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的脸上写满忧伤,就如同这充满哀伤的旋律一样,唱得令人伤感,唱得令人唏嘘,这样的雨夜,听着这样的歌声,似乎很能唤起某些人某些藏在深处的不能轻易碰触的情感。
一曲终了,芸汐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谢幕,欧阳澈端着酒杯,一整晚都在静静地看着忧伤吟唱的她,这样的顾芸汐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她有心事吗?为什么会如此忧伤?
管她呢,总之,这些表情都不是为他,他又何必去深究?
饮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欧阳澈也没有心情再坐下去了,便招呼waiter买单后便离开了。
欧阳澈刚走出独上西楼的大门,便看到踉踉跄跄走在前面的顾芸汐。
芸汐今晚没什么心情再唱下去,整个人都好累,只好跟李经理告假早点回去休息,李经理看出芸汐的不对劲,没说什么便同意了。
芸汐走出舞厅大门的时候,雨已经变小了,只稀落地飘着些零丁小雨。
欧阳澈见顾芸汐车也没打,伞也没撑,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鬼使神差地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欧阳澈竟然开着车跟在了她的后面,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这样一直跟着顾芸汐回到了她住的地方,看着她进了小区的大门,欧阳澈便把车停在了外面,一个人静静地靠在车座椅上,紧皱着眉,似乎凝思着什么。
夜已经深了,大门口站岗的保安也已经锁紧保安室,闭目休息去了,正当欧阳澈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夜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啊!”
听着声音,好像是顾芸汐的,来不及多想,他赶紧打开车门,一个箭步地往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
芸汐走到楼下,正准备上楼时,突然四个身穿黑衣,体型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顾芸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其中一个手臂纹着一条蛇的男子率先走到芸汐的跟前,带着不甚友善的表情说道。
“请问你们是哪位?我不认识你们。”望着这四个不速之客,芸汐心里有些发毛,慌得连连后退。
“不认识我们?那我们老大你总该认识吧?现在已经到了还钱的时候了,怎么样?钱准备好了吗?总共是五百万,立刻拿来吧,也省得劳烦我们哥几个动手。”
“五百万?你们搞错没有啊?我当初只是借了你们一百八十万而已,哪里来的五百万?你们这是敲诈。”五百万,还不如去抢,真是开玩笑,这简直就是敲诈嘛。
“顾芸汐小姐,难道你没听说过什么叫高利贷吗?之前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你都不理会,非得劳烦我们哥几个亲自上阵,我劝你啊,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地交钱出来吧,你应该也不想这漂亮的脸蛋挨上我们哥几个的拳头吧?”
“可我现在没钱还给你们,而且这五百万也不能由你们说了算,你们这样简直就是敲诈,太过分了。”芸汐边说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打算趁他们不注意,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没钱是吗?那行,那你就用自己抵债吧,兄弟们,上,将这女人给我抓好了,带回去给老大处置。”领头的纹身男一声令下,另外三个黑衣男便跟着步步紧逼芸汐。
“你们别乱来,否则我要喊了,你们别过来。”芸汐慌得连声音都变了,她想跑,可是双腿因为惊慌过度,一点力气也没有。
“救命啊,救命啊!啊!”就在那三个男子快要靠近她的时候,芸汐大喊一声,闭上了双眼,听天由命地忍受着那些恶魔的淫爪对她的****。
可是,魔爪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落到她的身体上,她并没有被侵犯,紧闭双眼的她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声声地惨叫,赶紧睁开眼一看,天哪,刚刚欺负她的几个男人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哎呦哎呦不停地哇哇叫。
芸汐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待看到欧阳澈的那一刻起,不知怎地,她紧绷着的一颗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纵使他对她从没有过好脸色,纵使他总是欺负她,不停地找她的麻烦,但他却总能在她遇到危险,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地出现,为她解围,他的出现,总让她觉得很安心,很踏实。
“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她,找她的麻烦,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欧阳澈冷冷地对着地上躺着的四个男人怒喝道。
“可是,可是,这个顾芸汐欠我们老大的钱,要是没有追回这笔钱,我们也没法跟老大交代,我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阁下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为人卖命而已。”纹身男爬到欧阳澈的跟前,低头求饶道。
“要钱是吗?那就叫你们老大滚来见我。”欧阳澈拿出自己的一张名片,扔到了纹身男的手上。
望着眼前的男子不怒自威和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顿时把纹身男他们四个给震慑住了,这个男人肯定不是等闲之辈,他们也不敢贸然得罪。
“还不快滚。”欧阳澈见他们还愣在原地不走,冷喝道。
纹身男四个顿时被这一声怒喝吓得屁滚尿流地,连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见那伙欺负她的人终于都跑远了,芸汐顿时松了一口气,啪地一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谢谢你。”待芸汐平复了心情,稍安了些后,才想起向欧阳澈道谢。
“哼。”欧阳澈鼻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样,今晚真的是谢谢你。”芸汐知道欧阳澈对她的不屑,今晚受了不小的惊吓,她也没心思与他斗嘴。
“怎么?在舞厅给人卖笑还不够,还学人去借高利贷啊?看样子你很缺钱嘛,难不成是你的未婚夫叫你出来出卖姿色,骗人钱财?你们可真恩爱啊?看来真是唯夫命是从呀?”欧阳澈的话里句句都是讽刺,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戳在芸汐的心头上,句句都在一点点地撕裂着她的伤口。
芸汐没有力气与他争吵,没有力气去辩驳,她累了,她真的是累了。
她挣扎着站起来,没有再看欧阳澈一眼,转身步履蹒跚地往楼道里走去。
欧阳澈受不了这样的无视,他气得快走几步,一把扯住芸汐的手腕,把她往前一带,禁锢在了他的怀里。
“你要干什么?”芸汐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他按在墙壁上,圈禁在他双臂围起的空间里。
“干什么?啧啧啧,看看,多么清纯的一张脸,多么丑陋的一颗心,为了钱,不惜出卖自己的人,想想真是令人作呕。”欧阳澈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芸汐的脸颊,继续对着芸汐进行言语上的伤害与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