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五夜吗?”清冷的眸子因着夙骏驰的话又出现了一丝迷蒙,而此刻,她才感觉到似乎自己放在锦被之中的手里握着一个硬硬的东西,眸光微转,夙柳柳再一次开口道:“哥哥,我昏迷着期间,有谁来过吗?”
“太医,除了太医还是太医,要是今天你再不醒,估计爹爹就要直接掀了太医院了……”看着苏醒的妹妹,夙骏驰恢复了些许的生气。
“是嘛。”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神色,随即抬眸,有些楚楚可怜道:“哥哥,我饿了……”
“啊,哥哥真是糊涂,来,你先躺下,哥哥去帮你弄些吃的。”说着,夙骏驰有些手足无措的扶着夙柳柳躺了下来,随即急急的转身向外走去,妹妹醒了,璃儿醒了,真好。
看着哥哥离去的身影,夙柳柳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幸福的笑容,随即,将握着硬物的手从锦被中伸了出来,看着手中那块莲花形状的紫水晶吊坠,夙柳柳的眸子变得一片黑暗,之前那迷迷糊糊如梦境一般的场景再一次的显现在了眼前,那个温柔的令人无法拒绝的身影……
该死的,明明不要她了,还来招惹她做什么,还找别的女人,想得美,既然那么想死,她很乐意成全他。
就不能让她当梦吗,该死的,居然还留下证据,真是该死的欠扁。
尽管,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咒骂,甚至举起那紫水晶吊坠欲扔出去,但最终还是拢在了手心,心更是随之而变得的轻松,那个该死的欠扁男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有事……
在夙柳柳自己都不察觉的地方,那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那个男人,没死,真好……好到她还有机会亲自报复他……亲自报复……
报复?
明明已经狠狠的伤害了她,可为何还要出现,还救她,她不需要他救,不是说,只是玩玩吗?既然玩玩,为何还要出现……
拽紧手中的紫色莲花吊坠,紧紧的,紧紧的,在手心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印……
嘎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带着些许温暖的阳光顺着那门扉的空隙照进了屋内,阳光下,赫然站着一袭清朗的青衣,比之刚刚的邋遢,简直就是一个天壤之别。
端着托盘,夙骏驰急急的几步走到了夙柳柳的床榻边,“璃儿,哥哥将小米粥给你端来了。”
“谢谢哥哥。”甜甜一笑,夙柳柳挣扎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看见夙柳柳起身的动作,夙骏驰急急的放下手中的托盘,伸手扶住夙柳柳的胳膊,并拿了一个靠枕放在她的背后,给她垫着背,让她舒服的倚在床榻之上。
“璃儿,不要跟哥哥说谢谢,你这是跟哥哥见外是么,要是,让哥哥再听到这两个字,哥哥以后就不理你了。”有些小孩气的瞪了夙柳柳一眼,夙骏驰安好被角,转身端起了放在一边的粥碗,随即拿起那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驱散着那碗中的热度。
“好嘛,不说就不说,给个梯子就往上爬了,你不爱听,我还不爱说呢。”哼哼的回瞪了一眼,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要威胁也是她威胁好不好,坏哥哥。
“不爱说更好,坏丫头。”伸手亲昵的捏了捏夙柳柳的翘鼻,夙骏驰满眼的宠溺,能再听到她那活泼的声音,真好,他再也不想看到她那般没生气的躺在那里,任他如何叫唤都不出一声的模样了。
“不要捏啦,会变丑的。”啪的一下打掉自己鼻子上的那只手,夙柳柳很不满的嘟了嘟嘴,随即伸手拿过夙骏驰手上的粥碗,她真是饿了,毕竟睡了五天五夜,又不是铁打的。
夙骏驰缩了缩手,道:“小妹,刚醒,我喂你。”
“哥哥,我不是唐瓷娃娃。”叹了一口气,夙柳柳说的有些淡然,哥哥对她太过宠溺,虽然感觉很好,但是她不想这么理所当然的一直享受想去,久了,会习惯,而习惯往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可是……”夙骏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夙柳柳那满是认真的眼眸,最终松开了对手上那只粥碗的挟制。
对着夙骏驰淡淡的笑了笑,夙柳柳一汤匙一汤匙的舀着粥,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放下碗,用手帕擦了擦嘴,抬眸看向那一直看着自己的哥哥,开口道:“哥,我昏迷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叫哥哥。”他喜欢听她甜甜的叫哥哥,他喜欢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她。
“不一样么,真是,好吧,哥哥,我昏迷的这几天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那一声哥哥,夙骏驰满意的笑了,随即皱了皱眉,开口道:“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守着你,具体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是听那些太医说,他们可忙了,这几天大大小小的几乎要跑遍金陵百官的家了,说他们家的公子小姐也都发烧了,只不过没璃儿你严重,但还有些许的官员家却办起了喜事,婚事来的太突然,很是奇怪。”
听着夙骏驰那不太确定的叙述,夙柳柳笑了,笑的很是娇媚,即使那娇颜上的些许苍白也不能掩盖掉那娇媚的风华。
而回忆完毕的夙骏驰在这一刻更是愣住了神,他的璃儿,真美。
不自觉的伸出手抚上了那有些苍白的娇颜,“璃儿……”一声呼唤夹杂了多少愁绪,只有他自己明白。
“恩?”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人。
“答应哥哥,不要再随随便便让自己受伤,好不好。”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哪娇嫩的脸颊,眸中尽显疼爱。
“恩。”疑惑过后,是一个带着暖意的肯定。
夙柳柳的苏醒将那笼罩在将军府之上的愁云给驱散了开去。
从夙柳柳的昏倒到苏醒,再也没有人问起关于她出嫁的事情,而她亦不想说,有些东西,她不想解释。
寒风呼呼,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席卷着大地,但却依旧未能阻止大病初愈的夙柳柳出门的脚步。
将军府门前,夙柳柳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抹青衣,有些头痛的抚了抚额,“哥哥,能不跟着么,我真的好了,都三天了,况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发烧而已,我哪里有那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