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心悸啊?”我拍了拍她的小脸。
润玉回神,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很不高兴地嘟着嘴巴撇开脸。这神态——跟某个人倒是十足的象了,真不愧是表兄妹。
忍住了把她扑倒亲亲摸摸一番的冲动,原本还想好好安慰她的,可是那边秦风跟某人对峙着,不好让他分心,我只好又看向他们,顺便帮秦风留意周围有无危险。
“没想到,我一介草莽,何德何能,居然能引来江湖四大公子的清风公子。”黑衣人全身戒备着,语气不复之前的轻松和随意,似乎对秦风的出现有些意外,却也不见他有一丝害怕和退缩的情绪。这个人,怕也是不简单的……
“尉迟兄言过谦虚了。”秦风朗声道:“谁人不知尉迟家长公子的武学修为跟秦某人不相上下,若尉迟兄自称草莽,普天之下,又岂有人敢称侠义之士?”
一语过后,沉默。
令人窒息的沉默。
之后,那人长叹一声,道:“传言你当了听风楼主,不想竟是真的。”
“不敢。”秦风朝他抱拳拱手。“司马前辈错爱,让小弟捡了个现成的便宜。”
“司马前辈……他还好么?”黑衣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一句话说完整,语气里满是惆怅。
“尉迟兄何不亲自登门拜访?”
听闻秦风这试探性的言语,黑衣人突然冷了气息,道:“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日即离去!只是尚有一事不明,还望秦兄弟不吝相告。”
“何事?”秦风也敛了神色,全身紧绷着戒备起来。
“不知那位使毒的小兄弟与你是何关系,为何要阻拦我将他带走?”
“这……”秦风瞥了我们一眼,脸上显出古怪的表情,不答反问:“为何尉迟兄要与一个孩子过不去?”
“这与你无关!他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在下只是想请他到寒舍暂住一段日子避开风头而已!待事成之后,自会毫发无损的放他归来!”
“不巧,那孩子是我友人的表……亲,友人托我找寻了一个下午,这才好不容易找着了,又岂能让你带走?”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那孩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值得清风公子如此大费周章,还携带帮手来寻,居然让我毫无所觉!”说着,朝我们的方向挥了一下手,一股劲风袭来,吹倒眼前一大片杂草,让我们无所遁形。而风势恰到好处,在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消散无形了。
好厉害的功夫!出手拿捏得当,不知秦风对上这个人,会有几分胜算?万一不敌,又当如何?
我突觉背后冷汗涔涔。
“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姑娘。”黑衣人诚挚相邀,朝我拱了拱手。
看来,刚才我那一扑动作太快,夜色又黑,他估计是没看清我的模样。可是——现在我又怎么敢跳出去让他看个仔细?
我与润玉面面相觑。她赶紧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之后又掏出一条手帕,把我的大半个脸蒙了起来,只露一双眼睛。
我们灰溜溜地站到了秦风身后,一边一个,探了个脑袋朝前看。
对面黑麻麻的,那人的身影已经隐入夜色下的树影中,只看得到一双晶亮的眼眸,在黑暗中散发出幽冷的光芒。
我缩了缩脖子,小手不安的放在秦风的腰带上。
“姑娘师从何人?”自从我出现后,那人就一直盯着我,现在,他的声音更是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诧异。
“我爹。”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秦风的身子抖了一下,我瞥了一眼,只见他脸色古怪,似在憋笑。润玉则是毫不给面子地噗嗤一声笑了,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
黑衣人吃了个瘪,却依然兴致勃勃,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不知令尊如何称呼?”
“凌文宇。”
“凌……凌文宇?可是凌铁山庄前任庄主,十多年前不知因何原由突然退隐的武林盟主?”黑衣人象是打了鸡血,突然莫名地兴奋起来,朝前迈出一大步。我立即后退一步,不想拖着秦风也往后退,有点灭了自家人的气势。他两手往后一伸,一边一个,拍开我们的手,然后,忿忿地瞪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对润玉发出无声的警告。
润玉摸摸鼻子,幽怨地瞥了我一眼。
靠!我们这么扯下去也许真的会把秦风的腰带给扯下来!难怪他生气。至于黑衣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什么,我无瑕顾及,反正只需记得他是要找我麻烦的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我朝润玉挤眉弄眼,示意她:我们先走,留秦风垫后。
她点点头,悄悄退开。我也如法炮制,一步一步地往后挪。
不想那黑衣人铁了心,一定要找我的麻烦,突然越过秦风窜到我面前,吓得我哇哇大叫:“啊!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你!我才来没几天,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我转身抱头鼠窜,一溜烟地往前一蹬,不知为何,才跑了几步就撞到一堵厚实的墙,把我撞了个七荤八素,一个反弹,一屁墩坐在地上,仰面躺倒,眼前直冒星星。
他令堂的,这荒野上怎么立了墙?
“飘云,跑什么?后面有鬼追你?”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晃至我视线范围内,一边伸手揉着坚实的胸膛。“你这一撞,可真是非同凡响……”
“表哥!”我大喜。“有人要杀我!”
“谁?”逸湘表哥那张俊美非凡的脸摆出一副冰雕样,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