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不要说的好,赵擎天虽然帅,不过白眼果可不好吃,说这些岂不是隐约地给人希望,不过这么漂亮的人就走了,心里蛮有点不舍的,当然这一点可不能告诉赵擎天,这点眼力劲我还是有的。
然后三个道士也告辞走了,白若文赶着送出了好几里,赵擎天布施了许多的金银,道士们老实不客气地收了,就这一点看来,杀手与道士的职业也是很有共同性的,但道士这职业要光明正大得多,人家给了钱还千恩万谢的,还是道士有前途些。
他们走之前,我看到那三个人望了望我,那眼神里有一种我不知道的东西,就象是有些悲悯也象是有些释然还象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一样的表情,为何他们会出现这样的我不懂的表情,我不知道,获救的喜悦将这些疑窦都冲淡在风中,不让人在意了。
我们乔装成商队回梦泽国,真的决定此生就随着赵擎了?这让我有些类似现代人的婚前恐惧症,他这样的身世,这样的家庭,梦泽国的皇太后,梦泽国的皇帝,会由得他随心所欲地娶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无身份无背景的女人吗?
何况这女人无美貌无身材,没有任何的傲人的资本,以我这个年龄自然知道婚姻生活并不是仅有爱就够了的,唉,看着过吧,现在说要离开都晚了,我决定只要赵擎天以后表示出一点点的对我不满意或后悔的意思,我就立马的拍屁股走人。
也许这就是穷人气大,或者“没女”的一份自傲和自知之明作祟吧。
我们骑的是快马奔行,我知道这样是因为早一点回到梦泽国,就早一点安全吧,赵擎天给我易了容,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唇上有两撇小胡子,我骑着一匹白马,颈长腿细膘圆,可惜马是神骏的,但我却成不了别人的白马王子,赵擎天骑着逐飞,总在我左右,抬眼凝眸随时都能看到他,和他眼里的那如江海般深邃的能溺毙我的柔情。
但我不敢看他,他们这一行人这样的远袭奔行战斗,有死有伤,都是为了我,现在看到我这样平庸的样子,他们应该是很失望,或者是会为赵擎天感到难受吧,特洛伊战争打了十年,但有海伦这样艳绝的美女作为锦标,双方的战士都觉得还值,若换成我,自己首先就会羞愧死的。
是美女才能倾人国倾人城的,我一个平凡的女人凑什么热闹,美女英雄的故事里我只能做一个小小的配角。
刘义道的衷情给我带来的虚荣转眼间就散了,面对这些人我的心是虚的,雷凤跟在我后面不远的地方,赵擎天告诉我,她从此可以脱离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了,但她却不愿意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觉得自己早就没有过正常人的生活的欲望了,江湖人江湖老,她还是选择跟着我们走。
我敢打赌赵擎天是看不出我复杂的心绪的,他望着我眼底总有股担心的意思。
那担心的意思累积起来,越来越多,挤没了他的笑容的时候,我偷眼看他。
我看到七月强烈的太阳光金灿灿明晃晃的透过林荫照射到他的健美的身上、脸上,让他的柔和的表情在阳光和树荫的光影里穿梭着前行,十分的生动和活跃起来,拨动了心里的深藏的那一根弦,怦然心动就是如此的时间,我所感动到的了吗?
这男人帅得让我自惭形秽,不过应该算不上我残害美男吧,是他自己巴上来的,那可怪不得我了,将一切都抛在脑后,管他的,只要他觉得好就好,只要我觉得好就好。
就在凝视着他感觉到安全幸福的时候,心里边忽然的一冷,只有一忽儿的功夫,就象有人象一根针在心里扎了一下似的,不过好象扎得不深,也不太痛,就是来得忽然,“怎么了。”对于一个时时都关注着我的人来说,我有任何的异常他都不会放过。
我抬头向他微笑,“没什么。”确实的是没什么,已经过去了。
晚上住宿时,他进了我的房,其时我是早就知道他的安排了,却没反对,我们已经有过肌肤相亲了,在他的心里我已经是他的娘子了,我也认可他做丈夫了,现代人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来对他这个古代人讲些什么名节吧,贞操啊,这样的东东,这也太骄情一点了是不是,而我从来也就不是这样酸叽叽的人。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毕竟这一辈子就真的托付给他了吗,好歹自己这将近一百斤的体重。
他进来时,我坐在床榻边,有洞房花烛一样的心理,等待和希冀。
他进来掩上门,然后走过来,走到床榻边站着看我,却没有坐下来,良久都不说话,我低着头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然后他猛然地将我搂在怀里,动作一点都不轻柔,相反的还很有点粗鲁。
我嗅着他身上男性的体味,热热的,好象是蒸腾着的,心里应该觉得的是安定和安全啊,但我不知道是怎的,却抽动着双肩,在他的怀里,抽抽嗒嗒的哭泣起来,我越哭越大声,很有几分嚎淘大哭的意思。
眼泪止不住地下流,还有控制不住的鼻涕,“怎么了,怎么了。”他拍着我的背,柔声地问,在这一刻仿佛他成了一个保护者,而我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怎么了,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此时既不痛也没受伤人也是安全的,这么些年了,我基本上已经忘了流泪的感觉了,但此刻泪水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来了,奔腾地流泻下来,止也止不住。
他勾起我的下巴,用手熨了熨我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心痛地将嘴唇贴上来轻轻柔柔地亲了亲我的眼睛再问:“为什么哭呢?”我摇着头,一边抽泣一边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眼泪反正就这样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