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我感觉在幻境里面过了七日之久,我想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么长时间。”
大鹰说:“没有,如果七天过去,你们早就被抓走了。”
我说:“难怪时间感觉过的这么快。”
大鹰说:“并非如此,在那个幻境中,时间就是过了七日,那是妖王留下来的秘法,整个沧溟大陆不会再有人可以制造出这样的幻境。”
我说:“妖王……听说他很厉害。”
大鹰说:“很厉害,可是架不住人类的贪婪。”
师父也曾说过妖王的事情,那是很长时间之前了,妖族与仙界大战,整个人界一片生灵涂炭,师父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打起来,只知道妖王很厉害,仙界费了很大功夫才治住妖王,可是无法将妖王斩杀,最后穷小华山,蜀山,昆仑,绵竹,天柱全力,将妖王封印在了一处未知的世界,据说那里是水的世界,一片汪洋,没人知道水下有什么,只知道那里很大,在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大陆也变得微小,可是那片汪洋,置身于九天之上,感受到的只有深深的恐惧,那里就是神都无法探索的世界。
对于妖王我无法多说,毕竟那场仙妖之战我没有见过,没有经历过,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即便再深的体会,也依然只是别人说的,自己终究永远无法认清事实,我将话题转移。
我说:“对了,你究竟抓人是为了什么?”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仙界教的………”大鹰问我:“你听说过铸魂吗?”
我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大鹰说:“你当然不知道,仙界的人做的事情可不是我们妖能理解的,这么恶毒的事情,怎么能公布于世。”
大鹰说:“铸魂就是重铸灵魂,将人类的灵魂炼化,取其中兼容的部分,将其重新组合成一个已经亡去的魂,或者直接冲刷掉所取魂灵的记忆,成为一个新的灵魂。”
我和大龙和小丫都有些目瞪口呆,我们实在不相信还有这样的术法。
“你们不知道吗,这可是小华山的开山祖师亲手所创………”大鹰说:“他为了在仙界的群仙会上取得一个进入异域的名额,练功走火入魔,他妻子用性命才将他他救下,后来异域之后他也抑郁了,不知道怎么研究出来这样的法子,那时候还无法把握好火候,杀了足足一百个无辜的人,给自己妻子的身体重新灌注一个魂魄,没有记忆,这虽然自欺欺人,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自欺欺人往往好过接受现实,只不过他抑郁好了,却将过错推卸给了妖族,他将修炼之法留在了妖族,如此罪恶的法术,我们都被禁止使用,可是没人相信不是我们做的,沧溟大陆上,妖族本来就没有藏身之地,因为这件事,更加没有了藏身之地。”
我们三个人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即便在师父口中,我们的祖师爷也十分的正义,可是想想或许也能想通,这样的法术,没有人会透露的,师父一样痛恨妖族,或许多半是因为这个法术。
我们坐下来倾听大鹰继续说。
“我一早就会这个法术,当年我在妖王身边也算是个将,我也认为这样的法术太过歹毒,发誓不用它害人。其实但凡有思想的生物,想法都一样,我爱的人离我而去时候我的脑袋里面再装不下仁义道德,在我眼里仁义道德根本比不上她一颦一笑,没人可以看着一个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掉,这是一个思想的产生所具备的本能,但是一个思想还有另一个本能,就是选择,我们一直说生命是无法衡量的东西,只是因为我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需要抉择的时候,那时候在我眼里,她的性命比别人的性命更加重要,我最终的决定虽然犹豫,但是没有后悔,我想用铸魂之法令她重生。”
我说:“可是这样的重生毫无意义,人因为记忆不同而不同,既然她即便重生也没有记忆,你的那个她,还是原来的她吗?”
大鹰说:“你也真正喜欢过一样东西,应该能体会,失去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哪怕就算是和那件东西有关系的一点物品,也分外的想要得到,我或许和小华山的祖师爷一样,即便自欺欺人也感觉是好的,其实说起来,就连魂魄都不一样,她怎么可能是她,我所思所想,只不过是想要看着她的样子,在我面前笑,在我面前闹,听她的声音,和她说说以前的事情。”
小丫听的有些动容,女孩子的泪腺比较敏感,这样的情话才是女孩子最喜欢的,虽然我一直感觉没用,我更看重一些真正将所说的每一句话付诸行动的行为,但是小丫不同,我们不需要太实际,小丫就喜欢听情话。
小丫说:“你可真是痴情,那个女子,她叫什么?”
大鹰忽然翻个身,我们差点掉下去。
大鹰仰头长啸一声,之后继续恢复低沉的声音说:“叫什么………呵呵…………你们知道我多么可笑吗?我将她收藏了百年之久,可是当我真正想要她再度出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我忘记了她的名字,我忘记她叫做什么了,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如果我连名字都可以忘记,你说我还有什么不会忘记?是不是再有百年,我就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我居然为了一个已经什么都记不住的女子,做我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大鹰带我们继续飞翔在这九天之上,我们已经不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可是说起来总是在大陆上的,不会迷失方向,在我眼里,大陆也就只是一块可以承载人类重量的土堆而已,我们所处的地方,终究不是小华山,也不是槐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