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的宅子,淮薪找来了淮七,当日不让淮婷进宫还有一方原因,周家的财力远比自家好,周成对淮婷也是一见倾心,非要娶了淮婷,索性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和周家的关系又多了一层,也免得淮婷日后进宫犯错,丢了性命,嫁个普通人家也总比那深宫大院好上很多,这次淮七嫁给雍亲王,更算是给府里添了彩,淮薪对淮七的态度也稍好了些,亲自到了淮七的闺房。
过几****就要作为人妻,嫁给皇子也算是你修的莫大福份,进了雍王府多留些心,最好给王爷续上香火,生下一子,在府中站住脚。
淮七敷衍的应和道:“女儿记下了,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歇息了。”
淮薪给了淮七一些面额很小的银票,到时候进了府,打点那些下人用,雍王府不比自家,那帮下人也是认钱的主,到时赏点日后也方便。
淮七也不扭捏,收起钱,心里乱作了一团,不知道日后怎么面对十四,虽然对十四只是利用加些稍许好感,可见了还是会尴尬,这些倒也是小事。最怕的还是该怎么待在胤禛身边,看的出,胤禛对她没有一点好感,还没有成亲就这样,以后的日子想必更不会好过,和一个冰山一般的人****相对,同床而眠,想到这些,真的想逃离这里,可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对这里陌生不说,还得连累一家老小的性命,到时候淮薪丢了老命前,她不得被他那老泪纵横,吐沫横飞的唾骂个淹死。
淮婷和周成回了门,相比上次离宫之前,淮婷变得红润许多,似乎也胖了些,淮婷对淮七仍是不亲近,只是冷冷的丢了句恭喜,倒是周成相比之下热情的很多,连着说了好几声恭喜,锦绣一直伴着淮七,淮七冲锦绣使了个眼色,锦绣赶忙跑出去吩咐菊香奉茶进来。
淮婷看着淮七一脸苍白说道:“就要嫁到雍王府,怎么还是这副样子,病怏怏的,哪个男人能喜欢,更何况是王爷,别到那第一天就不受宠,没有回门哭的机会。”
周成插话道:“雍亲王虽是未见过,不过市间说这雍亲王长的俊朗,气度不凡,淮七妹子真是好命,明明过了选秀女的年纪,偏偏万岁爷改了自老祖宗以来从没变过的规矩,算是你们的缘分。”
淮婷瞪了一眼周成,随后又笑盈盈的挽着周成的胳膊,你答应过我不娶妾室,一心一意只对我一人好。
话一出,气氛不觉的冷了起来,这话明明是给淮七听,暗讽淮七虽是嫁到雍王府,但也是当妾室的命,周成尴尬的僵着脸,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脸色极为难看。
淮七懒得理会淮婷的冷箭,也不愿和她吵,对众人说,我还要打点些东西,说罢出了门。
锦绣随后跑了出去劝淮七说:“二小姐,您别和大小姐置气。”
淮七不以为然的说:“要是和她置气,那倒是显的我们小气。”
还有几日您就和王爷成亲了,二小姐,难不成不喜欢王爷?锦绣看着怏怏不乐的淮七问道。
怎么这么说?
您脸上都写着愁伤,奴婢怎么能看不出来,新娘子就应该高兴些,您看您,完全像丢了魂一样。
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就让我嫁给他,这样的命运,怎奈我去欣然接受。
锦绣为淮七打落了身上留着的残雪,二小姐,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奴婢没有您命好,怕只怕老了还是孤身一人。
淮七心疼的看着锦绣说:“我早已将你当做亲生姐妹一般看待,日后你若是遇上了喜欢的人,你就随他去,我不会将你一直留在身边。”
锦绣听了竟落了泪,这丫头的神经一直就这么脆弱,哭哭啼啼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二小姐,您一向心疼奴婢,奴婢也离不开二小姐,当日你进宫,奴婢真是想随着你去,怕你在宫里不会照顾好自己,现在好了,二小姐要嫁到雍王府,老爷也让我随着去,日后可以和二小姐日日相伴,奴婢也就知足了,别说什么嫁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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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今日也动了气,训斥淮婷说:“你太过分了,好在你妹子不计较,平日里你说也就罢了,但她现在是雍王府的人,必须要顾及。”
淮婷听了怒气全燃,大嚷道:“当日如果阿玛让我进宫,说不定现在嫁到雍王府的是我,你在这里和我大嚷有何用?”
周成气的更是厉害,难不成你后悔嫁给了我?你倒是将自己想的这般好,还嫁到雍王府真是笑话。
淮婷将茶杯摔到了地上,上好的瓷器啪的一声摔的粉碎。
不可理喻,周成大喝了一声,夺门而出。
淮婷气不过,到了书房,一脸怨气的对淮薪说:“阿玛为何当日不让女儿进宫,满人规矩十三岁即进宫选秀,孩儿错过了一次,偏偏还让孩儿错过第二次,倒是便宜了淮七。”
阿玛故意从中做了手脚,让淮七落了选,只图她在宫里几年,日后有门好亲事,当日不让你进宫,一是舍不得,二是你的性子泼辣,宫里不比寻常人家,一句话就得掉了脑袋,阿玛不想让你冒这个险,再者说,周成待你也是真心,干脆就让你嫁到周家。
淮婷还是委屈,把着淮薪的胳膊,撒娇着说:“孩儿还是气不过,日后淮七进了雍王府,地位自然不同,回头欺负孩儿,孩儿怎么办?”
淮薪沉声道:“把这混账话收起来,都是自家人,你这样说传出去真是让人笑话。”淮婷只觉得自己自讨没趣,怏怏不乐的拽着周成连饭都没吃,就回了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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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淮七坐在轿子里,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盖着盖头,一身喜庆,唯独这心情阴霾,轿子到了雍王府,婚宴并没有大办,她不成想,一直期盼的婚礼竟然是在清朝,曾经总是设想自己的海滩婚礼,转眼间却变成这样。
被人搀扶着下了轿,由于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清楚,自己是妾室,在加上胤禛根本不可能给淮薪行跪礼,一些礼节大多也都免了,她虽看不到路,可也知道这雍王府定是很大,被人扶着,走了很久,才到了房里。
淮薪见到穿着蓝色朝服的胤禛,刚要下跪,胤禛就给挡了下来。
跟着淮薪后面的淮婷头一次见到胤禛,迫于胤禛那种压死人的架势,不敢正眼端详他,只能偷偷的打量,看他比淮薪高出很多,身形端正,看得出平日应是经常骑马射猎,浓黑的眉毛下,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股深邃,鼻子英挺,嘴唇很薄,五官雕刻一般立体,说话透着一股沙哑的磁性,和民间所传的俊朗不凡,如出一辙,想起自己总是在众姐妹中炫耀周成的种种,今日和胤禛一比,在也就觉得周成一无是处,心里更是落寞,眼气淮七的好运气。
淮七掀开了盖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肚子饿的发慌,抓起桌上的点心狼吞虎咽,恨不得一口就吃下这一块芙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