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妹妹救了我?”心里想过很多个可能,却从没有想过是那个消失在自己面前五年了,早已为不在人世的妹妹救了自己,那惊天的喜悦弄的她一愣一愣的,一时难以消化这些惊喜。“那她呢?她在那里?”
“大姐,我在这里,”青鸾站在门口好半天了,可是里面两个人太激动了,完全忘记了她。她迈步进去,睨了一眼琴儿,责怪道:“让你送个茶,竟然把我仙女般的大姐弄哭了,真是该打!”
“小姐,”琴儿边哭边笑,一点没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鸾儿?”五年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初那个瘦弱,怯怯却倔强的小丫头早已经不见了,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有着高挑,匀称的身材,肌肤白里透红,五官美艳慑人,气质高贵独立,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大姐,”青鸾看着她有些不安,不敢相信,就抿嘴嘟囔着道:“是不是鸾儿变丑了,大姐不喜欢了?”唉,这亲人相聚,本该抱着大哭一场,可她实在不愿意哭,只能当个跳梁小丑,哄哄美人吧。
“扑哧!”原本想哭得青鸢被她一搅和,哪里还哭的出来,挂着泪痕的脸上露出了欣慰,欢喜的笑容,拉着青鸾的手说:“大姐日夜想着你,以为今生都见不到了,没想到……”一说道这里,又哽咽住说不下去了。
看着又成泪人儿的大姐,青鸾是浑身无力,但也明白要她不哭的话,真的很难,很难——可以说是死里逃生的,又见到了亲人,怎么可能不激动。“我也想大姐,只是之前有些原因,所以不能跟大姐相认,直到知道大姐出事,才安排了人把大姐救下的!”
原先,她想着自己救了这个大姐,会不会白救,毕竟当年离开的时候,她跟这个大姐也就接触了一两次,根本不了解她的为人,若不是琴儿苦苦哀求的话,她还真不一定会救。只是刚才看到她一眼就认出了琴儿,还屈膝下跪盘问自己的下落,可见她是真把自己这个四妹妹放在心里的。
相见时的激动过去了,琴儿端来水给青鸢洗了脸,然后两姐妹坐下互相打探着这分别五年的各自的生活。
“四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青鸢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好奇的问。
“三个月了,”青鸾也不瞒着,“家里的一些事我已经知道了,也明白娘回了舅舅家,”
“你回来那么久了,为什么不去找娘,找我们呢?”娘对这个失去的女儿是充满了愧疚,但是她也无奈啊,“这些年来,娘一直后悔当初没有保住你……你千万不要恨娘,她也是被逼无奈的!”
“我知道,”她要着的恨的话,就不会去救青鸢了。“我没去跟你们相认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还有什么比的过亲人相见呢?
“陈家早就宣告我死了,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呢?”青鸾不带一丝感情的诉说着自己的计划,“何况,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说不定我还得死一次!”
“什么?”青鸢惊的目瞪口呆,紧紧拉住青鸾的手,好像只有拉着,她这个妹妹才不会消失。“他们做了什么?”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只是在心里猜测着黄姨娘一定不会放过妹妹的,没想到她真的那么做了。
“他们为了杀掉我,灭了整个村,”青鸾对这个姐姐也没有什么隐瞒,因为她已经无路可走,只能跟自己这个妹妹捆在一起了。她把当年发生的事和自己走过的路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如此血海深仇,我是如何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青鸢听到整个村的人都因为青鸾而被人杀掉,又知道妹妹差点也被人杀死,浑身一颤,满脸的惊恐,那种事情离她太远了。“仇是要报,可是鸾儿,那是丞相啊,我们根本扳不倒的!”就是因为这样,娘才忍辱负重,等着报仇的时候。
“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就看谁棋高一着了,”她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可是黄丞相估计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敌人竟然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这个就是她最有利的。
看着自信耀眼的妹妹,青鸢心里感慨不已。当初三姐妹当中,娘最当心的就是倔强的四妹,没想到现在最有出息的就是她了。
两姐妹聊了一个晚上,连饭也是在屋子里吃的,直到清晨鸡叫,两人才睡了过去。
中午,吃了饭后,青鸾对青鸢说道:“大姐,青鸯去了哪里,你知道吗?”这个消息是阿松放派人传过来的,有时候开酒楼就是有这种好处,无意间很多的消息就能得到。
“青鸯?”青鸢有片刻的怔愣,随即摇着头说:“我上花轿的时候,青鸯还在家里的。她要我再三保证不会做傻事,才松了手的。鸾儿,青鸯不见了吗?”
“嗯!”青鸾点点头严肃的说:“我得到了消息,说周家知道你不见之后,要陈家再交个嫡女,否则此事定要闹到皇上哪里去。陈孝德跟他那个贱。女人慌了,回去要找青鸯的时候,才知道她收拾了包袱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青鸢听了青鸾的话后细细想了一遍,然后微微松口气说:“青鸯比我勇敢,如果不是我不肯离开的话,青鸯早就离开那个冷漠无情的家了。可能是她昨天知道我被人救了,又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爹拿来替代我,所以悄声无息的走了。”这样也好,至少青鸯不会代替自己嫁给那个老家伙了。
这个二姐倒是不错,挺有勇气的。青鸾在心里夸着,但也担心她一个姑娘家的,独自出门在外会出什么问题,就暗自想着等会让人去找找看……。
“鸾儿,”青鸢见她低头不知道思索什么,就开口询问道:“如果周家一定要嫡女的话,我跟青鸯都不在,那么……”她知道周家不是陈家能惹的,所以心里也有了一番计较。
“陈燕儿,”青鸾轻喃出声,双眼一亮,笑着说:“呵呵,这会儿真好玩了,也不知道我们那个黄姨娘此刻是什么心情!”
“那是她活该,”青鸢没有笑出声,因为这些都是她亲身体会过的痛苦,“娘已经退让到被爹休了,她还不放过我们,是她自己心肠太歹毒了,所以才害了自己的女儿,那也是活该!”对于那个陈燕儿,她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从一开始,她们就是仇人。
“我们给他加点料,添点火吧,”见青鸢根本不在乎陈燕儿的生死,青鸾歪着脑袋很是可爱的说。
“什么意思?”青鸢满脸疑惑。
“呵呵……”青鸾没有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
第二天,京城中有传出这样的消息:陈家是故意想羞辱周家老爷的,所以才打着嫁嫡女的借口哄骗人家,最后把两个嫡女都送走……这样的消息一出,陈家人是心慌慌,周家人是愤怒不已,直嚷嚷着要去禀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