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蕊见卢雪莲向自己走过来,心里感到一阵寒意。她深知自己在卢雪莲面前连三招都过不了。想跑也不行,因为自己的轻功远远不如对方。卢雪莲恨恨地说道:“我最恨别人提我以前的事,而你每次都会提起,是不是觉得很好玩?”曾蕊边向后退边说:“开玩笑嘛,谁还没几件伤心事,习惯了就好了。”卢雪莲咬牙切齿地说:“只可惜你以后再也没机会开玩笑了。”说完便要动手。曾蕊厉声说道:“卢雪莲,你可知道我师父是什么人?”卢雪莲问:“你师父是什么人?”曾蕊说:“我师父是个女人。”卢雪莲奇道:“你师父是女人又怎么样?”曾蕊微微一笑说:“不怎么样?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出招吧。”说完双手抱肩凝立不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卢雪莲心想:刚才她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现在又变得这么镇定。莫非有什么诡计不成?她反复思考着曾蕊刚才说的几句话,想从中找出破绽。曾蕊见她似有顾忌,不敢动手,不由心中暗喜。又说道:“动手吧,本姑娘早等得不耐烦了。”卢雪莲说:“好。”双手作势向前一推,她意在是试探曾蕊,没想到曾蕊扭头就跑,这样一来卢雪莲再无怀疑,边追边骂道:“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想耍花样。”曾蕊听到身后脚步声飞快,回头一看卢雪莲已到近前,正伸手抓来,被吓得尖叫一声,不知所措。正在这时一根手指粗细的竹枝射了过来,卢雪莲挥掌去打,可没料到那根竹枝没被打偏,仍竟直向她射来。情急之下卢雪莲忙闪身避开,只不过事起仓促,显得十分狼狈。她扭头喝道:“什么人?”只见从细竹丛中站起来一个人,正是司马摘星,只见他用一只手提着裤子喊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在这方便方便你们都来捣乱。”曾蕊见了大喜过望说:“太好了,你还没走。”卢雪莲问道:“阁下是哪一位?”司马摘星不理她,对曾蕊说道:“臭丫头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已经屙了三次。”曾蕊说道:“徐剑风和你一样,我也正奇怪呢。”司马摘星本来怀疑曾蕊,见她这么说,不由用手挠着头说道:“那是怎么回事?”曾蕊心头一动,对卢雪莲说:“你搞什么鬼?”卢雪莲奇道:“你说什么?”曾蕊又怒气冲冲地问道:“老叫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卢雪莲说:“我怎么知道?”曾蕊又质问道:“你为什么到了这儿?为什么和那个展宏图在一起?你们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卢雪莲怒道:“我做什么事用不着你来教。”曾蕊对司马摘星说:“老叫花子,现在知道是谁害你了吧。”司马摘星也没听太明白,不过见卢雪莲恼羞成怒,也就认定是她。他心里早憋了一口恶气,现在找到了元凶,怎肯放过,长啸一声扑向卢雪莲。卢雪莲见对方一只手提着裤子,就要和自己动手。心里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斥道:“你找死。”司马摘星连连进招,“啪、啪、啪”响声不断,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卢雪莲一咬牙,双掌齐推,正是一招“疾风催月”直取司马摘星小腹。司马摘星说道:“想扒裤子不成?”以单手接她双掌。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卢雪莲感到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传来,被推的向后飞去。在空中翻了五、六个跟头才化解了这一掌之力。手心被烫得十分疼痛,看了看竟然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火焰状印记。再看司马摘星却是原地不动。不由惊诧万分,问道:“阁下是丐帮的司马帮主?”卢雪莲虽见过他,不过是在晚上,未能看得真切。司马摘星说:“是又怎么样,想给我说亲不成。”卢雪莲见了他这副嘻嘻哈哈,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丐帮帮主,不过除了他之外,又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这样的功力。
这时徐剑风和展宏图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原来徐剑风心系曾蕊安危。这才找机会撇下展宏图向这边跑来,展宏图也随后紧追。卢雪莲见展宏图来了不由精神大振,对他说道:“想捉徐剑风,必须先对付这个叫花子,我们两个一起上。”展宏图见司马摘星提着裤子,一副十分狼狈的样子。问道:“对付他,还用我们两个一起上。”卢雪莲没好气地说:“你愿意自己试试也行。”展宏图料想她不是开玩笑。二人齐向司马摘星走了过去。司马摘星一边东张西望,一边说道:“你们两个一起上也好,省了不少麻烦。”其实他是在找自己的腰带。原来刚才他为了救曾蕊,顾不上系好腰带,后来又和卢雪莲过了几招,腰带也不知道丢在什么地方了。卢雪莲、展宏图二人一对眼色说道:“上!”二人各自使出最猛烈的招数向司马摘星狂攻。司马摘星左手提着裤子,右手与二人拆招。虽然他是顶尖高手,一只手也挡不住二人的猛攻。于是施展轻功左躲右闪,与之周旋。徐剑风问曾蕊:“你没有受伤吧?”曾蕊说:“没事,幸亏老叫化及时出现。”再看司马摘星简直成了树林里的猿猴,翻转跳跃。时而在空中,时而在树上,就连翻的跟头也是花样百出。前翻、后翻、侧翻、斜翻、连翻。更奇的是翻到一半的时候,还会突然改变方向。卢、展二人虽全力出击,却也奈何不了他。司马摘星边打边对徐剑风说:“傻小子你应付几招,我找到腰带再收拾他们。”说时脚尖在竹子上一点,平飞到一丈开外,落在了徐剑风身后。卢、展二人飞快地追了过来,徐剑风拦住了他们两个。二人齐道:“想死。”说完各自发招。徐剑风感到两股劲风齐至,自知绝对抵挡不住,急忙一个侧翻避开锋芒。徐剑风身后的两棵竹子被二人掌风击中。一阵风剧烈晃动,无数片竹叶飘落下来。徐剑风尚未落地,展宏图一招“雁翅流星”已经扫到。与此同时卢雪莲一招“夜叉探海”直抓徐剑风的右肋。徐剑风无法躲闪,只好双手去接。三人四掌相交。徐剑风被推地平飞出去有八、九尺远,急使千斤坠,方才落到了地上。感到身上并无异常,不由心中暗喜。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赤阳神功”护体,是不会轻易为敌所伤。他见二人又至,忙喊道:“老叫化前辈快来,我挡不住了”却见卢、展二人在离自己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正感到奇怪,却听身后有人说道:“让开,看我的。”徐剑风回头一看,见司马摘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自己身后,腰间还系了一根细枝。原来司马摘星找不到腰带,只好先找了一根细枝代替。司马摘星对卢、展二人说道:“千万不要跑,接我一掌。”说完双掌齐出,二人扭头就跑,一个东南,一个西南,很快没了身影。气得曾蕊叫道:“怎么放他们跑了?”司马摘星说:“怎么追?一会儿我又肚子疼。”
话音刚落就用手捂住了肚子,徐剑风问道:“老叫化前辈你怎么又回来了。”司马摘星指了指那片细竹说:“回头再说。”过了好一会司马摘星才走过来,说道:“臭丫头你害苦我了。”他先前误听曾蕊之言,认为是卢雪莲下的药。后来一想,卢雪莲怎会在自己的饭里下药,现在见徐剑风好端端的,才知道上了曾蕊的当。曾蕊说:“我也是为了你老人家好。”司马摘星:“呸!为了我好,回头我被你毒死了。莫非你还对着我的尸体说:‘怕你被别人毒死,所以我先把你毒死。’这也是为了我好,真难为你,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曾蕊说:“你想想看,过不了多久。江湖上就会传开,你老人家一手提着裤子,十招之内就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嗜血女魔’卢雪莲。”司马摘星说:“打败她有什么了不起劲,我才不稀罕。”曾蕊说:“你想看看,如果你今后再遇上卢雪莲,只要你系着腰带,我包管她扭头就跑。”司马摘星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曾蕊说:“当然有道理,我怎么会骗你呢。”
司马摘星说:“我早料到我走了之后,卢雪莲定会出现。”曾蕊万分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司马摘星说:“她已经来了好几天了,只不过没有现身罢了。”曾蕊问:“她早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司马摘星说:“我想让徐剑风和她过上几招,试试新学的武功。”曾蕊说:“徐剑风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你一直在暗处看着?”司马摘星说:“当然了,徐剑风刚学会赤阳神功,我总不能让他马上被卢雪莲杀掉。”曾蕊十分生气地说道:“那你就看着我被卢雪莲追杀而不管。”司马摘星说:“本来我一直看着,后来肚子疼,我就去方便了,要是你被他们杀了,那也怪不得我。”曾蕊又问:“那我每天出去买吃的,你也不怕我被卢雪莲追杀?”司马摘星说:“卢雪莲把你杀了关我什么事?”曾蕊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给你下泄药了。”司马摘星说:“这还差不多。”曾蕊说:“直接给你下毒药做个了断。”司马摘星说:“这么狠。”曾蕊说:“你都不管我死活。”司马摘星说:“其实你每天出去买东西,我都会去查看卢雪莲的动静,直到你回来为止。”曾蕊说:“这还差不多,我不给你下毒药了。”顿了顿说:“还给你下泄药。”见二人都惊奇地看着自己,又说道:“说说而已。”三人又闲谈了一会儿,司马摘星说要回丐帮。临别时徐剑风问道:“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死叫化前辈。”司马摘星说:“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会找你。”
说完走了。徐剑风心中暗想:“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他的武功又如此登峰造极,会需要我帮什么忙。”
徐剑风对曾蕊说:“不知师叔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人。我们也走吧。”忽然曾蕊用手一指说道:“那是什么?”徐剑风一看,草丛中有本书。捡起来一看不由喜出望外,上面写的是“落雁神拳”曾蕊问道:“你知道这本书?”徐剑风便把当年展宏图怀恨在心,从云台观偷了这本书下山的事说了。曾蕊问:“这本书是展宏图丢的?”徐剑风说是。
曾蕊又问:“那这本书怎么办?”徐剑风说:“当然是交还师父了。”说时曾蕊把秘笈装进包袱里,曾蕊说:“看样子天气不大好,我们明天再走吧。”徐剑风点了点头。吃过晚饭之后,徐剑风又开始练习“赤阳神功”,直三更天,才回到大殿。见曾蕊正在翻看那本“落雁神拳。”二人说了两句话,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离开了竹林,工夫不大到黄河渡口。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摆渡的船只。看着滚滚流动的黄河水,不由暗暗发愁。曾蕊说:“船家都死光了不成。”徐剑风用手一指说:“你看那是什么?”曾蕊顺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见茫茫水面上驶来了一只楼船。曾蕊笑道:“真是贱骨头,不骂还不出来。”工夫不大那只船到了岸边。船上面是两层高的木楼,木楼四角挂着彩灯,船身上刻有花纹图案。曾蕊说:“这船不错,正合我心意。”艄公是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长得甚是剽悍。艄公跳到岸上,刚想把绳子拴到木桩上。曾蕊说:“别系了,我们过河。”艄公不理,仍然把绳子拴了。曾蕊心中气恼,说道:“你没听到吗?我们过河。”艄公说:“两位等别的船只吧,我这船不渡人。”曾蕊说:“不渡人,你来这儿打鱼吗?”艄公不回答,只是向陆上张望。曾蕊想他这是找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