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你告诉他们自己的愿望是想获得支持吗?从古巴比伦王和征服王这里。”楚熙的话语如同利刀,让saber的呼吸微微一窒。
楚熙看见saber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淡淡解释:“吉尔迦美什,最古之王,在没有遇到恩奇都之前一直是自大并且唯我独尊的姿态,也就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你的感言在他心里自然是个笑话。”
“伊斯坎达尔,亚力山大帝,卷起侵略和战乱的王,为了自己的欲望和国家的繁荣,可以说是一路霸道的抢过来的,这和你的骑士道也相差甚远,你找他们想要获得认同。”
“自找没趣吗?”楚熙最后一句话噎的三人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征服王率先打破沉默。
“虽然感觉被你奇妙的转移话题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伊斯坎达尔托着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表情看着楚熙。
“你是感觉我和archer的王道是错误的吗?并不值得支持?”
“我可没这么说。”楚熙翻了个白眼。
“王者之道,即使是明君也分很多种,有无为之王、仁慈之王、高洁之王、胜利之王,霸道之王等等。”
“每一种王道都有它的独有特点和优势,你们各自对号入座即可。”
楚熙说道这里也不看征服王一副“你在敷衍我”的表情,转头盯着saber:“saber,你对自己并不满意,但是又苦于找不到治理国家中存在错误的地方,所以你才会将罪责归咎于自己本身,希望自己消失,对吗?”
saber点点头有着一丝苦笑:“找不到原因或许是我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诅咒吧。梅林曾经说过,我拔出石中剑的一刻,就有预言到国家会因此毁灭。”
“saber,没有国家是能一直存在并且昌盛的。”楚熙摇了摇头:“就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从盛到衰,这些东西总会经历到。
saber这一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楚熙直接打断:“如果你想说那些国家是因为随着治理态度的改变而衰败,或者是换了一位王而衰败,自己在位期间就是应该做到完美的话。”
楚熙口气有了一丝严厉:“那我要告诉你,你太过自负了!”
“你是人,并不是神,上天的确给了你过人的力量和天赋,给了你机遇和挑战,但是有一点你不要忘记了,你只是人,你并不比其他人多出两只手,一个脑袋,所以你也会犯错,也会有不足,认为自己无所不能的话就太过傲慢了。”
“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saber摇了摇头:“你说是人就会犯错,我也的确相信,但是我找不到我错误的地方。”
“这一点我来告诉你。”楚熙表情平淡,手指一招,背后荡起一小片金色的涟漪。
随后从波纹中出现的是现代的纸和笔。这个时候取出这种东西让在场的几人都有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不知道楚熙打算干什么。
“征服王,我们一起来证明一件事吧。”楚熙将纸铺在桌上后看向伊斯坎达尔。
“哦?你想证明什么?怎么证明?”
“很简单。”楚熙淡淡一笑:“我们一起写两个字,就王道好了。至于证明什么,你过会就知道了。”
“行,我来写。”征服王乐呵呵的拿过笔,在纸上开始剑走龙蛇,或许是因为不习惯现代笔的关系,写出来有点歪歪扭扭,还有一丝倾斜,看起来不是很漂亮。
楚熙随后同样在纸上写下王道两字,虽然楚熙没练过书法,但是作为一名学生党,写的字肯定少不了,因此看上去比征服王的字要好看许多。
将两份字放在桌子的中央,楚熙笑了笑:“各位认为谁的字漂亮?”
伊斯坎达尔有些尴尬的挠了挠面颊:“你这是在打击我啊,看上去肯定是你的字漂亮。”
吉尔迦美什看到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总有了一丝思索的表情。
saber最后看向楚熙:“的确你的字更漂亮一些。”
楚熙听到后点点头:“那么问题来了,这两份字下面如果都签上我和征服王的名字,你们认为人们会渴求哪份字?”
“自然是征服王的咯。”边上沉默多时的韦伯脱口而出,随后有些小心的缩了缩脖子,似乎感觉这场面自己不该多说话。
“不错,如韦伯所说。”楚熙点点头:“相比我这个小人物的真迹,人们更渴求征服王的字,这说明了什么你懂吗?saber。”
saber听到这里默然不语,没有说懂不懂,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了一丝阴暗。
楚熙看saber这副模样后只能接着解释:“就如你们所说的一样,人们追求征服王的字,对我的不感兴趣,这一点哪怕我写的字和打印的一样工整漂亮,结果也不会改变。”
“因为人们与其说在追求征服王的字,倒不如说是在追求征服王的精神意志。直率,霸道以及强大的个人精神展现。”
“所以,saber你整个目标就偏了,你不该刻意改变自己寻求更完美的王道,而是应该……”
“而是应该将成王之路当成自己实践自身,展现精神意志的手段,至于未来会如何完全不管吗?”saber紧皱着眉头说出了楚熙所想。
“这一点我无法同意,这个见解太过自私了,一个王就先应该做到大公无私的。”
“是啊,一个王,应该在民众饥饿的时候,能快速变出粮食来提供给他们食用,对不对?在外敌入侵时还要武功盖世,兵法无敌,战无不胜对不对?在治国上还要明辨忠奸,洞察是非,多谋善断对不对?在管理交流上还要谦逊仁爱,节俭圣洁,有求必应对不对对不对?”
楚熙有些嘲弄的说道:“能做到以上这些的不是人,是神,而且是唯一的上帝。
“而据说能做到这些的上帝也不会无条件的这样为人类服务,他们只会对最虔诚的信徒给予一定帮助。所以我说过了,saber你太过自责也太过傲慢了,如果你硬要背负这种责任,只会把自己压垮。”
听着楚熙的话,saber沉默不语,但是湖绿色的眼眸中,楚熙看到她并没有放弃的打算,这让一点让楚熙也很无力。不过说服不了是正常的,saber对于一些事有着自己的独到看法,不会轻易随着他人的话语所改变,所以楚熙的任务二在他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边上的莉莉看见这一幕后也是叹了口气,同样如同湖水的眼眸看向她的本体,沉吟片刻后开口。
“我想和你说说关于你愿望是想扭曲历史改变过去这件事。”
“我之所以说你无情也是因为你的想法,你说希望看见一个没有你存在,能够生存祥和的英伦。”
“这一点在你看来很美好,牺牲你一人,幸福全国家。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选择了消失,就意味着放弃了原本跟随你的民众和部下。他们的记忆,他们曾经的追随,都被你随心所欲的改变抹消了,你有想过他们的感想,想过他们愿意这样做吗?”
“他们怎么会不愿意?他们最后有半数的人都否定了我,剑栏的战争就是最好的事实证明了,他们不愿意,也不希望我带领他们。”saber语气沙哑,隐隐有了一丝呛然。她这一刻脑海里的就是血染落日之丘,最后金兰湾的战争,无数曾经的同伴,战友都死在了这场战役中,如此悲凉的场景saber如何会释怀,她心里的伤心早就堆砌成山,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掉泪。
这一刻楚熙也沉默了,的确最后亚瑟王被半数骑士背叛这是事实,无可争议的历史,但是这一点真的能证明saber不合适当一位王吗?这其中又何尝不是有着种种误会。
但是楚熙知道,靠着这些都是误会的说法是说服不了骑士王的,这一点之前saber和兰斯洛特的表现中楚熙就可以看出一丝端倪,saber她否定了一切,甚至隐隐拒绝否定自己存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