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义,在这无情的江湖中,又算什么?
昏暗的洞窟内,一名红衣女子闭目而坐,似是打坐,又似是静静地等待着某些事情的到来。忽然,一封信笺飞到红衣女子面前,红衣女子似有感应,伸手接过信笺,缓缓拆开,只见上面用朱红之笔,写下血色的字迹:“灭天蚕门”红衣女子缓缓将信折叠好,随即缓缓起身,慢步离开了洞窟……
“师弟,你可曾听说了近日武林传言?“坐在正坐的一名大汉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看向下首座位的一名书生装扮的男子,问道。看样子,像是天蚕门门主、
“恩,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只是当年墨雪鸑登基之后,《天问三剑》便不曾再出现武林中,而后武林人士对墨雪鸑之事绝口不提,更是再无《天问三剑》音讯,为何现在却突然出现了呢?“书生装扮的男子手摇折扇,疑惑地说道。
“这个问题,就让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人士去烦恼吧,如今咱们要做的,就是夺取《天问三剑》,这样,咱们天蚕门发扬光大的日子便不远了。“天蚕门门主阴险笑道。
“所以,你特地用飞鸽传书让我从九魔寨回来。但是师兄,我要提醒你,这次《天问三剑》重现武林,争夺者必不再少数,师兄要做好应对与一众武林人士为敌的准备。“书生道。
“哈哈,我纵横江湖也有十数载,天蚕门倒是怕过谁?“天蚕门门主狂傲地笑道。
“啊!“就在此时,门外一声惨叫传来,两人正诧异之际,只见一天蚕弟子的身体横飞而来,书生见状,手中折扇挥洒,轻拖天蚕弟子身体,随时反遥折扇,顺势卸下天蚕弟子冲撞而来的力道,将天蚕弟子放立住,却见天蚕弟子刚在书生折扇收回之际,便直直倒在了地上。
“好高明的剑法,一剑封喉。“书生看向倒在地上的天蚕弟子,惊诧道。
“什么人敢在天蚕门放肆!给老夫滚出来!”天蚕门门主内力一提,朗声吼道,声音回震整个天蚕门。
“奉血刀门密令……“忽见一红衣女子缓步走向为首老者与书生,一旁天蚕弟子见来者闯入,俱都抽出兵器,一哄而上,却是见红衣飘动,寒芒抖动间,红衣女子继续慢步而前,而那些天蚕弟子,却全都倒在了地上。
“今日,天蚕门不复存在!“红衣女子走到首座与书生面前,冷声道。
“好大的口气。“眼见弟子被一招覆灭,天蚕门门主顿时勃然大怒,伸手变向红衣女子抓去,却在刚要接触到红衣女子面门的时候,却是抓了个虚影,待首座之人反映过来之时,只见寒芒闪动,一条臂膀腾空飞起。
“啊!“一声惨嚎,天蚕门门主捂着断臂看向面前的红衣女子,冷汗涔涔而下。一旁书生见状,手中折扇挥洒,向红衣女子直取而去。却见红衣女子衣袂飘动,书生竟是一招都没有沾到其衣衫。书生一惊,却在诧异之际,眼见红衣身影飘到身后,想再进行攻击,却是感觉自己已渐渐失去知觉,随后,不敢置信地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就剩你了。”红衣女子解决完书生后,缓步走向断臂的天蚕门门主,冷声道。
“你……你到底是谁?”天蚕门门主见红衣女子向自己走来,连连后退,仿佛看到死神般,惊恐地说道。
“血刀门‘玉杀’月清秋!”红衣女子眼一凛,伴随着名声道出,长剑划起一道死亡的寒芒,可怜堂堂一方门主,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仿若不甘,睁着双眼缓缓垂倒在地。
月清秋伸手从怀中掏出之前的信封,缓缓撕碎,随手扔在门主的身上,仿若是在为其举行葬礼般,随后,缓缓离去,只留一地的天蚕门之人的尸体血流成河!
月清秋走后,天蚕门门主竟是动了动手指,随即在地上模模糊糊地写下了“月清秋“三个字,便是再也不动了……
天蚕门外的路上,月清秋正独自行走,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向四周扫视一眼,随即淡淡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就在附近。”
话音出口,一名女子从一旁的石头中缓步走出,正是风雨论倾城。
“帝尊让我来接应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风雨论倾城说明来意,并询问月清秋任务情况。
“天蚕门已经被灭了。只是我现在很奇怪,为什么帝尊会让我出手灭掉这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门派呢?”月清秋看向论倾城,疑惑地问道。
“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帝尊让你灭掉天蚕门,肯定是有什么意义,要不,你随我回血刀门向帝尊询问一下?“论倾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晓,随后提议道。
“帝尊不是还在闭关呢么?难道他出关了?”月清秋疑惑地问道。
“帝尊虽然还在闭关,但是如果有事情的话,你还是可以去询问他的。”论倾城笑着说道。
“卖包子了,卖包子了,热乎乎香喷喷的包子喽!”就在此时,一阵吆喝声打断了两人谈话,论倾城见状,急忙岔开话题,笑着问道:“刚才那一战,想必也很累了,要不要来个包子?”随后,也不管月清秋是否同意,叫住了卖包子之人。
“给我来两个包子。”论倾城向那卖包子的人说道。卖包子之人赶忙放下扁担,从里面取出三个热乎乎的包子,仔细包裹好,交给了论倾城。
“嗯?兄台,我只要两个包子,为何给我三个?”看着卖包之人手中的包子,论倾城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唉,生意不好做啊。我叫卖了大半天,也不见有人来买,这些包子若放到明天,也会坏掉,我也不想自己的辛苦白白浪费,既然姑娘要买包子,那我就多送你一个,也算是安慰自己吧。”卖包之人叹了口气,摇头说道。
“那就多谢了,这包子多少钱?”论倾城说着,伸手向怀中取钱。
“两文钱。”卖包之人憨笑着说道。
“两文钱?这么便宜?”论倾城又是疑问。
“唉,我不是说了么?生意不好做啊。自从那‘南北客栈’来了一名女子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许多人竟似是着了魔一般,疯狂地前往那个客栈消费,那家店更是改名为‘长醉客栈’,唉。像我们这样的人,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啊。”卖包之人摇头无奈道。
“哦?这倒是个很奇怪的现象,难道就一点奇怪的地方也没有么?”论倾城将铜钱交给卖包之人后,问道。
“我听人说,自从那客栈来了两名女子后,便每天都会出现一段十分优美的琴声。”卖包之人抬起扁担,说道:“你们若是好奇,可以去那‘长醉客栈’看看,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说完,卖包之人挑着扁担,继续叫卖起来。
“琴声,难道会是她么?”月清秋听到卖包之人提到琴声,心里不由得想起来一个埋藏心底十年,却又无时无刻不再想起的人。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琴声能有这样的魅力,清秋,与我一起去看看么?”论倾城来了兴趣,询问月清秋。
“恩,正好有些事情想去确认一下。“月清秋点了点头,应道。
“你该不会是想起那个人了吧?“论倾城似是看出月清秋所想,提醒道:”我要先提醒你,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你也不能与她相认。这是对你,对她,都最好的办法。“
“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她,如果她过得开心,那我在远处远远看着她,便也知足了。若不是她,那我只需要静静地坐在一张桌子旁,享受琴音带来的片刻安宁,也就是了。“月清秋淡然笑道。只是这笑容,却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凄苦。
“唉,实话告诉我,你,可曾后悔?“论倾城似是十分不忍月清秋如此,轻声问道。
“哈,后悔?如今,我就算后悔,这条路,我还能回头么?“月清秋凄然笑道,”走吧,既然选择了,那就要走下去!“说罢,转身向”长醉客栈“方向走去,论倾城看着月清秋的背影,一声无奈叹息,跟了上去。
长醉客栈内,玉重烟正独自吃饭,却未曾注意到,旁边一桌的两人自从她一进店,便注意到了她。
“小妞,自己一个人吃饭,不会很闷么?不如和哥哥们一起吃吧,大鱼大肉有的是。”就在玉重烟自顾吃饭时,旁桌两人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多谢两位好意,就不麻烦了。”玉重烟抬头看了一眼两人,继续低头吃饭,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说话的语气。
“唉,小妞,你这样说,岂不是不近人情了,来来来,来哥哥们这边吧。”两个人说着,便一人一边架起了玉重烟的胳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玉重烟一声惊喊,想要挣脱两人,却奈何自己力气不如,只能呼喊。
“啪”一声轻响,一支酒杯碎落在地,随着一声“哎呦”,架着玉重烟的两人中,一人捂臂痛喊:“妈蛋,哪个小杂种活得不耐烦了?”
“老板,不好意思,刚才手一滑,酒杯摔在了地上,还请老板再给一个用。”此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三人循声看去,却是邻桌一白衣男子笑着向老板点了点头,而此时,老板也正好为白衣男子换好了酒杯。
“妈蛋,刚才就是你这小杂种偷袭老子,是不是?”捂臂那人走到白衣男子桌前,抽出长刀,忿忿地问道。白衣男子却是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完全不理会面前之人。
“妈蛋。”再也难忍心中怒火,长刀劈落,白衣男子却在倒酒的一瞬间,轻松避过。长刀再上撩,却是又被白衣男子仰身饮酒轻松避过。数招之后,大汉已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听白衣男子一声朗笑:“累了么?那在下就敬你一杯,让你解解渴。”说着,衣袖一挥,一杯酒水直扑大汉脸面而去,而此时大汉正好吸气,一下将酒水吸入,直呛得面红耳赤,连连咳嗽。
白衣男子不再理会那大汉,径直向玉重烟走去,架着玉重烟的另一人刚抽出长刀,却见白影一闪,握刀手臂掉落在地,而那人却在见到手臂掉在地上的一刹那,才一声惨嚎,捂着断臂急忙离去。
“小子,与我血刀门的人为敌,你会后悔的。”此时,之前的大汉似乎是气已通畅,沙哑着嗓子说道。
“如果血刀门的人都像你们这样,那血刀祖魔也够悲剧的了。”白衣男子轻蔑一笑,随即眼神一凛,一声冷喝:“滚!”,吓得大汉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小店。
“唉,今天这酒算是喝不踏实了。老板,这位姑娘的钱,也算在我这里吧,多余的钱,留我以后来喝酒用。”白衣男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仍在了店老板的桌上,转身便向外走去。
“等一下。”眼看白衣男子要离开,玉重烟急忙开口拦住。
“你还有什么事么?”白衣男子转身看向玉重烟,疑惑地问道。
玉重烟走到白衣男子的面前,深揖一礼,轻声说道:“承蒙公子刚才出手相救,还请公子留下姓名,以便小烟日后报答。”
“报答之事,就算了吧。我这人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对我纠缠不清。而且,我刚才完全是因为喝了酒,感觉欺负那两人很好玩而已,救你一事,从没想过,所以,还是算了吧。”白衣男子懒散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要换家酒店喝酒去了。”
“虽然你这样说,可在小烟心中,你仍是救我的恩人,还请留下姓名,否则,小烟会心愧的。”玉重烟再揖一礼,求道。
“哎呀,真是麻烦。我叫御天风,日后你在南荒遇到麻烦,可以在任意酒店提我的名字。就这样了,拜拜。”白衣男子说完,一甩衣袖,展开轻功,似乎深怕玉重烟再纠缠他一般,急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