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朝中也发生了一件比贾家被抄更震动的大事,大皇子水明畅在苏州查案,不仅半案犯抓获,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拿到了忠顺亲王历年来勾结盐政官员贪墨盐税的证据。
虽是水晈宠信的臣子,又权势赫赫,但终是证据确凿,这盐税收入可是水朝经济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所贪数目巨大,数额震惊,为给百官和天下百姓一个交待,水晈不得不将涉案官员一一进行严办。
顺亲王被削去王爵,贬为庶民,由于皇贵妃出面求情,虽未将全部家产充公,但所余也仅够维持府中人等度日所需。顺亲王骆雍苦心经营多年,为防东窗事发,一直在寻找这本帐册,不期落入大皇子手中,也只得自叹倒霉。
偏偏是水明畅督办此事,若是换成水墨白,不就高枕无忧了,但世事没有如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此时,大皇子办事顺利,显然另外一位皇子水墨白便有些逊色了,查办大觉寺一事,至今仅仅没有抓到案犯。其岳父顺亲王的倒势,更令他的支持者大减。顺亲王势倒了,虽余威尚在,但朝中官员多谙熟为官之道,均是一些老油条,老于事故,有心机有城府之辈,一些惯会见风使舵的臣子便从中嗅到了气息,均持观望态势,揣测两位皇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墨惜宫内,水墨白一脸的阴鸷,此时的他,心中怒极,想到那个玉面飞狐,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江湖人士,看来自己看走眼了。
记得玉面飞狐从姑苏回来时,并没有带加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给了他一本帐册,水墨白一看,也是大吃一惊,这本帐册一旦被查出,顺亲王只怕王位保不住。如果没有了顺亲王的支持,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也就逊色许多了,所以,他并没有怪罪玉面飞狐,反而将剩下的五万两银票给了对方。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当他将帐册拿给骆雍看时,骆雍也是惊喜交集,他苦恼寻找多年的东西,竟然拿到手了,所以,自然而然地那十五万银子便还给了水墨白。
本以为此事神不知鬼不觉,水墨白还暗赞玉面飞狐,但没想到,朝廷却突然治了顺亲王的罪,那本帐册,水明畅手中也有一本,自己竟然被玉面飞狐给耍了。
想到此水墨白便气恨交加,他恨不得将玉面飞狐碎尸万段,但是当他派出手下四处追杀玉面飞狐时,此人却象平空消失了一般。
这些事情,并未影响到黛玉的日子,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还真不错,轻松又惬意。现在,她和冯可瑶二人倒是越来越投缘,时常地去她那里坐坐。
这一日,却是冯可瑶主动地来找了她来说话,黛玉便嗔着她:“可瑶,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不好随便乱走的,要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冯可瑶却不以为意地道:“你还是让我多活动活动罢,成天地待着,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我怕闷死了,所以,才出来走走,找了你来说会话儿,放心罢,宝宝好得很,不信,你摸摸看!”
冯可瑶是爱动之人,如今怀了身孕,不能乱动,对她来讲真是受限。见她一脸的幸福模样,黛玉果真伸出手抚在了她的腹部,轻柔地抚着。
冯可瑶见黛玉笑容恬美,便再次建议道:“我上次说的事你可得上点心才是,如今,贾家的事也没什么羁绊了,你就安心好了,尽快地怀上一个,这样好和我作伴啊!”
说得黛玉脸又飞红,最近,水溶很少在北宫过夜,他在外面干了什么,她无从得知,但也清楚一定是大事。就算偶尔地待在家里,也是自己睡床,他睡榻,不再象以前那样挤兑自己罚自己睡榻了。
这样的两个人,能有孩子才怪呢,何况,自己已经决定等他找到云中鹤就离开皇宫的,这里,真的不适合她!
但这种话是不能对冯可瑶讲的。黛玉抿着嘴浅笑,冯可瑶抚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溢起温柔幸福的笑容,一面向黛玉挑挑眉道:“我说的可是正事,你别不当回事啊,皇祖母最疼爱的就是北静王了,要是你能给她老人家生个皇曾孙,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黛玉只是笑:“你呀,怎么总是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啊,这种事急不来的!”
冯可瑶却瞪圆了眼睛,告诫她道:“怎么不急,前段时间是你家里有事,皇祖母不好意思催你逼你,这一段是不是又让你喝那苦汗子了罢,你怀上一个,对皇祖母也有交待了嘛!”
听着冯可瑶的劝说,见她急迫的样子黛玉有些好笑,她为冯可瑶倒了杯热茶,轻声道:“口渴了罢,先润润喉咙,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呢!”说着眨眨水眸笑笑。
这时,却见翠翘走了进来:“回王妃,刚才太后她老人家命人送了些礼物来,王妃要不要过过目?”态度得体大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黛玉嗯了一声,淡淡一笑:“你先收好,一会儿我再看罢!”翠翘答应着,偏偏站在那里不出去,瞧了瞧黛玉似是有话要说,可是看了看冯可瑶又欲言又止。
黛玉缓缓地开口道:“有什么话就说罢,三皇子妃又不是外人!”
翠翘才启唇道:“太后还送了药汁子来,说是刚为王妃熬好了……”说着眼睛瞥向黛玉,等着她的示下,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明。
黛玉未及答话,冯可瑶快人快语地道:“皇祖母派人送了来那还不快拿到这里来,药凉了就不好了!”见冯可瑶直爽,翠翘眼神闪了闪应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