是躺着吧,伤口处才新上的药”女子轻声道,在我眼前女子眉清目秀,俏若胭脂,一身嫩粉色绸缎裳裙,耳垂两缕青丝细绑两根粉红绸带,发鬓银碎珠花梳帘,贴心用素手拍了拍我的背,
我询问道“你是谁,我不是在牢房里吗”,
粉色女子站起身,沿着床边碎步走到樟木木椅架上,架上镀金双鱼纹盆,盆里盛放着清澈温水,她拿起锦帕在水盆,清洗了一下,翦水般双眸,眨了一下眼,浅笑道“姑娘,唤奴婢曳儿即可,姑娘是被我家公子救的”。
我懵懂道“你家公子是何人,他为何救我”,
曳儿自顾自得替我擦起了脸,我尴尬的准备自己夺过来自己擦,但被她拦住,也只好仍由她宰割,“我家公子可是晋国国君长子,封伯苏公子,姑娘不知吗”,
我表情有点诧异,早闻便听说过伯苏公子的称号,曳儿随后告诉我怎么会在这里,原本加上身上的伤痕化成粘稠脓水,高烧不退,当天容谦进牢房,与我谈几句,我便昏厥,容谦见我伤势恶化,便命令带回府中,养伤期间在询问我为何进入拓跋山,我有急切问她,除了我还有别人吗,曳儿说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人被容谦带回来,幸好孔逅没有被抓,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我斟酌想,这个伯苏公子可不是一般简单人物,在牢房时自己的包袱,早被官兵拿走,里面有重要的东西,想必此人对牢房来去自如,权利非同一般,不可小视如此看来只有他能帮我找回包袱,这样我才能回母系村,决定在见一见此人,即使对他毫无好感。
讯问曳儿,容谦何时回来,她道容谦还在早朝,午时才会府中,我吩咐曳儿如果容谦回府,便告知与我,我有一事相求,曳儿点头答应。
午时,春暖草生,葵亦俱生。柳絮轻扬,湖畔璀璨
伤口开始发痒,用手不停的挠,挠的我心焦,便解衣冠带,好让伤口透一气,半边衣襟滑落在肩膀锁骨处,大片雪白见光,屋外蜿蜒延伸走廊传出轻缓步伐“咳,咳,咳”这时容谦踏进房中,一袭赤黑蛟龙雀纹锦缎袍衣,衣袖边沿掐丝镶金,发髻雕琢蟠螭玉冠,玉冠插云纹翡翠钗,棱角分明轮廓,眉如青峰,目如淡水山河。姿如睥睨天下之态,王者之风。修长手持折扇,扇骨九股,扇面描绘巍峨峰峦,依山傍水。见我好不避讳脱衣,尴尬闷声咳嗽,立刻转身不在看我,我见他转身,慌乱的把衣服往上拉包裹好自己,“曳儿说,姑娘你找我,有何事”容谦背对着我道,音如风吹竹林般宁静,我俯下身,行了一下礼节,扯着嘴强颜欢笑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容谦转身眉峰耸动,双眸漠视,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道“姑娘不必客气,如有什么需要,找曳儿便可”说完准备拂袖离去,但被我制止了,”公子,留步,我有一事相求“
”额?”容谦挑了一下好看的眉峰,
我下意识添了添干裂的嘴唇,双眼含泪婆娑,佯装抽泣沙哑道“公子,小女子那日冒死前去拓跋山,是为了救自己的身患绝症伯父,但自己的包袱被禁卫军拿走,里面有贵重的东西,那是家母留给自己唯一可以怀恋的遗物,此物如我生命那么重要”
容谦拿起矮桌上茶壶,熟练自斟自饮倒一杯茶水喝,风姿飒爽的坐在草席上,边喝边吹了一下茶碗的嫩叶,不时望我一下,双眸里闪过一丝轻蔑,红润薄唇抿了一下道“姑娘还是说重点吧”。
我见他如此视而不见,心想,这一招苦肉计很是通用,一般小女子使出这招,便能折服似如万里奔腾野马的男子,也会被驯服的,阿牛哥是我们村最知识渊博的一位文学家,他曾说过,男子欢喜的女子,必须是小鸟依人,没事撒撒小娇,没事在男子面前可爱的蹦一蹦,促使男子强烈保护欲望崛地而起,虽然我平时一贯作风太过强悍,但也有柔弱的一面,今日也正巧自己负伤,便可以学习一下那些带着温病,爱多愁善感,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没想他不吃这套,然而有一段时间我怀疑他有性趣爱好
看来这招不行,摊牌吧,我表情恭维道“那好重点是既然公子救了我,我随身带的东西呢”,
容谦用扇柄在桌上敲了敲“咚、咚、咚”,一副与他无关样子,抬起如深潭双眸与我对视,我毫不避讳他,显然我的表情看起来亲切可人,但双目可以发射出如万箭穿心寒针,早都把他射死在桌子底下,对于我在牢房里把我折磨半死的人,即使他救了我,我也心存讨厌,从人性方面看,我是人不是佛,也有七情六欲,也可以恨人,爱人,烦人,骗人,害人,这些都正常人应该表现出来的,所以我不打算原谅他,对与此人保持距离,以免害自己,害他人
“衿姑娘,就为此事”容谦严肃的道,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架势给一愣,
便道“我不为此事,还为何事”,说完才发觉没有用敬语,捂住嘴巴嘟噜着,他见我失态,也没计较,
他站起身“砰”甩开折扇,一袖袍拂去身后,一手扇着微风,清淡道“见你如此着急找我,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原来你是为这个,你在等几日,我便亲手奉还”说完,便离开,也没等我说答谢话语,轻重缓急走了
“没礼貌的家伙”我眨了眨眼,摸了摸后脑勺,便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继续做,挠痒,
连续几天,身体恢复甚好,脸颊略显消瘦,没有以往那么润泽带肉感,只是腿不知怎么走路一颠一跛,两腿不平衡,拖着伤在花园里闲逛,逛一逛的便迷了路,偌大灌木槿林,桃夭杏姹园,嫣花似海,映入眼眸,几廖淡紫波澜纹凤尾碟穿梭在馥香浓欲的花草里,走到距离五米凉亭处,粗大的垂柱,雕刻细致莲纹。一步一步跳到砌碓石阶上,怎么这么折磨人,修个阶梯修那么长,不知道尊老爱幼吗,看来要提一小意见给他们,免得小朋友到这里来玩磕着碰着,心疼死了,在我浮想联翩时,自己已经精疲力尽,心想“快到了,快到了,就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曳儿找这里,我在凉亭里俯视下面大吼一声,她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衿姑娘”唤起我姓的人,便是容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