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明畅轻轻地将手伸在她的腑下,借助他的力量,黛玉勉强站了起来,可是脚下一软,整个人便软软地往前倒了下去……
这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接住了她,黛玉只感觉自己掉进一个柔软踏实的怀抱,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黛玉抬头,撞进那双清冷而淡然的眸子,黛玉艰难地开口:“大皇子……”
水明畅的眸中,已经有了暖意,他的嘴角扯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柔软的怀抱带着温和的气息。黛玉整个人都是软软地,根本使不上力气,她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本想扶着她走的,但看她此时的情形,干脆打横将她抱起,在黛玉的诧异中,抱着她向前走去。
此时黛玉双腿腾空,为了稳住重心,她只能下意识地伸出手,攀上他的脖项。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四周静谧得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他抱着她往前走,走了一段,将她放了下来。
黛玉的身后是一棵千年的古树,有着粗壮的树干,水明畅让她靠着大树坐好,黛玉将全部的力气交给了那棵古树,浑身无力地坐着。
没有了水明畅的体温,山风吹来,黛玉不由打了个哆嗦,就在这时,一件白色的袍子轻轻地罩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里面。
淡淡的檀香袭来,那袍子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温暖地包裹着她,为她驱走寒意和不安。黛玉感激地抬起头,正想对他说一声谢谢,却看到他渐渐走远的身影。
裹了裹身上的袍子,黛玉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他不会就这样丢下她不管的。
果然,没多久,水明畅就回来了,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水壶,那该是他随身携带的罢。黛玉伸出手去,去接他手中的水壶,水明畅没有给她:“你的手使得上力气吗?”
清幽的声音仍有一丝冷,但听在黛玉耳里却是温暖异常。顺着他的视线,黛玉看到自己伸出的手正隐隐发抖,她只得苦笑一下,徒劳地放下了手,往后复靠在树干上。
水明畅小心翼翼地将水壶送到了她的嘴边:“张开嘴……”声音轻柔,仿佛在哄一个小女娃,黛玉心里一暖,心里充满着对他的感激之情,不由自主地,乖乖地张开粉唇。
水明畅淡淡地笑了一下,轻轻地将水一点点地送进她的嘴里……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就在不远处,一棵古树上,一个男子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一切,目光冰冷无比……
“逸涵,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在这里,发现你的王妃了吗?”傅青风这时突然出现了,他也跳上水溶所在的那棵树,二人轻功都不错,又借着古树高大浓密的枝叶,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傅青风喘了口气:“刚才我看到骆箫抱着一个人急匆匆地过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溶神情淡淡,什么也没说,微微移动了下身子,挡住了傅青风的视线:“我们回去!”
“回去,那你的小王妃找到了?”傅青风狐疑地看着他,他很纳闷水溶一点也不着急。
“快了,”水溶的声音听着有些冷,也有丝不耐烦。
“快了,那就是没找到呗,那你还不快点找,听三皇子妃说,你的王妃可是不见了,你竟然一点也不着急?现在太后可派出所有的人来找寻了。”傅青风着实摸不准水溶的作风。
他一向认为水溶自小就是出类拔萃地,俩人一起长大,但他在外学医,在外一待就是七年,再回京,好多人和事发生了变化,想不到自己的这个儿时玩伴,竟然变得比以前还有城府,心机越深。
“不是有水明畅吗,他可是负责这次的护卫!”水溶斜倚在树干上,有些慵懒,神情有点,颓废。
看着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傅青风撇撇嘴:“你可真放心哪,上次你的王妃可是在这里遭了劫,没想到这一次,”
说着傅青风忽然心里一动,凑近了水溶有些神秘地猜测道:“逸涵,难道,这次又是你干的,故意陷水明畅于被动,那……”说着斜扫了水溶一眼:“你把你的王妃藏到哪儿去了?”
水溶眼角余光扫视那两个人,此时水明畅正轻轻地撷着黛玉的嘴角,那份温柔看得他扎眼得很,黛玉正浅浅地向他笑着,那笑容,让他忽然非常地烦躁。
他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冷哼了一声似是懒得理傅青风:“我有那么无聊吗?”说着身形微纵,轻飘飘地从树上下来。
就在他闪开的一瞬间,傅青风不经意看到了不远处树下的两个人,他忙唤住水溶低声惊喜地道:“哎,逸涵,你的王妃……”
傅青风也未多想,不由脱口而出:“你的王妃在这里呢,她怎么会和水明畅在一起?”
刚才,三皇子妃冯可瑶急急惶惶地向太后承认,她想吓唬一下北静王妃,可是却发现她不见了,太后听了便命人赶紧去四周找寻。只有傅青风知道上次的事,故而他还以为水溶开玩笑,故意逗弄他的王妃,所以想赶过来看个究竟。
但是没想到,让他看到那俩人如此亲昵的场面,他的话未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看着水溶冷若冰霜,漆黑的眸子此时仿佛冷到了极点,于是马上闭上了嘴。
虽然也知道他为人阴晴不定,傅青风认识水溶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水溶如此可怕的表情,那种表情,冷得他直打哆嗦。
又偷偷地扫了扫那两个人,这个林黛玉,也真是的,她竟然如此不避嫌疑,和水明畅俩人,傅青风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他有点替水溶不平了,不由向他表示着同情:“逸涵,太后他老人家正派人寻找你的王妃呢,想不到这俩人竟然,那我们……”说着不由自主又回头望了一眼,他也想不好,要不要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