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眨眼即逝,夙柳柳的伤口也已经结痂,至少不会再因为一些轻微的动作而流血。
坐在窗边,看着那窗外的一汪湖水,夙柳柳眸中复杂,她不是不知每夜睡着之后,他都会出现在她的身边,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庞,她真的睡着了吗,呵,连她都忍不住要嘲笑自己。
不见的时候想见,见了的时候却又不理不睬,她真不知她这是在折磨她自己还是在折磨他。
看着窗外的湖水,目中闪过那一抹银衣踏水而过的场景,那时她第一次与真正的他相知的场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傻子,那个时候,他就对她很温柔,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冥王对她温柔,很奇怪的一件事,现在想来,一切都很正常,想来,那日府中暗夜里给哥哥送解药的那个人也该是他了吧。
一路走来,两人的坎坎坷坷从脑中一幕一幕的闪过,他该是爱她的吧,该是的吧……可真的是吗……
西域宴会上,他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打伤,最后更是无情的赶自己离开,他是叔叔的时候总是看着她眼神飘渺,不知道在透过她看谁,千霜说过,她只是一个替代品,这个被遗忘的话语,现在想来,是那般的真实,她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吗。
如今的她竟然没有勇气问出口,她问,她该怎么问,又该如何去问。
“素素,天凉,别冻着了。”一件披风随着话语的响起落在了身上。
夙柳柳的身子颤了一下,但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外面的湖面。
“素素,好好照顾自己,我有事,要出去两天,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两日后便回来。”
话语声落下,依旧不见身前的人回眸,明凰的身子颤了颤,身体的疼痛已经快要达到了极限,不着痕迹的抹去嘴角的点点血渍,深深的看了那娇人儿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是不是想要再丢下我一次,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凭什么你让我等我就要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听到他说要离开,夙柳柳心中闪过一丝颤动,情绪再也压抑不住,起身愤然的对着那背影大喊,凭什么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明凰站在门前的身子颤了颤,随即转眸看向那个情绪激动的人儿,嘴角挂起了一抹安抚的笑容,“素素乖,我不会丢下你,真的不会,我会尽快回来,一天,一天就回来,等我。”说着,伸手拉开了门转瞬间消逝在了湖心小居。他来道个别,不曾想她竟然反应如此激烈,他很想留下来,他的素素终于愿意正视她了,可他必须走,他不能在她面前倒下,要是她知道了他的毒,他怕她会犯傻,比起她伤害自己,他宁愿她恨他。
看着那消失的身影,夙柳柳啷镗的追到了门前,然而,此刻,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明凰你个骗子,你个混蛋,滚了就不要回来了,早该滚了……”愤恨的怒吼声盘旋在那湖水之上,看着他再一次的离开,她的心依旧会痛,既然要离开,为何还要对她呵护备至,为何。
狼狈的瘫坐在地上,夙柳柳双手捂住脸庞,她恨他,更恨她自己,为何还是会被他左右情绪。
湖心小居的一个暗处角落,明凰心疼的看着那狼狈的人儿,要不是嘴里的血腥味提醒着他,他真的要冲上去将她给揽在怀中好好疼爱。
“主子,为何不告诉小姐真相。”鸣一静默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他看着主子和小姐一路走来,他为主子心疼也为小姐心疼,明明是相爱的人儿为何要这般折磨,在他的眼中天下的一切都比不上他主子的幸福来得重要。
“照顾好她,别让她离开或者伤了自己。”明凰没有回答,而是留下一句话,消失在暗处,离开,他何曾离开过她半步。
夜色阑珊,一处冰冷的池水里,一个绝美俊逸的男子半裸着胸膛就那般坐在那池水之中,面色苍白,唇上无一丝血色,气息微弱,仿似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鸣一看着那池中的男子,眸中尽显痛色,主子,鸣一放肆一回,只要你好,鸣一死而无憾。
就算主子忍得住,他也忍不住了。
暗色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之中,却没有引起那水池中的男子半分侧目。
湖心小居:
夙柳柳无视下人的劝导,固执的倚栏坐在走廊内看着那窗外的明月,要她等他是吗,那么她就等他,就等他,一天,一天之后,他要是不出现,那么从此就……就……就怎样,她也不知……
“谁。”暗处的策动,引起了夙柳柳的侧目。
“小姐,是我。”鸣一弯腰屈膝,单膝跪地。
“鸣一?”看见鸣一,夙柳柳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他是那个男人的暗卫,抬眸向那黑暗深处看了看,可是却不见半分踪影,心头闪过一丝失落。
“主子没有回来。”仿似知道夙柳柳心中所想,鸣一开口道。
“来不来跟我有何关系。”不甚在意的看向湖面。
“主子爱小姐,很爱很爱,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主子只是不想让小姐受任何的伤害。希望小姐可以去看看主子,主子太让人心疼,鸣一实在看不下去了,鸣一知道今日这番话已经违背了一个暗卫的职责,甚至可能会赔上性命,但是鸣一不怕,鸣一只想主子开心,小姐,去看看主子吧。”
“他怎么了?”听着鸣一的话,夙柳柳的心无端的颤抖,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忠心的暗卫不惜赔上性命。
“主子中了绝情毒,必须要绝情绝爱,可是主子爱小姐已经爱如骨髓,怎么可能绝情绝爱,只要多爱小姐一分,就多痛一分,多动一下情,就多疼一分,而解药却是心爱之人的心头血,主子怎么可能会愿意,而小姐你也中了迷情毒,只要你拿了风少的药与主子,与主子……”鸣一觉得和一个女子说这些是不是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