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抚着心口,喘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指着院子里唯一一幢建筑物,说:“那个影子,由树上跃到屋顶上,就,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消失?”侍卫队长皱眉。
“小,小女子视线看不全,也许,从屋顶跳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一定……”看到大家沉下来的脸色,女子又吓得赶紧俯身在地上,抖擞着不敢说话了。
“搜!”侍卫队长大手一挥,众人散开,点着火把在院子里仔细查看了一遍,无人。之后大家又进入阁楼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报!这个院子里没有发现可疑人士!”
侍卫队长点点头,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男女,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这里是风月场所,这样的戏码随处都在上演。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撤!”
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我直起腰,擦擦脖子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
娘的,蹲得我腿都麻了。又看看身旁的男子,已经利落地穿好衣物了。
“多谢壮士相助!”我朝男子抱拳,诚恳地道谢。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他朝我笑笑,突然凑近,在我耳边小小声说:“弟妹落难,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什么弟妹?”我疑惑地看着他。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我姓楚。你不是跟我弟弟私奔了么?飘、云、姑、娘——”
咦——
咦咦咦?
我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这雪儿救走秦风策马直往城门口奔驰的时候,秦风被颠簸醒了。
待他看清把自己揽在怀里的是何许人,不由大吃一惊,立即挣扎起来。
“放开我!飘云呢?你把飘云怎么了?”
雪儿嗤嗤一笑,眉开眼笑地说道:“你的小情人啊,在后面帮我们挡追兵呢。”
秦风大惊失色,怒斥道:“她那烂身手,挡什么追兵!迟早要抓回去被吊起来拷打的!”
“嘻嘻,你对她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想起那瞬间倒塌的高墙,雪儿心有余悸。即便是自己尽全力一击,也未必做得到那种程度。飘云……真有意思。
忽略秦风的打骂,雪儿自顾自的赶路。反正就他那点力道,也只当是挠痒痒。只是嫌他烦,还是把他双手捉到身后用腰带绑了起来。
“再烦我,就把你送回去。这样子飘云姑娘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秦风立即住嘴,愤恨地瞪着他。
“嘘,要出城了。”眼看城门近在眼前,雪儿正了正神色,放慢了坐骑的速度,暗含警告的瞥了秦风一眼。
“站住!什么人!为何这么晚还要出城!”守城军士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立即戒备起来。
雪儿把掌中的令牌抛给那个将领,驾驭着宝马,慢悠悠地晃到城门下。
“是,是王爷的令牌!快打开城门!给这位公子放行!”
厚重的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两人一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通过。
“公子!莫忘了这个——”城门官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上金令牌。
雪儿摆摆手,“本公子只是向九王爷借来一用,官爷替我还回去即可。”
“遵命!”
众将士目送那谪仙般的公子离去,直咽口水,久久不愿关门。
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将士们反应过来,立即关上城门,转身怒瞪着又一拨要出城的。这次来的是两方人马,一队,正是王府侍卫,另一队,是秋苑的护院,众人皆是满脸焦急的样子。
“王统领,您这是——”守城官认出了王府的侍卫统领,立即客气地上前搭话。
“有没有看到两名清俊的男子出城?”王统领不耐烦地询问。
“这——刚才确实有两名男子携伴出城。”
“什么!你居然敢私自放他们通行?”王统领暴跳如雷,刚要斥责,却看到守城官小心翼翼地捧上王爷的令牌。他愣了一下,联想起事情的经过,心知被那贴着王爷身子的小倌盗走了信物,遂恶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闷声道:“回府!”
傻子才会出城追人,他们骑走的可是王爷的爱驹,西域商人献上的千里马!谁追得上?
另一边,幽暗的山道上,雪儿悠闲的打马前行,不紧不慢的赶路。
秦风别扭地挣了挣,冷声道:“这位少侠,可以放开在下了吧?”
“不急不急,待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帮大侠你解了药性才好放手。”雪儿笑嘻嘻地说着,把马赶离了道路,往山上走去。
此时,幽蓝的夜空中看不到月光,群星璀璨,象一只只清亮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滚在草地上的两个人,正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你究竟想干什么!”某人怒道。
“帮你解毒啊!”某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喀喇一下,用蛮力扯下了某个可怜男子被强迫戴了一个下午的道具,然后轻轻拔出,随手一扔,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嘶——某人痛得倒抽一口气,语气愈加恶劣。“滚!本公子什么时候中的毒!你少危言耸听!”
“****也是毒啊!”某人好心的劝解,开始宽衣解带。
“你才得了梅毒呢!”显然,受过21世纪教育的某人耳误。
“要是我不帮你,待会儿发作的时候你会很辛苦。而且,现在的你内力消逝得差不多了吧?”自己没记错的话,他来了正好十五天。十五天,是由一个大侠变成贫民的过程。待今夜一过,这个可怜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跟废人一样。这些,是沦落秋苑的历代大侠小侠们的痛苦经历,甚至有个别因为受不了心境落差如此大的转变而自杀。自己——算是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