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啊,这丫丫咋就会跟他住在一起了哩?这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那得多招人闲言碎语啊。”
“嗨,你管这些做什么呢。”麦小乔又一锄头挖进了土里面,想了想,道:“丫丫家后院那么多的房子,那男人应该是住在后院里边的,咋可能住在二楼?二楼连老爷子都没上去过,那男人怎么可能住在上面?”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有人挖土的时候见过那男人在丫丫姐啊的二楼晃荡哩。”
“这又能证明什么?好了,少在背地里说丫丫的坏话了,赶紧收拾地里吧,免得晚上还没收拾完。”
“咦?丫丫后面的那个男人不是回家了么?”
“啊,是那个男人啊。我跟你说,他可是和丫丫住在一起哩。”
“住在一起又咋地了?丫丫家的客房那么多,难不成还和丫丫睡在一起?”
“嗨,你还真别说,的的确确是睡在一起哩。我看见过他在丫丫家的二楼晃荡,还没穿衣服。”
“不会吧,丫丫一向都很检点啊,怎的就会和男人住在一起了?”
“哪个晓得,万一人家只是表面上清高背地里弄些那啥那啥的哪种人哩。”
“唉,果然啊,人一有钱了就变得不像原来的样子了。这是不是就是那个谁说的那个饱暖什么来着,唉~”
“那个不是丫丫么,”吴寡妇撒着菜籽,一见刘珮几人,便仰着头看过去,嘴里道:“来种地儿了?”
“哼,”旁边的苗慧冷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道:“跟男人睡在一起的水性杨花的贱人居然也会来种地,还真是难得一见呢,不呆在家里面,哎哟~妈,你打我干嘛。”
“一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赶紧撒菜籽。”
“我看,丫丫八成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有可能会结婚哩。”
“.....”
刘珮走在田坎间,发现周围地里面的人虽然都对着自己笑呵呵地打招呼,但一转过身之后就开始悉悉索索地谈论着什么,距离有点儿远,完全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有男人也有女人。
刘珮听不见,但箩筐里的泡泡和毛毛却是一脸愤恨地瞪着那些人,泡泡手上的指甲钢刀更是慢慢地冒了出来。刘珮不由得蹙了蹙眉,伸手拍了拍小家伙,小家伙一眨眼,立马就乖乖地坐在箩筐里不再动作。刘珮扫视了一圈,而后对刘二多道:“哥,你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干嘛一直盯着我们看?”
“诶?”刘二多转头看了一圈,果然看见好多人都在盯着他们看,眉梢一蹙,道:“我也不晓得啊,都听不见的,要不...我去问问?”
“不了,”刘珮摇了摇头,朝着自家的田地走去,道:“问了他们肯定也不会说,我们还是种地去吧。”
“额....好嘛。”刘二多点了点头便跟在了刘珮的身后。
尹尔扫视了悉悉索索地谈论着的人们一眼,漆黑如墨的猫瞳微微闪了闪,但并没有说话,迈着脚步和刘珮刘二多一起走进了田地。
后边的陈峰甩着那身肥肉走着,看了一眼交头接耳的农民们,抿了抿唇,再看一眼尹尔,眉梢一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大步走进了田地里面对刘珮笑道:“珮珮啊,今天晚上我们吃些啥子?”陈峰说话间,不着痕迹地隔开了尹尔和刘珮。
“嗯,吃炸洋芋。”
“炸洋芋!!!!!!!”
村子里的谣言依然在背地里悄悄流传着,另一边的军区里也不怎么平静。偌大的黄土操场上站立数以百计的士兵,一个个抬头、挺胸、收腹军姿整齐地站立着,头倾斜四十五度角地看向左边,一眼望去,全是一条条平整的水平线,不超一分,不少一毫。在他们的前面,是三个具有双枪标志的教官,一个个都面目严肃地看着众人,令训练的士兵们也不由得严肃紧张起来。
而在黄土操场的外围,是黑色的煤沙跑道,此刻,正有三百多名新兵正在上面进行三千五百米的马拉松长跑,这是一项非常锻炼体力和耐力的项目,尤其是脚力。不管坚持不坚持得下来,每一个人的脚上都会起不少的水泡,不为别的,只因为那解放鞋的鞋底仅仅只有两毫米厚而已,一天的跑步下来,几乎就没人站得住脚了。
在另一边的站台上,五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正站在那儿看着下面的训练,其中一个双手环胸,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转头看向站在首位的男人,那男人身高一米八四左右,刀削眉下是一双邪肆飞扬的丹凤眼,锐利又深沉的目光从中透出,隐隐夹杂着些许霸气,令那张V字形的精致面容看起来也极具男人味。
看着他,男人笑呵呵地开口:“夏侯中将,你觉得他们训练得怎么样?”
夏侯腾头也没转,沉着的声音淡淡地开口:“重量而不重质。”
闻言,男人微微一僵,正准备说话时,却见夏侯腾瞳孔一紧,身子猛地侧了开来,几乎同时,一只脚嘭的一声狠狠地踢在了他刚才所站的位置,霎时,那里的地面瞬间就崩裂开来,水泥地皮噼里啪啦地胡乱飞舞,溅得到处都是。
还没来得及去看来者是谁,对方居然一个转身一拳就挥向了夏侯腾的面门,带起一阵噼啪的破风声。而夏侯腾也速度极快地出拳准备和对方对碰,岂料,对方瞬间变拳为爪直取夏侯腾的喉咙,夏侯腾拳头一松化为了掌直接击向对方的小腹,力道之狠,完全用上了全力,就听那风声噼里啪啦的爆响。
“喂,用不着这么狠吧!”来者急忙收回工事,一个空翻,后退到两步之外,看着夏侯腾,习惯性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浅笑,“居然用上了全力?但没必要和我死战吧。”
“嗯。”夏侯腾平淡地应了一声,看了一身军装的他一眼,声音有些冰凉,“你没保护她?”
“没有。”年泠耸了耸肩,没所谓地开口:“被我爸给踹进来了。嗯,很烦呢。”
夏侯腾微微蹙眉,“谁在她身边?”
“你还是这么关心她,”年泠看着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尹尔和李允,不过,在她身边时间最多的....是尹尔。所以,你不用担心,珮珮对尹尔是没有感情的,对那李医生恐怕也是害怕多过喜欢。”
“是吗。”夏侯腾淡淡地开口,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已经渐渐慌乱了起来,那个尹尔.....
“哦,对了,”年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你爷爷叫我给你说一声,马上回家去,有急事找你。不过....”年泠抿了抿唇,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早死早超生。”
闻言,夏侯腾啪的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办公室走去,在自己的办公桌里面拿出了车钥匙便准备回家,不经意间却看见了抽屉里的照片。照片上的是刘珮抱着泡泡荡秋千的情景,虽然没什么出奇的,但却给他一种安然的感觉,令他那躁动的心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照片是他让陈峰拍下来传给他的,后来洗了出来就撞进相框里面放进了抽屉里,想她的时候会在打电话之余看看她的照片,这也算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吧。
“呼~”呼出一口气,夏侯腾将照片放进了抽屉里面锁上,摸了摸抽屉上的锁,嘴角浮上了宠溺的笑,低声喃喃道:“很快就见面了,要等我。”
“怎么还没有回来?”夏侯老爷子蹙了蹙眉,嘭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见状,所有人都不由得抖了抖,相视一眼之后,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地坐着。
夏侯腾一回来,就看见偌大的客厅里,其中包括了他的父亲母亲、大伯大伯母、三叔三婶以及堂哥堂弟堂姐堂妹等十几人,还有另外一个老人以及他左手边的时髦女人。
见到这个女人以及这个阵势,夏侯腾眉梢一蹙,不怎么好的预感瞬间就浮上了心头。这个女人和这个老人他是认识的,老人是他爷爷的生死之交,名叫张开国,七十岁了,在抗日期间和老爷子有过过命的交情。而那个时髦的女人,是他的孙女,名叫张凯琪,20岁,属于那种成熟妩媚型的女人。
两年前,老爷子就有意让他哥夏侯封娶这个女人为妻以亲上加亲,岂料,他哥居然溜走了,留下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更郁闷的是,这个女人居然看上了他,死活非他不嫁,老爷子便打算叫他娶了她,所以....他逃跑了。
可是现在.....
想着还在村子里的刘珮,夏侯腾心顿时一沉,跑不掉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坐下说话。”坐在首位的老爷子一见他回来,便发话了,“先见过你的张爷爷。”
“张爷爷,好久不见了。”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夏侯腾还是注意着该注意的礼貌,说话的同时,并向对面的张凯琪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呵呵呵,小腾这孩子长大了啊。”张开国抚着自己的胡子笑道,不着痕迹地拍了拍孙女紧捏他胳膊的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而后开口:“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呐。”
“是啊,”夏侯老爷子也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他这个年纪,是要结婚了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