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恨恨地瞪着他,这个无赖:“你有没有点人性啊,可我没让你这么折磨玄虎,你快放开它!”说着作势便去夺水溶手中的绳子,水溶身形一闪,黛玉夺了个空。
水溶冲着她做了鬼脸,嘻嘻一笑继续玩着绳子,一面看着玄虎,兴奋地道:“娘子,这只玄虎,个头可是比那个阿黄大多了,不知它的肉是不是比阿黄的肉也要香呢?”一面故意咽了咽口水,一脸的垂涎欲滴。
黛玉断然娇喝道:“你敢,你要是吃了玄虎,我就……”
“你就怎么样,”水溶眼神清澈,懵懂不解地看着她,黛玉当着紫鹃的面,不好说什么,她的脸气得通红,恨恨地道:“别的狗能吃,但玄虎不能!”
“为什么不能吃啊,我就是喜欢吃狗肉嘛!”水溶有些不乐意了,黛玉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个该死的水溶,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黛玉尽量语气平静地道:“王爷乖,听说啊,不然娘子不喜欢你了……”听着她拿出哄孩子的语气,水溶身上一顿鸡皮疙瘩,他撅着嘴仍不肯放开玄虎。
黛玉恨骂了他一声,只得继续好声好气地哄他道:“你随我来,我告诉你为何不能伤害玄虎!”
“噢,”水溶乖乖地答应着,紫鹃忙去接他手中的绳索,水溶却一歪脑袋将绳索交到了青冉的手里,紫鹃撇撇嘴觉得好笑,这王爷有时候也不傻嘛,总算还是有点心眼儿的,知道青冉是他的人。
水溶满面笑容冲着玄虎:“一会我再和你玩哦!”乖乖地随着黛玉进了房间,黛玉回身关上房门,有些生气地瞪着他,水溶却挑挑眉笑不丝儿地抱着肩看着她。
黛玉便正色道:“玄虎是林家惨案唯一的幸存者,它很能灵性,如果凶手再度出现的话,没准它能闻出他的气味来呢,所以,你不能伤害它!”
水溶挑挑眉眯了眯双眸:“哦,你准备靠它来破这个案子,未免太天真了点罢!”不过他承认,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这个死丫头,还挺有一套的嘛。
黛玉坐下来,端起茶盅却未饮瞥了瞥他:“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水溶坐到她对面,饶有兴味地问道:“哦,现在不认为我是凶手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当初她一时急怒,便认定水溶是凶手,但这些日子以来,她前前后后想了许多,早排除了水溶的可能,不然对他也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她淡淡地道:“如果你是凶手就好了,不必再去猜疑别人了,倒省了大殿下的事了!”听她提到水明畅,水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随即他神情恢复如常一脸的好奇:“那你说说看,我为什么不是凶手?”
黛玉扫了他一眼不理睬他,水溶却偏偏上来了倔劲,他是非常好奇,这个小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慧,她到底怎么知道自己不是此案的凶手,要知道,他也有可能的。
黛玉蹙蹙眉却不肯告诉他:“这很重要吗,我知道你不是就够了!”顾自闲闲地品着茶。水溶却认了真:“不行,我一定要听!”
说着将她手中的茶盅夺下,黛玉有些无奈地看着有些执拗的他,较起真来,就和个几岁的孩子一般无二,除了依从似乎没有更好的方法摆脱他的纠缠。
她只好让步道:“这没什么难猜的,既然你在宫里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不被人发觉,便说明你是个心计城府极深的人,行事周密谨慎如同狐狸一般,这样的人,一般深谋远虑,做事不留余地,而且一定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和疑点,但是这一次,十二条人命,未免太惹眼了,你,还不至于笨到这个地步罢!”说着扫了他一眼,心里对他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他的势利究竟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着黛玉半是赞叹关是讽刺他的话,水溶哈哈大笑,满意地看了看黛玉:“分析得一点也不错,行啊,看来娘子是真来越聪明了!为夫不得不佩服!”
说着倾了杯茶推到黛玉面前,黛玉挑挑眉梢地瞅着他,今天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水溶说的是心里话,他鲜少有佩服的人,但和黛玉交手以来,他不断地发现,她拥有的不仅仅是小聪明,更令他欣赏的是,她的淡定和勇敢,遇事不惊的那份从容和气度。
若是寻常女人,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只怕早吓得六神无主,悲痛欲绝了,她悲痛是有的,但还没失了镇定和理智,还能如此冷静地分析出事情的原委,不简单哪!
现在,他对林如海的印象有所改变,一直在想当年那些事,林如海害死母妃,自己亲眼所见,可是,这里面会不会也有隐情?
林如海既然不惜背负骂名,那他身为父王的好友,没有理由去陷害母妃,所以,他现在重新审视这件事,他宁愿相信,这也是个误会,如今只需要找至当年的证据,不知道吕方知不知情,但令他不解的是,自来到此,他的手下便一直寻找吕方,但此人,却象消失了一般……
黛玉对他的反应没兴趣,嘴里嘟囔了一句:“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声音虽小但仍被水溶听到了,他挑挑眉:“娘子刚才说什么?”
黛玉忙掩饰地道:“没说什么!”水溶慢慢地逼近她,悠悠地道:“娘子,你要知道,在我面前说谎,后果很严重!”
黛玉索性并不瞒他,眨眨双眸:“我刚才夸你呢,说你是只狐狸!”她大大方方地承认着。
“狐狸!”水溶眯起好看的墨眸,一丝精光流泻,对这个称呼似乎很满意:“嗯,不错,这个称呼我喜欢!”说着喜滋滋地执起面前的茶杯兀自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