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则坐在床头,耐心地等待着那位傅太医的到来,屋内一时陷入了寂静,只听到水溶大吃大嚼水果的声音。
黛玉安静地坐在床上,身体痒得难受,但她明白,不能抓,不然会留下很多的底子,就象出水痘一样,那些疤痕很难消除。
她知道自己中了毒,跟云中鹤学了一年多的她,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她也清楚如何解毒,只是,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做……
自己为何会中毒,事情很显而易见,只是她不能那么做。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她相信,水溶这么做,绝不会出于好玩,他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陷害自己,她不得而知。
但她清楚,如果自己点破了,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很可能会陷入比现在还被动的局面。
所以,她静观其变,她的从容,淡定,此时帮了她的大忙。想着些事情,尽量地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这样不至于太难受。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吃东西的水溶。
此时他神情认真而专注,确实象一个贪吃的孩子一般,看着那一桌子的水果接连不断地下肚,黛玉感叹,他还真是好胃口啊。
而一直吃着东西的水溶,也一直注意着黛玉,此时,她静静地端坐在床前,仿佛一副好看的画一般,身体的不适令她好看的秀眉轻蹙,反而增添了几抹风韵。
上神情一直淡若如水,丝毫看不出一点难受的样子。娴静地低垂粉项,优雅而迷人,黄晕的烛光将她的侧脸晕染得有些迷蒙,淡淡的光晕映着,有种朦胧的美。
看得久了,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水溶心里一动,随即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说心里话,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黛玉忙脸色一敛,这时便听青冉的声音:“傅太医,您请进,王妃王爷全在呢!”
随着声音只见一个青衣男子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这便是水溶所说的授受他“欲得其人必先摸其胸”的太医,是水溶新婚之夜的启蒙老师?
看着走进来的男子一脸的肃然,文质彬彬地不象那种人啊。
傅青风正要行礼,水溶放下手里的水果奔了上去,象是想起什么似地拽着傅青风的手走向黛玉:“青风你来得正好,娘子她病了呢,你快给看看,娘子得的什么病?”一面推着傅青风近前。
黛玉冲傅青风微微颔首,然后伸出手让其为自己把脉,装作不解地问道:“傅太医,我是不是吃了什么过敏的食物,怎么好好地身上会起这些红斑呢?王爷和我吃相同的东西,他却没事!”一面似不经意地扫向水溶。
此事已经很显然是他所为了,所以黛玉故作不解地问着傅青风。尽管黛玉出其不意,但水溶依旧懵懂,一派天真,脸上和黛玉一样用一种不解的神情看着傅青风,看不出任何异样。
傅青风沉着脸,号完脉,黑着脸对水溶道:“王妃这个病无妨,且让臣开剂方子煎了服下便可!王爷且随臣下来就是。”
说着向黛玉微一点头:“王妃不必担心!”黛玉淡淡地道:“有劳傅太医赶过来!”傅青风说着背起药箱,脸色有些难看地走出来。
水溶忙颠颠地在屁股后面跟了出来:“青风,我娘子真的没事吗?”走进旁边的偏殿,关上门,傅青风狠狠地白了水溶一眼,难怪今天水溶找了他要了些药粉,原来是对付北静王妃的。
这个毒并不致命,就是让人浑身瘙痒难受,身上会起点红疹。想不到他竟然这么无聊,既然他想折磨林家的人,那就整好了,可现在这么晚了又让人把他请来开方子拿药,真是多此一举。
傅青风有些不满地道:“逸涵,你是越来越无聊了,下次记得这么晚的天,诸如此类的小毛病少来找我!”这么晚了生生地被喊了起来给北静王妃看病,他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病呢,想不到水溶这么无聊。
听着傅青风的报怨,水溶眯起墨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傅青风背起药箱便走,一面丢下一句话:“以后再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我可不奉陪了!这次帮你解了,下次,最好是你自己解她的毒,我可不陪着你搞这种无聊的游戏!”
“自己能解的毒……”傅青风的话提醒了水溶,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傅青风,忽然眼前一亮目光变得邪恶而魅惑,看着傅青风笑得意味深长。
傅青风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撇撇嘴,八成水溶又想到什么阴险的主意了。他自小便认识水溶,自是了解水溶的性子。心里不由默默地同情着他的那位王妃,可怜的女子啊,偏偏你是林家的女儿,嫁给水溶这样的恶魔,只怕逃不出他的手心了,真是可惜了,听说,这位王位嫁前可是才貌兼备啊!
须臾,水溶收起脸上邪恶的笑容,挑挑眉:“最近骆雍那边有什么动静?”
傅青风瞅了他一眼:“一切如常,不过,听说姑苏那边传来消息,林府最近有人潜入,不知是不是他的人!”
水溶眯起墨睥,脸上似笑非笑自信地道:“我都查不到的东西,量他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笑。
傅青风微微颔首看着水溶若有所思:“能不能从你的王妃身上下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水溶笑不丝地道:“上次你可还说,这么重要的东西,林如海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牵扯进来,所以,在她的身上找,只怕希望不大!”说着眯了眯墨眸语气一冷:“骆雍那边儿,派我们的人盯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