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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014】狡辩

颜如意这话一说出口,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就想知道冉家五小姐到底跟颜子凛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是对冉五小姐很是好奇,瞧她那花容月貌,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吗?

冉幽琴和冉幽兰姐妹面面相觑,心里对颜如意又恼又气,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虽然平日里她们看幽蝉不顺眼,可也不能说出去呀。颜如意怎么就把那日她们告诉她的说出来了呢?这,这实在是太……

冉幽蝉心里一个咯噔,颜如意怎会知道这件事?她扫了一眼四姐和八妹,心里了然,果然,她们都是巴不得自己出丑,竟然把此事告知了颜如意。颜如意本来跟她也没什交情,颜子凛出了事,矛头第一个指向的就是她。

南宫羽脸色一正,看着颜如意道,“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颜如意巴不得她这样问,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冉幽蝉的底捅出来,原本她跟冉幽蝉并没有任何恩怨,跟冉幽琴姐妹相处也还好。但是今日,冉幽蝉让哥哥受了如此重的伤,就算她想给冉家面子,也不能放过冉幽蝉。她会付出代价的。

颜如意往南宫羽身旁一站,眉头高挑,“郡主还不知道吧,冉五小姐自出生,算命先生就算出她命中带煞,接近她的人都会遭遇霉运。说不定我哥哥就是因为她,才会受伤的。不然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那时候我跟冉家四小姐和八小姐去了梅园,五小姐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意跟我们去。”

无耻。冉幽蝉在心底骂道。这样的牵强的关系她也能掰出来,颜如意不敢牵扯到南宫炎,把错过都一股脑儿的推到她身上来了。

赵知仁道,“郡主也别怪如意妹妹,她也是心直口快,很担心她哥哥。郡主还请原谅如意的失礼之处。”说着就朝南宫羽做了个揖。

南宫羽在心里冷哼,一唱一和,倒也演得很精彩呢。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被人笑话。心里虽然很是不满,脸上不显不露地道,“赵公子此言差矣。颜小姐是我邀来的宾客,我怎么会怪罪她呢.不过呢,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免得失礼了。再说了,我瞧着幽蝉姐姐不像是大煞之人,颜小姐莫要被人糊弄了去。”

冉幽蝉感激地向南宫羽点头致谢,她如果开口,别人只会说她是在狡辩,而且颜如意口齿伶俐,又有个赵知仁帮着,段不会轻易饶了她。

颜如意一口气就被噎在喉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南宫羽这是在说她失礼,愚昧地被人哄骗了,还在此信口雌黄。叫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也不知道冉幽蝉给南宫羽下了什么蛊,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帮着她?

赵知仁也是憋着一口气,看颜如意被蕙福郡主打压得不敢吭声,心里就很不舒坦。不由得道,“郡主,所谓人心隔肚皮,算命先生的话肯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也不会信口胡说。小的不是在欺辱冉五小姐,小的只是为郡主担心。颜兄才没一会儿就出了事,可见冉五小姐……”他顿了顿,“郡主还是小心为上。”

冉幽蝉忍不住翻个白眼,赵知仁是想跟冉家作对吗?虽然她在冉家的低位比不上四姐和八妹,但好歹也是个嫡小姐,冉家的威望在朝廷中可是有目共睹的。她眉头一敛,“赵公子这话说的有点不对了,颜公子为何会受伤只有他自己清楚,若是赵公子硬要弄个明白,就请去问颜公子了。恕我不能接受你对我的污蔑,还请赵公子说话前要三思。”

不反击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以前那个胆小怕氏的冉幽蝉早就不在了,攸关冉家三房声誉性命的,她绝不会妥协。

众人看戏看得不亦乐乎,都说冉三老爷的嫡长女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怯懦货色,冉老太太也是极不爱她。冉家出众的几位小姐里头,最出挑的就是眼前的四小姐、八小姐和嫁到洛水的二小姐。

二小姐擅长丹青,作品曾被当今圣上赞誉题词。四小姐温婉端庄,一手簪花楷体很是出众;八小姐是最小的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又是最俏丽的。至于五小姐,传言容貌奇特又是命中带煞,虽为三房的嫡长女,却很不得老太太的欢喜。就任由三太太养着,琴棋书画无一精通,既胆小又木讷,她就是冉府的奇葩。

俗话说得好,传言不可信。以讹传讹,硬是把冉五小姐的容貌说丑了。乍看之下,清秀佳人一枚,再看,眉眼气质都是很出众的,根本就不似传言说的那样俗不可耐,上不了台面。

而冉幽蝉的冷静应对,落落大方,这哪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人?连颜如意这般骄纵的侯门千金都敢呛声,可见她也不是个简单,只能说是传言有误了。

颜如意瞥了一眼冉四小姐和冉八小姐,冉幽琴和冉幽兰互相对视,而后敛眉保持缄默。

“何事争论不休?”南宫炎一手拿着箜篌,一手负在身后,略挑眉头地走了进来。身旁跟着的是冉仲玺。

因为冉仲玺跟世子交情还算好,郡主就邀了他来,冉家的其他少爷,由于避讳,南宫羽就没下帖子。

南宫羽脸上漾出一个灿烂的笑,“哥哥你来了,你就跟大家解释,为何颜公子会突然受伤。赵公子和颜小姐对我的话颇有微词,认为颜公子是因为冉小姐才会如此的。”

冉幽蝉凝眉,没想到南宫炎也来了。看来这俩人是嚣张不起来了。

冉仲玺一脸担忧地看着站在郡主旁边的妹妹,面容有些苍白。他眉头一蹙,莫不是这些胡说八道了什么?

冉幽蝉对他摇头,什么都不要问。冉仲玺这才收了心思,心里还是担心的。

南宫炎一双利眼扫视众人一圈,最后视线落在赵知仁和颜如意的脸上。

赵知仁不太自然地露了个笑脸,颜如意则是抿着唇不发一语,手中的帕子却被扭得不成样子。

南宫炎清冷的声音说道,“各位对颜子凛的伤势很是好奇?是郡主解释得不到位还是另有想法?”

众人被南宫炎冷峻的眼神煞到,一致地摇头,“郡主说得很明白很清楚。”

“那是为何这样吵闹?大老远就听到嚷嚷声。”

一片静默。

南宫炎冷哼,“今儿是郡主的生辰,说那些有的没的是何意?王府招待各位不周吗?”

众人把目光一致投向赵知仁和颜如意,又一致地摇头,“不敢。”

赵知仁尴尬地瞥开眼,颜如意僵着脸色不语。

南宫炎把箜篌递给一旁的丫鬟,看着赵知仁和颜如意的眼神多了几分冷意,“颜子凛干了什么好事,真要本少爷在这里说出来吗?无妨,只怕丢的是侯府的颜面。”

俩人缄默,赵知对南宫炎还是很顾忌的。而颜如意,这会儿连底气都没有了。

众人又是纷纷猜测,瞧世子的表情和眼神,只怕颜子凛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惊动了世子,才会惹来祸端。颜子凛的为人,他们自然是清楚的。莫不是跟冉叫小姐起了冲突?

冉仲玺之前在南宫炎的院落里,妹妹差点被颜子凛调戏的事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当时就恨不得把颜子凛痛扁一顿,南宫炎劝了好一会儿才消停的。他心里恨颜子凛恨得牙痒痒,想不到这个登徒子竟然敢做出这么不害臊,天地不容的事来,混账东西。

冉仲玺是冉幽蝉的亲哥哥,这下更没人敢看轻冉幽蝉了。方才大伙都看到了,他是跟着世子一路来的,敢情他和世子的交情深厚?

话说出去收到意想的效果就好,这些人终归是有身份地位的,总不能给人难堪。

南宫羽摆摆手,“好了,颜公子的话题就说到这里了。”她转头对着南宫炎问道,“哥哥带箜篌来是为何?”

南宫炎觑了一眼冉幽蝉,冉幽蝉眨了眨如蝶翼般的睫毛,心头微微颤动。

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把箜篌端到她面前,“听闻冉小姐弹得一手好听的箜篌曲,还请冉小姐让在下过过瘾。”

冉幽蝉咬唇,声音清脆悦耳,“世子抬爱了,小女子只是略懂皮毛,实在不敢在世子面前班门弄斧。”方才在静心亭,他高超的琴艺已经让她折服了,眼下又怎好在他面前卖弄?

“小姐谦虚了。”南宫炎把琴送到她手上,她无奈之下只好接了过来。

南宫羽心里明白过来,鼓吹道,“是呢,幽蝉姐姐,我也很想听箜篌曲,我一直都弹不好,总是乱七八糟的。哥哥还为此笑话我呢。今儿是我的生辰,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嘛。”

冉幽琴姐妹心里可不是滋味,方才还被人攻击,这会儿就变成了世子兄妹的座上宾了。

这个理由冉幽蝉可推脱不了,她瞅了冉仲玺一眼,后者给她一记坚定鼓励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也罢。“既然世子和郡主如此看得起小女子,那小女子就在此献丑了。”祝各位元旦快乐,在新的一年事事顺利,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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