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异变
“这不是王家的那个小娃么。”
“哎,也怪苦的,王海那孩子对咱们村也做了挺大的贡献。如今这么走了,剩下这王宇,可是。”
“你瞎说什么?那小子就是个灾星,别说了,他往村里走了。!”
刚到村头,就听到两个同村人在一边窃窃私语,王宇淡淡的看了一眼,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分明没说什么好话,这种情况,王宇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有理会,王宇继续前行,村子不算大,瓦房草屋整齐的排在道路两旁,黄土铺成的路也因为人走的多了,而变得平平,一切的一切显得那样的平凡。
没有多久,王宇的身影没入一间在村里算是规矩的瓦房中。
“吱嘎。”陈旧的木门被王宇轻轻推开,一股沉淀已久的药味扑鼻而来,变成一缕淡淡的黑烟飘出了门外。
王宇显然没有被这药味熏到,父亲重病时,自己没日没夜的熬药,以至于这屋内弥漫的药味儿也越来越浓,开门时的一切也在情理之中。
大步迈入屋内,王宇拿出包裹,开始收拾自己的必需品。赤火宗那边自己已经报了名,虽说只是一个外门弟子,还要为宗门内的修士打杂,可王宇并不介意,他已经问的很明白,即使是一个外门弟子,宗门也是会发一本入门级的灵册,若是真能修炼成功,也会有机会成为内门弟子,成为赤炎宗的一员。
在东荒之域中,也是会有向赤炎宗这样的宗门招收外门弟子,不光收外门,更会派些使者来凡尘搜寻有灵根的人,凡是被这些使者看中,具有灵根的人,则会被使者直接带走,进入内门修炼。
喜安村曾经也来过宗门的使者,村里所有的小孩儿也被检查了个彻底,当大人们期待自己孩子能被选中时,却只有王家隔壁的赵家小娃成功被选上,当时就被那使者腾云驾雾的带走,村里的很多人都特别羡慕。也是从那以后,赵家的家主赵富通,在这方圆成为了名人,每天都有人来拜访赵家,赵富通可谓是红光满面,也将欠下王家的银子忘在脑后,更是在王海病危时冷嘲热讽,时间久了就做起了买卖,凭着积攒的人脉,在卫坊区做的也是风生水起。
东西不多,除了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须品,王宇也实在想不出还该带什么。
明天一早,所有报名外门弟子的人要到卫坊市集合,统一被带走。
村子离卫坊市很远,而且王家的银两都给王宇的父亲看病了,没有剩余的留给王宇雇马车,所以王宇天黑后就要出发,估计以步行的速度,天亮就差不多到了。
整整一天没有吃饭,王宇也有些饥饿,从橱柜中取出两个冰冷的馒头,还有父亲在世时弄的可口的咸菜,吃了两口垫了垫肚子,王宇就躺在草床上发呆。
自己这一次离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有可能十年有可能永远,扫了扫熟悉的环境,王宇摸了摸脖子上父亲送给自己的玉佩,眼中闪过回忆。
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王宇对这村庄没什么留恋,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再也不能在这熟悉的屋子中生活了。
就在王宇迈出房屋的一刻,曾经在那土丘上没入其背间的火星,竟没有熄灭,在这黑夜泛起了火光,这火光极淡,不仔细去看微不可查。
也就在这时,王宇有了一种极其口渴的感觉,使劲吞了吞口水,那种嗓子冒烟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还好自己没有走出村庄,在村头的水井旁停下,盛了一飘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清水刚一入喉间,干燥的感觉慢慢散去,可当清水一断,那口渴之意立即再次出现,王宇皱了皱眉头,这次喝了一大口,可非但没有感到解渴,反而喉咙越来越热,肚子越来越疼,好像肚子里存在了无尽的烈火在焚烧清水,从曾经口渴的感觉升级到自己将要蒸发,王宇这次才惊恐起来,随即脸色大变,连忙再次盛上一飘水,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猛灌,来瓦解燥热带来的痛苦。
而他没有发觉,在后背的最中心处,曾经那萤火般的火星竟迅速在背部蔓延,变成一条条散出金光的脉纹,蔓延速度虽然不快,可每一条的脉纹却随着王宇喝水时越来越清晰,仔细去看,像是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图画!
“啊……”王宇沉声低喝,猛的将葫芦做成的水飘扔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掐住喉咙,神色变得越来越狰狞,肚子中的水仿佛沸腾,涌入喉咙,王宇此刻就想迅速离开此地,尽情的嘶吼,吼出那焚烧的热感,还有肚中沸腾的水!
步履蹒跚,王宇双手掐着脖子,铿铿锵锵的向村外的山林跑去!
“嗷呜~”一声狼叫划破天际,深夜的山林甚是阴寒,此时一个衣服沾满灰尘的少年从一处灌木丛中窜出,虚弱的站在森林高处的一座石台之上。
那虚弱的少年,衣袍竟瞬间破碎,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背后那些散着金光的脉纹!少年的神色颇为痛苦,紧紧的闭着双眼,痛苦让少年面容扭曲,几滴汗水顺着脸颊滴到了脚下的石台。
“吼!!!!”少年更是仰天咆哮,黑色的瞳孔瞬间变为金色,本就破碎的衣袍随着寒风舞动,飘逸的长发也在这一刻倒飞而起,露出最张狂的姿态,背部的脉纹更是蔓延到了其肩膀,成为一条条诡异的金色脉纹!
随着声音的传出,踏在他脚下的石台竟然开始纷纷碎裂,而这声音根本不像人的声音!更像是一只荒古凶兽,挣脱锁链时那愤怒的咆哮!这一声竟然惊天动地!惊了藏在森林深处睡觉的鸟儿,纷纷飞向天空,吓退了隐藏在灌木从中准备偷袭的巨狼!
两道金黄色的闪电从少年双眼中一闪即逝,扩散的脉纹光芒也迅速消失,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少年也软绵绵的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