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门墙角的一边已经在明凰的手中化成了灰,那双桃花眸子里的情绪已经复杂到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看着那相拥的身影,是那么的刺眼,他想上前将那个人儿给抢过来,狠狠的搂在怀里,可是,他却不能,只因为他听见了他们所有的谈话,那一句哥哥,那一句小妹,那一句柳柳,还有什么比这几句话更有利的证据,如果她真的是柳柳,他该以什么立场去阻止这一切,世界上的女人何其多,他能爱的又何其的多,不能爱的是何其的少,少到只有那唯一,而为何在他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女子之后,却告诉他,那个女子就是那不能爱的唯一,为什么。
啷镗的后退了几步,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不是……
即使,有些事情是自己早就猜想过的,但是,他还是不想承认,也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一旦承认,他就将会万劫不复……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突然的让明凰应接不暇,更是无法承受,因为真相实在是太残酷。
“主子。”在明凰要摔倒的时候,鸣一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伸手扶住了他。
“酒,去给我拿酒,还有,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今晚一定要看到鸣宆手中的那份资料,一定。”说着,明凰一把推开了鸣一,啷镗着脚步,向自己休息的房间走去,那步伐东倒西歪,仿似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那身影透露着一股无声的悲哀,那气息,见者都要忍不住为之动容,然而,那个心疼他的人却无法看见。
空旷的房间内弥漫着浓厚的酒气,明凰一瓶接一瓶的喝着酒,企图麻痹自己的精神,他告诉自己,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听,只是他的幻听。
“主子。”看着那猛力的灌着酒的明凰,站在一边的鸣一忍不住开口叫出了声。
“鸣一,刚刚我只是幻听对不对,素素不可能事柳柳,那是她在戏弄我,是不是。”明凰喝了一口酒,有些迟疑的转身带着期盼的看着鸣一。
鸣一暗了暗眸子,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的主子,除了十三年前,那个人死的时候,他就再也美誉见过如此脆弱的主子,他也不曾想到,主子爱上的女人竟然是小姐,这……这份爱,注定是世俗所不能容的,虽然世人不知道主子与小姐的关系,但是,主子这一辈子都无法过了自己那一关,他与小姐注定一生不得相爱。
看着那期盼的眸子,鸣一无法开口道出事实,虽然他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事实,思虑了片刻,鸣一开口道:“主子可以去确认一下,或许小公子不是小姐……”
“对,该确认一下的。”明凰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将酒瓶子往旁边一甩,步履蹒跚的向门前走去,然而,等他到了门前的时候,却没有勇气去开起那扇门。
现在他还可以骗自己说是幻觉,如果真的去确认了,是不是就连一点幻想都没有了呢。
看着主子那迟疑的脚步,鸣一狠了狠心开口道:“主子,就算你不去确认,有些事情也不会因此而改变,如果,小公子真的是小姐,主子……”
“不要说了,我知道。”明凰开口阻止了鸣一的话,一个用力打开了眼前的门,有些事情必须要确认,就算他能骗自己一时,也不能骗自己一世,他一早就知道,他和柳柳是不可相爱的,而他也从没有过如此龌龊的想法,他一直当她是个孩子,却不想,有那么一天,她以一个古灵精怪的陌生假小子身份闯进了他的世界,让他对她产生了兴趣,一次又一次的追逐戏弄,而在这他自以为只是捉弄一个有趣的玩具的时候,他却动了心,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情愫,然而,他有太多的责任,太多的顾虑,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逃避着自己的感情,更是伤害了她,然而,他那压抑的感情却终于在一个临界点处破碎了开来,可是,为什么,在他刚刚准备正面面对自己的感情的时候,甚至他已经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感情,却告诉他,他不能爱她,不能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这让他该置这份复杂的感情于何处?
带着复杂的情绪,明凰一把挥开了隔壁的房门,而此刻,夙柳柳正笑着和夙骏驰两人在桌边吃着东西,那欢快的笑颜一点一点的刺痛着明凰的眼睛。
听到那推门声,桌边相谈甚欢的两人同时抬眸向门前看去,只见那平时风华绝代的一个人此刻显得有些狼狈,那发丝有些缭乱。
“师叔。”夙骏驰抿了抿嘴,叫出了声,只是那双看着明凰的眸子却闪过一丝复杂。
而夙柳柳,只是淡淡的看了明凰一眼,随即继续低眸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直接给了明凰一个无视。
夙柳柳不知道,此刻的她完全就像是一个闹着别扭等着自己的男人来哄的小女人一般,那有些红扑的脸蛋,那有些嘟囔的嘴巴,那夸张的咀嚼动作,无处不显示着这异样的别扭情愫。
“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素素说。”明凰复杂的看了一眼夙柳柳,随即转眸看向夙骏驰,语气平淡的开了口。
“师叔……”夙骏驰站起了身,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想拒绝,可是他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拒绝,小妹根本就不讨厌师叔,他凭什么替她拒绝。
“我不会伤害她,你放心。”这句话,算是明凰做出的承诺。
“师弟?”夙骏驰低眸看向那吃着东西的人儿,只要她不愿意,他就帮他拒绝。
“哥哥,我想吃昨天你帮我买的桂花糕,可以再给我买吗?”夙柳柳抬眸淡笑的看向夙骏驰,没有明说,但是那话的意思却很明显。
“好。”抿了抿嘴,夙骏驰应了一声,复杂的看了夙柳柳一眼,随即抬脚向门外走去。
片刻之后,夙骏驰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间里,他离开之时,更是体贴的将那敞开的门给关了起来。
此刻,屋内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双手附在身后站立在门扉的不远处,一个不停的咀嚼着嘴巴,在桌子面前看似欢乐的吃着东西,一时间,屋子里除了那吃东西的咀嚼声,什么也没有。
在连续吃掉两片糖醋莲藕的时候,依旧不见那不远处的人有动作,夙柳柳抿了抿唇,开口带着有些挖苦的意味道:“怎么,你支走哥哥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吃饭的。”说着,夙柳柳拿了一只水晶虾开始剥皮,那螓首至始至终都没有抬起,仿佛此刻除了眼前的菜,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