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忙安抚道:“婳儿妹妹别怕,这是玄虎,它其实很温顺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婳脸上勉强地笑着:“是吗?”一面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帕子拾了起来,躲到了黛玉身后远远地。目光扫过水明畅时,见他似是没看到自己的迥境一般,不由眼底闪过一丝的怨忿。
水明畅淡淡地道:“回来了就好,先歇息一会儿罢,我去告诉李大人一声!”黛玉点点头,水明畅微微颔首,转身向前厅走去。旁边的顾婳眼神一闪,嘴角露出一丝不忿。
几个人便往后面而来,这时,紫鹃突然出声道:“顾姑娘,王妃刚回来,只怕要歇息一会儿,姑娘也请自便罢!”语气很是客气。
顾婳儿一脸轻笑地点点头:“也好,林姐姐,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去看你!”黛玉回以微笑,顾婳转身,脸上却闪过一丝哂笑,扭着纤腰冉冉而去。
见着顾婳离去,紫鹃撇撇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黛玉纳闷地提醒道:“紫鹃,不要这样,我们是客她是主!”
紫鹃收回视线哼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凑近她耳朵边,将刚才她看到的情形讲了一遍:“顾姑娘喜欢大殿下,只可惜人家大殿下不睬她。”
一面夸张地学着刚才顾婳地语气:“殿下,救我!”一面哂笑着:“王妃,那顾姑娘被大殿下拒绝了,她可真够脸大的,还有脸去帖殿下!”
“哦,还有这等事?”黛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紫鹃,这顾婳,明明看着清纯可人,竟然做出这等事来。黛玉眼前闪过她在水明畅面前的模样,看似乖巧含羞,但目光一直闪烁不定,绝非表面上那般无害。
哪个少女不怀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爱慕水明畅本无可厚非,但只是错打了算盘,此自荐之举无异于自轻自贱。
这顾婳儿也太过自信,看来是想借此攀龙附凤,这种心思自然瞒不过久在宫中的水明畅的法眼,她虽然有些姿色,大皇子妃沐馨容貌可人,那份风范却是顾婳难以企及的,只怕顾婳这样的女子入不得水明畅那谪仙一般的男子的眼。
皱皱眉,黛玉不觉自嘲着,想这些干什么呢,左右与自己无关。
黛玉的事,顾全甚是自责,黛玉也清楚他的真实想法,自己若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好在自己没事,水明畅什么也没有问,这反而让黛玉非常地感激,对他的信任莫名地感动。
反倒觉得似乎该向他透露些什么,所以,她委婉地向水明畅解释了玉面飞狐劫持自己的原因,但对他要的东西避而不谈,黛玉不想让更多的人被牵涉进来,毕竟事态严重,她必须要慎之又慎。
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便能给予对方充分的信任,而且这份信任足以让人依赖。
有水明畅在,黛玉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她也说不清自己对水明畅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似乎,他象一位朋友,确切地说,更象一个亲人,兄长。
翌日清晨,用罢早膳,却见顾全毕恭毕敬地领了一个人进来,来人看到黛玉后,二话未说便朝她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娘子!”
“王爷?”黛玉惊讶地拉开他,看着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上上下下扫视一遍:“你,怎么来了?”
水溶俊美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双眼放光,抱着黛玉亲昵地道:“娘子,人家想你了嘛!”
语气肉麻得很,黛玉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会想自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罢,他到这里,绝对是有目的的。见黛玉一脸的不自然,水溶眸底闪过一丝促狭,故意用天真的语气道:“我对皇祖母说我想娘子了,我想陪在娘子身边,皇祖母就同意了呢,娘子,我是不是很聪明啊?”一面说着有些孩子气地得意洋洋。
黛玉皱皱眉,此时不好拆穿他,被他抱得紧紧地,想掰开他的大手,使了半天力气也不见效。水溶也不顾别人在场,头直抵到她肩头,状甚撒娇地喃声道:“我离不开娘子啊,晚上没有娘子我一个人睡不着呢……”一面手下用力锢住她,状似警告。
顾全见二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亲昵,有些尴尬地轻咳了几声,随即拱拱手道:“王爷就与王妃回房说会儿话罢,下官先行告退!”大概他也觉得这俩人当众就搂搂抱抱,实在不雅罢,遂提醒俩人,这里不是你们亲热的地方。
水溶头都未回,不耐地摆摆手:“去罢去罢!”
等顾全退出后,水溶方挑挑眉,又兴高采烈地揽住她意味深长地道:“娘子,我们回房罢,以后,我要陪在娘子身边,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啊?”拖长着尾音儿,他的手臂紧紧地圈着黛玉:“娘子,我们的房间在哪儿呢?”
黛玉挣脱不开,只得很不情愿地任由他揽着自己,差不多是被他拖着回到房间。关上房门,水溶放开她,抱肩而立,静静地看着一脸不语的黛玉:“怎么,这么不想见到你的夫君?”
他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天真亲昵,双眸分明带着笑,声音偏偏冰凉无比。黛玉有些郁闷,本以为已经能够过几天安生的日子,没想到他阴云不散,竟然说动了太后,跟了自己到这里来。
看来,躲是躲不掉的了,那种累人的日子又要开始了,这块狗皮膏药……
心里暗彼诅咒但表面上却不能带出来,黛玉迅速换上迷人的笑容,她对着水溶笑笑,特别夸张地道:“怎么会呢,为妻想死你了呢,这些日子,为妻夜不能寐,日不能食,时时刻刻,不在想念夫君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