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示怀疑,女人在男人的心里,甚至是爱情亲情友情在男人的心里往往都比不上权势的魅力,不是说过大丈夫不能一日无权吗?
我向刘义道摇摇头,哑声说:“请你别去找他好不好?我不想以后他后悔。”我不想以后有个人在我的耳边常常的提醒我,他为了我如何又如何,我让他失去了什么又什么,我不想看到他后悔时阴郁的眼神,不是大女人的骄傲啊。
“我不光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这个梦泽国,我手里的线报说,近段时间来赵云霄与西边几个游牧民族的头目书信往来得频繁,甚至那些人还多次遣了使者来天水与赵云霄接洽,我怀疑赵云霄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会向外借兵。”
“向外借兵?”借来容易还出去就难了,这可不是借米借钱,搞不好这些是非常容易亡国来种的,还是自己国家的皇帝引来的祸水,我的脸色变了。
极慢地说:“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怎么能不知道呢,赵云霄可不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
刘义道冷笑道:“他为了与赵擎天抗衡还真的是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刘义道在这个时候是认同自己的皇族血统的吧。
心是沉的,耳听得刘义道在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认为我们还是要不与赵擎天联系吗?劝劝他也好,是不是。”
劝吗?如果是铁石一样的心,劝又怎能劝得住,我住了口,心里一片的茫然,说不定在他的心里还会嫌我鸡婆呢,不过梦泽国所有的居民,将士们不能因为他们兄弟的反目就此有义务送命当炮灰吧。
苦涩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连心也苦得麻木了,他会听劝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擎天是个极固执的人,有时候越不能做到他偏会越做,典型的山东骡子脾气,又臭又硬,这次他会顾及民族大义吗?
想不到连刘义道这样的人心里冷冷的都会有江山人民在心里,他也应该有吧,何必让千千万万的人为了一已私利倒下呢,帝王一怒血流成河,赵擎天会不会说,一将功成万骨枯,百年后谁都会死,快意恩仇才是最要紧的,反而是我们看不开呢。
我不知道。
一连二十几****都是闷闷不乐的,食滋味的生意更好了,不能让我高兴,两条街外长乐侯府的瓦砾堆也让人清理得差不多了,消去了痕迹还是不能让我心里的疙瘩过去,刘义道现在见了我总是以礼自持,再也没有突兀的表白这些,还是不能让我顺心。
我腻腻歪歪的,要死不活地地,行尸走肉地活着,该干嘛都干嘛去,但以前的活力和笑容不知丢在那个地方发霉去了。
我没有问刘义道去找赵擎天的结果,他也没有说,不过这些天来他也总是来来去去地奔忙,行踪诡秘得很,杀手的生活就是如此吧。
估计这些日子以来,刘义道是一定去找过赵擎天的,让他分说了利害,想来赵擎天是不听的,他现在是百尺竿头再进一步,就可登位了,百姓军民什么的再搭上我都不会有什么分量,刘义道不跟我说,也不过是不想让我伤心罢了。
我不伤心,母亲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过他的选择里没有我罢了,女人在男人的心里一向都是可以放弃我牺牲的,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不抱任何希望的知道。
我不伤心,有什么可以伤心的,现在这样下去,我有双手能挣钱养活自己,再加上我从明王府里带出来的“赡养费”,即使刘义道与我分开了,我还是能过得很好。
我有聪明的头脑,还有健康的身体,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不伤心,虽然时常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会习惯的,谁都能离了谁,谁离了谁都能活得下去。
真的是谁都能离了谁的,对于一个世界而言,一个人实在是渺小,偏偏人自己还认为自己伟大得紧,直是荒唐可笑。
时间平淡无波地行进下去,不紧不慢,它总是有它既定的轨迹,不会因人的心思,为改变而改变。
刘义道开始对我说要离京了,因为不久天水这座历史悠久的都城一定会很乱,我们不管怎么地也应该避开风暴的中心。
宁作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我们还好,总有些自保之力,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也就只有在乱世时逃避这一条路了,还得是有些钱的老百姓才能如此,否则就是讨饭也凑不出所需的盘缠来。
我消极地听着,完全没有太往心里去,心里无可无不可的,但每天两次地站在微开的窗前看赵擎天在马背上的身影后,直到他已经远去很久了,我总还是在窗前呆得更久,也没什么书上说的什么千回百转的念头。
我只是看着,看着,心下一片惨然。
刘义道已经不说什么我要跟他我们将会怎样怎样了,他又将会怎样怎样地对待我了,我这样阴郁的大骨头,估计他现在发现他是啃不下去的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觉得他似乎渐渐地接受了我与他总是错的地方遇上了错的人这样的事实了,这让我很松了一口气。
心里阴郁无比,却无发泄处,我自己都感到心里一口莫名的憋屈之心,不上不下地哽在喉间,却找不到可以宣泄之地。
赵擎天,不行,隔得这么远,他知道我是那颗葱蒜?刘义道,不行,他不是我能掌控或者是亲密到这个份上的人,食滋味里的人,我是再不敢招惹了,都是些成了精的杀手,我头上的脑袋我还想着多留两年呢。
这时候却出了一件让我想不到的事情,让我的郁结有些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