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不是想羞辱自己吗,自己偏不能如他的愿。
天空湛蓝,白云朵朵,微风习习,满眼的绿意葱茏,真是好天气,黛玉浅笑盈盈,不理会身后的水溶,向自己的潇湘馆而去。
淡定和从容,视他如无物,将其置之不理,就是对付他的武器!
水溶眼里闪过一丝异样,这个女人,不卑不亢,不气不恼,竟然能隐忍到现在。他真是小看了她了,到目前为止,自己无论做什么,她都表现得理智冷静,她不是应该会动辄掉泪的吗?
可是,现在却淡定从容,不过,这样不是更好玩了吗,她要是那么容易就被自己打垮了,被自己捉弄得败下阵来了,那还真没什么意思。
想到此,嘴角扯起一抹邪恶的笑,嘴里甜甜地喊着:“娘子,你等等我嘛!”一面在后面跟了上去。
安平郡主贾探春远嫁茜香,朝中百官均来送行,门前数不清的轿子马车,荣宁两条街此时被塞得拥护不通。
黛玉也不想凑这个热闹,故和探春打了招呼,拜别贾母,提前早早地从后门出了府。
回去的途中,但黛玉一直心里想着水溶所说的事,心里一阵不安,就要揭晓那个迷底了,可是心里越来越不安。
水溶那阴冷的目光一个劲地在自己面前晃,那个迷底,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黛玉轻轻一叹,要来的总归要来,逃不掉的。起码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这些罪,可是,凭着直觉,那不是简单的恨,应该是积累了很久了。
车子越走越偏僻,不多时已经偏离了繁华宽敞的大街,黛玉默不作声,这时,却见水溶忽然扬声道:“停车,我要下车,娘子,我要下去玩,坐车没意思,不好玩!”一面便拉开车帘,便要跳下去。
这时,车下的翠翘忙温和地哄着水溶道:“王爷听话,这里哪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宫玩吧!”见黛玉在车内神情淡淡,不加丝毫阻拦,不由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巴,似有责怪之意。
黛玉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笑得清浅如风,水溶要是决定了做某件事,岂是自己能阻拦得住地?
这里水溶已经跳到了地上,然后朝着黛玉咧开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甜甜的笑容映着阳光,显得格外灿烂。然后转身就跑,水溶动作轻捷,跑得很快,众人一见,忙在后面边追边喊着:“王爷,不要到处乱跑,快停下!”
他跑得太快,人们根本追不上他,水溶一面跑一面回过头来冲着众人淘气地眨眨眼吐吐舌头:“你们跑不过我,来追我啊!”
看着他疯疯颠颠的傻样,黛玉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她从来不知道下一刻他会如何,在宫里装傻胡闹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却装到了大街上,似乎没有这种必要罢,难道是装习惯了,自己不知不觉入了戏?
可据自己对水溶这些日子来的观察,他可不象是这样的人,狡猾精明得和狐狸一般,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呢?
所谓大智若愚,有时候,他明明是在装,所作所为却是在不露声色地耍着别人,就如自己,时时刻刻得警惕着被他耍弄。
不过,水溶做事,即使是装从来也是有理由的,那这一次?
来不及多想,见众人追逐着水溶,身为他的王妃,黛玉怎么着也得表现出那一份关心和着急来。从心里她是一点也不热心的,于是装模作样地跟着人们跑,一面不动声色地观看着周围的环境。
心里纳闷水溶此举何意,为什么要把自己引到这样的一个地方来?这和他所说的答案又有何关联呢?
这时,翠翘却有些着急地道:“王妃,王爷又闹上了,你先在这里慢是地跟着,我先去前面看看!”
黛玉随口应着,看来水溶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了,翠翘在他身边侍候了这么多年的人,只怕也不知晓他的真面目罢。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谁知道这北宫的人,有多少是水溶的人呢,他的人,自然也全和他一般,全都会点装傻充愣的本事罢。
见翠翘着急的样了,黛玉放慢了脚步,她才不想跑那么快呢,于是,便很快落到了后面。
一面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宅第,心里一阵狐疑,这所宅子看起来象是大家子的宅院,占地极广,只是却有股萧条的感觉。
正想着,便见水溶的侍卫来到自己面前:“禀王妃,王爷执意要去这宅子里玩,卑职劝不动,求王妃前去却说一下,赶紧回宫才是!”
嗯,黛玉心里纳闷,这样一个荒凉荒僻的宅子有什么好玩的呢,随着来到院门口。
破败的大门上红漆已脱落,上面似乎是三个模糊的大字,时代久远,风雨侵蚀,看不清是什么字,好象是什么府一类的字样。
见水溶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巴撅得能拴头驴,一个劲地又嚷又闹非要进去,黛玉微一沉吟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旁边有侍卫回道:“是,先前的北静王府!”
北静王府?黛玉吃了一惊,愕然地打量着那斑驳的大门,那便是水溶父母所居的府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水溶别有深意的目光投过来,黛玉有些明白了。
翠翘神色也一变,马上恢复如常,换上一副笑脸哄着水溶道:“王爷,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回去罢,不然太后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责罚奴才们呢!”
水溶撅起嘴巴不高兴地道:“我就要去里面玩嘛,娘子,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说着扯着黛玉的袖子象个孩子似地撒着娇,说什么也不肯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