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丫头不是惹祸精。”低首,伸手刮了眼前的那挺着的翘鼻,眸中满是宠溺与那深不见底的暗黑,能再这般拥着她,真好。
本欲开口说些什么的荀郝煜,在听到一声‘扑哧,扑哧’声之后,转眸看向那站在半开的木窗,之间那窗棂边上站着一只白色且额头上有着一点红的鸽子,眸中一暗,几步上前抓起了那只鸽子,一把拽下了那缠绕在鸽子腿上的纸条,一松一放,鸽子飞走了,纸条也放了开来,一眼扫完之后,本就暗沉的眸色变得越发的暗沉,而那纸条更是在同时之间化为粉末。
皱了皱眉,荀郝煜转身走到夙柳柳面前,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早在荀郝煜走向那窗边的时候,夙柳柳就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此刻,看着那面带难色的荀郝煜,夙柳柳抢先开了口,“想说什么就说吧,是不是有事,要是有事,就去办吧,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你不放心,现在我叔叔来了,你该放心了吧。”
荀郝煜看了看夙柳柳,抿了抿嘴,最终开口道:“等我办好事情,我一定会去找你。”这是他的承诺,他一定会去找她,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守在她的身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夙柳柳想张口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不要他去,还是怎么的,他们毕竟是朋友,她怎么可以将话说的那般决绝,可是,她……
“她这几日身子不好,又中毒,又受伤,前两日还发了高烧,现在也还没有全部退下去,要不是她坚持,我是不会带她来这里的,好好照顾她,她不能再受伤了。”抬眸看着温如玉,荀郝煜一本正经的交代道,随即深深的看了夙柳柳一眼,毫不犹豫的抬脚错开身子向门外走去,待到门边之时,荀郝煜站定脚步,回眸看向那回眸之人,道:“溯,照顾好自己,还有,等我,我一定会负责。”丢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再也不做任何的留恋,转身离去,徒留一室诡异。
负责,负责……
这两个字就像魔咒一般徘徊在温如玉的脑中,难道他们真的……
感觉到腰间一痛,夙柳柳‘啊’的一声叫出了声,随即抬眸不满的看向那捏痛自己的人,“叔叔,你弄痛我了,我没有犯错啊,你做什么要掐我。”
“弄痛了,叔叔不是故意的,要不,叔叔帮你看看。”被叫回神的温如玉带着歉意看了怀中的人一眼,说着,就伸手欲掀开夙柳柳腰间的衣衫。
“不要,叔叔,不要,柳柳不痛了,唔,好累,柳柳要睡觉了……”边说边拍掉自己腰间的手,夙柳柳打着哈气向床榻边走去,她那满是伤痕的身子,她不想让叔叔看到,她不要叔叔担心。
然而,刚向前走两步的夙柳柳却感觉到一阵晕眩,眼见就要摔倒在地,却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双手更揽进了怀里,“不看就不看,慢点走。”看着那如落叶一般飘零的身影,温如玉的脑中闪过荀郝煜之前说的话,中毒,他知道,受伤,他也知道,只是这高烧是怎么一回事,照理说,伤口应该结痂,不应该再发烧了啊?
扶着怀中之人向床榻边走去,顺势摸上了那有些微弱的脉搏,本来只是想探一探对方的身体如何,哪只,这一探却让他的心忍不住为之一颤,身子也不自觉的变得僵硬。
靠在温如玉怀中的夙柳柳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的异样,随即像是知道什么一样,不着痕迹的甩开那搭在自己脉搏上的手,边向床榻边走去,边不依的询问道:“千霖说叔叔明日才到,怎么今日就到了,还有啊,叔叔明明答应人家在清风城等人家的,怎么就这样突然跑过来了呢,叔叔你真是说话不算话,而且,从清风城赶过来,哪里会那么快,叔叔,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跟着我的。”抬眸,状似愤怒的看着身侧那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还有啊,叔叔,要换也换一张俊俏一点的脸啊,这张脸,真是丑死了……”一脸嫌恶的摸了摸温如玉的脸庞,一副恨不得要立刻将它撕下来一般。
“丫头,你的问题真多,你要叔叔先回答哪一个?”伸手附上那摸着自己脸庞的手,一把将它拽紧在手里,细细的摩挲着,感受着那能温暖他心的温度。
“先说这脸吧,丑死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哦?怎么讲?”
“叔叔,气质,气质懂不,就你那一身气质,怎么看怎么和这张脸不相配,你说,是不是一看就是假的呢。”
“是吗?”温如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随即低垂下眸子借此掩去眸中的情绪,继而道:“那和叔叔本身的脸呢,看着总该相符吧。”
“那当然,我家叔叔那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那温润出尘的气息,能不配么。”如果,夙柳柳有尾巴,估计此刻绝对可以看到它翘上天,瞧那得意的模样,大有一种我家有郎初养成的自豪味道。
“哦,原来我家丫头是喜欢皮相的啊,要是有一天叔叔换了模样,丫头是不是就不喜欢,不认叔叔了呢?”抬眸,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只是那眸那心却紧紧的关注着对方的变化,深怕错过一丝的遗漏。
“怎么可能,只要是叔叔,柳柳就喜欢,就爱护,好了,不胡扯了,至于叔叔跟着柳柳的帐等柳柳醒来再算。”说着,夙柳柳捂嘴打了一个哈气,“唔,柳柳累了,先睡一会,叔叔自便哦,”眨巴了两下眼睛,抽回那被对方握着的手,低头欲脱鞋袜上床榻,却被人捷足先登的握住了她的玉足。
只见温如玉半跪在夙柳柳的身前,伸手捉起那玉足,欲脱下那绣鞋。
“叔叔,我自己来就好。”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捉住自己玉足欲替自己脱去鞋袜的男人,夙柳柳本能的缩了缩脚,她怎么觉得这样有些怪异,虽然叔叔很疼她,可是古代的男人不是都膝下有黄金吗,更是地位凌驾于女人之上,虽然她不是很认同,可是,她的叔叔,那么尊贵的叔叔怎么可以给她脱鞋,就算要脱,不也该是她的男人给她脱么。
“别动,身子不舒服,叔叔代劳就好。”没有抬首,执着的抓着那欲抽回的玉足,慢条细理的脱下那只精致的绣鞋,露出了那只裹着丝绸白袜的玉足。
“可是……”动了动脚,想抽回,奈何力气不够,又怕误伤了叔叔,不敢真的用力,也就是这一个迟疑间,一只绣鞋已经脱了下来,见此,夙柳柳也不再挣扎,就那般定定的看着那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为自己脱去绣鞋,再脱去鞋袜,是那般的认真,是那般的仔细,那般的小心翼翼,仿似捧着珍宝一般。
‘啪嗒’一声,一滴冰凉滴落在了那捉着玉足的大手之上,啪嗒,啪嗒,一声接着一声,一滴接着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