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脸色冷若冰霜:“他是宠眷隆重的亲王又怎样,只怕他骆雍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着扫了傅青风一眼,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救她,不过是不想她被那个骆修污辱,我恨也想报复她是一回事,但怎么着也得维护我的声誉不是,要知道,怎么着她名义上是我的女人。这世上,只有我有资格动她,别人,不配……”说到此,水溶俊美邪肆的脸上迸射出一丝寒意。
傅青风佯作不知,他坐了下来:“那你为何不让他落在水明畅手里,那样岂不是实足的证据?”傅青风有些不解着。
水溶阖着双眸:“那样游戏就不好玩了,何况,当时的情形,水明畅也不可能将其抓住,他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说着他瞅了傅青风一眼,似是解释:“抓住了又如何,皇祖母爱孙心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皇祖母是皇祖母,水晈是水晈,你以为,这样的事,水晈会向外公布吗,顺亲王可是他最宠信的臣子,这样的事,他只会遮掩着,象征性地处置一下而已,有可能传出去吗?何况北静王和北静王妃只是太后最宝贝的,但于他来讲,哼……”
想到当年自己被劫杀的情形,水溶俊美的脸上布上一层寒霜。水晈的狠他可是领教了的,那种事是不可能摆在明面上的,他事必会维护顺亲王。即使太后会坚持,他也不会因为黛玉的事而下狠手处置骆雍,毕竟他对太后虽孝,但事情如果涉及到臣子与社稷江山,孰轻孰重,他绝对是不会听从太后的。
当年的事太后虽有耳闻,最器重的小儿子辞世,大儿子承祚,江山社稷为重,尘埃落定,她一介女流也改变不了事实,太后在后宫多年,自然清楚这一点。
这些年来,母子二人维持着表面的融洽和平衡。水晈虽然孝顺,但毕竟江山最重,而且,顺亲王是他的重臣,当年可是为他出力不小,自己又曾是他忌惮之人,在他心里,巴不得自己出事呢。
傅青风沉思着,水溶挑了挑眉:“北静王妃的事小,但水明畅的事,那些黑衣人,才是他真正关心的……”说着嘴角起一抹意味的笑。
“那些黑衣人,是,水墨白的人,还是顺亲王的?”因为骆修污辱黛玉,故傅青风首先想到的是顺亲王。
水溶笑容微收,淡淡地道:“老狐狸担心的是自己贪墨的事,虽然他是水墨白的亲舅舅,夺嫡一事他事必站在水墨白一边,但是他还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对付水明畅!轻重缓急他还是清楚地,这档样的蠢事他怎么会去做!”
“那就是水墨白了?是他想杀水明畅?”傅青风若有所思,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自古以来,为了那张高庙上的位子,多少骨肉相残,兄弟反目,早已屡见不鲜,但如今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心里仍有些胆寒。
水溶双瞳一动不动地望着某处,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顾自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冯可瑶被骆惜颜怂恿,名与林黛玉尽释前嫌,实则是想为自己出气。那骆府当初曾有意向荣府求娶林黛玉,并且还邀请了荣府一行去王府游玩,巧得很,骆修一见林黛玉便惊为天人,一再垂涎,虽皇祖母赐了婚但他却念念不忘,故当初才有大觉寺一事。虽然经曾出手警告,没想到此人仍是色胆包天,冯可瑶一事在先,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是冯可瑶派人所为。而水墨白派人截杀水明畅,却是一箭双雕,能杀死最好,这样黑锅冯可瑶便背定了。如果杀不了,水明畅负责护卫,林黛玉如果出了事,便是水明畅失职,难辞其责。”
水溶微微扯起嘴角,冯可瑶虽想出气,但见黛玉失踪以后焦急如焚,故不顾一切向太后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黑衣人的事便不攻自破,显然不是冯可瑶所为。
水明畅恰好被袭,这样,很自然地,水晈的视线便会引到那些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的来历,自是他最关心的,而水明畅也不笨,事关自己的安危,也会私下里调查这件事,这样大的事,水晈又岂会不警觉呢?
上次的事,已经令水晈警惕了,这一次,又事关大皇子水明畅,故他更不会掉以轻心。
傅青风听到这里,点点头,原来,水溶一直在看戏,他不想直接出手。他忽然想到一事,遂纳闷地道:“逸涵,我想不通的是,太后华诞上,高丽公主那一出,怎么没消息了,她们费尽心机,难道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偃旗息鼓,回高丽了?”
水溶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上去,象个奸滑的狐狸一般:“你觉得可能吗,人家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呢,高丽的那个二皇子,也对那张位子虎视眈眈地。”
“钓大鱼,那这条大鱼是?”傅青风思忖了一下:“是水墨白?”高丽公主与水墨白联姻,可谓是强强联手,表面上能促进两国交好,而且其背后势利也越不容小觑,这样便更有把握了。
见水溶笑不丝地摇摇头,傅青风拧着眉头:“总不会是皇上罢?”水溶挑眉,面露揶揄:“不行吗?”
见傅青风有丝不置信,他淡淡地道:“堂堂的高丽公主,岂肯做妾,所以,水墨白即使愿意,那骆惜颜又怎么肯接受。水岚清书生气太浓,对争权夺势不感兴趣,所以,高丽公主不会选他,水明畅,不是一条船上的。所以,只有水晈一人人选喽……”
想到宴席上,丽姬那故意的一摔,水溶面露哂笑:“青风,打个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