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这胖子警察与老刘都傻眼了,尤其是哪胖子,双眼伸出,冒出一抹慑人的幽寒,简直比毒蛇还要阴狠。
再看老刘,小眼一转,便谄媚的笑道:“嘿嘿,是误会就好,小兄弟长得这么帅,也不像是些穷凶恶极的杀人犯。”
陆寒冷哼一声,这老小子倒是墙头草,变的够快。
懒得再理他们,陆寒对怀里的张敏说:“敏敏,咱们走吧。”
张敏忽然变得有些扭捏,话,好像藏在口中很难说出,脸庞甚至还晕出些许为难之色。
“怎么了?”陆寒有种不好的感觉。
张敏轻咬薄唇,露出少许贝齿,她眼神烁烁,言辞也有些躲闪:“那个……我、我爸还在外面。”
靠,不是吧,陆寒有点犯晕,怎么张东雷也来了?
“我刚找到我爸,你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当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律师都是为我爸爸工作,所以我只好求他了……”
越说到后面,张敏声音越小,细不可闻,仿佛做错事的丫头一样,一脸的歉意。
陆寒赶紧捧住她的脸,急忙说:“敏敏,你想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是……”
陆寒笑了笑,温柔的打断她:“走吧,出去见一见我的老丈人。”
张敏脸一红,小手紧紧捏了他一下,然后才慢悠悠的随着陆寒朝外走去。
俩人这般动作,丝毫没有再看一眼警察,包括那个郑局长,也不敢吭一下声,噤如寒蝉,一直低着头,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审问室。
在郑局长以及两名警察的护送下,陆寒牵着张敏的小手走出警局,刚出了门,陆寒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了。
十几辆豪车排排停靠在警局门口,粗略扫去,宾利、劳斯莱斯等等,应有尽有,而一辆酒红色的保时捷则停在最前面,应该是张敏的新车,她是比较钟情这个颜色。
而这时,张东雷从正中间的黑色宾利走下,气度非凡的他穿了一件黑色中山装,眉宇如剑,眼神闪烁出几分奕奕神采,每走一步,都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
张东雷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走来十几名黑衣保镖,看稳健的步伐与沉稳的气度,恐怕都是退伍军人,此刻,张东雷领着十几名黑衣大汉漫步走来,倒有几分黑道老大的气势。
众人都不敢说话,这种气度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每个人都难以说话,甚至连抬头都变得困难,这一刻,压力仿佛凝结成心头的巨石,压得每个人都难以喘气,每个人都会在心里掂量着自己的分量,究竟有没有能力去跟这样级别的人物去对抗。
“郑局长,他、他是谁啊?”老刘敏锐的感觉到事情不太好,赶紧小声问。
反观郑局长,一脸的谨慎与怯怕,眼里的狡猾之意越发的明显。
“这人是张东雷,是蒂梵国际的老总,也是全亚洲的珠宝大王,你怎么惹到他的人了??”
一听这,胖子警察跟老刘苦不堪言,他们哪会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穿的也不是特别出彩的年轻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背景,而且他还是住在老城区,要知道,住在那里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或者一些不愿搬迁的社会青年,但像能与张东雷这样的大人物牵扯关系的背景,还真是有些耸人听闻的意思。
他俩很后悔,而老刘更是准备走过去跟陆寒道歉,但他发现陆寒已经走到张东雷面前,与自己的距离已经很远。
没办法,他与胖子缩缩脑袋,赶忙站在郑局长身后,像张东雷这种级别人物的对话,他还没有资格靠近。
张东雷面慈心善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面秀如玉,一对眼睛虽然不大,但却极为有神,烁烁闪亮,脸庞的弧线非常硬朗,带出一抹男子汉的果敢与坚韧,可以说是谦虚有为,不卑不亢。
“呵呵,陆寒,我们又见面了。”
说实在的,陆寒有点不好意思,在这种地方见面,而且还是这么隆重,他有点心虚面薄。
“伯父……”陆寒想再说什么,但一时卡壳,所有话语都堵在嗓子眼深处。
张东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出丝丝亮色,他貌似憨厚的一笑:“你好像有很多事情要说,这样吧,咱们先离开这,回去再聊。”说着,他侧开半块身子,露出他身后那辆豪华的宾利豪车以及那奢侈的有些过分的车队。
陆寒看了眼张敏,后者很主动的紧了紧胳膊,意思很明显,要跟陆寒一起。
对此张东雷没说什么,而是主动转身走回车队,见这,陆寒赶忙与张敏一起钻进保时捷中。
“你都跟你爸说了什么?”刚坐上还没关门,陆寒就急不可耐的问,因为他有种不好的感觉,刚才张东雷的目光太犀利,让他很不舒服。
“没说什么。”张敏细心的替陆寒戴上安全带,然后为自己戴上:“我就说你想回来工作,问他公司有没有空缺的职位。”
“那他怎么说?”
“还没说呢,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不,我们就来这边了。”张敏语气中多少有些无奈,甚至还有些歉意。
陆寒倒没什么心情品味张敏语气的意思,他现在还在想着刚才的一幕,张东雷,这个看似心善面慈的长辈,在今天却展现出一位珠宝大亨应有的气度,不论是说话的气势,还是言语背后的那些算计,好像都有着特别的深意,就连看自己的眼神,虽说平静如水,可平静背后的那一些严肃与警惕,却是让他心头萌生出一股惧怕。
张东雷,果然不一般!
保时捷果然不愧是世界豪车,速度风驰电掣,一路上领跑车队,只是短短二十分钟的车程,众人便回到了棕岩滩。
这片东都最富人才居住的地域,陆寒半年内已经不下三次来到这里,看着窗外还算熟悉的景色,绿树成荫,别墅高耸,他不禁有些唏嘘,怪不得人都想有钱,有地位,能住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就算吃再多的苦,也值得!而只有爬到人中龙凤的地位,才能享受这些豪华奢侈的东西,才能住在这里,享受富贵荣华。
再一次感受到地位与金钱在这个社会上的重要性,陆寒在心里暗暗下决心,只要有机会,自己一定要获得这种人中顶峰的生活。
进入大门,下车,陆寒在张东雷的带领下,走入这座豪华的别墅。
其实在领略了坐落在迈阿密的比斯利庄园以后,像这种级别的别墅他还真看不入眼,也只是比一般的房子大了点,环境好了点,但想与比斯利庄园那种真正的豪宅相比,还是差了些档次。
坐在舒适的沙发上,陆寒被张东雷犀利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但他没有丝毫的退让,不卑不亢的抬起头,面带一丝微笑,与张东雷相视凝望。
“陆寒,你想跟我说一说今天这件事吗?”
陆寒心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
第一,是像跟那些警察说的一样,把整件事情说成是一场见义勇为的意外举动。
第二,就是实话实说,原原本本的将自己与杀组,与普约尔家族的种种恩怨说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就难免会供出是自己将梵蒂冈教皇阉割的真相,要知道,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重磅消息!
张东雷一直没说话,嘴角一直扬起一抹平淡而又无奇的笑容,这抹笑容,一直未变,而且往双眸的深处看,并没有一丝笑意,并且眼神居然越发的平淡。
“伯父,我实话告诉你吧,有件事我瞒了你好久。”
陆寒舔舔嘴唇,语气变得有些低沉:“我是一名军人,退伍军人。”
张东雷没说话。但眼神明显一亮。
“两年前,我因为犯了错误,被部队开除,到了社会上后,我因为没有什么学历与背景,所以过的很不如意。”
这时,张敏端着两杯果汁,慢慢走来,她好像感受到空气中凝结的压力,很贤惠的将果汁端给陆寒,然后坐在他身边,伸出柔荑,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然后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他。
仿佛注入一针强心剂,有些紧张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继续说:“我有一年的时间都在家呆着,那段时间真的很不好,连我都恶心自己!”他顿了顿,稍稍缓解了一下情绪:“然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好好生活,要在这个世界上闯出一番名堂,可天不遂人愿,太多的人不想我出头,这其中,就有那个普约尔家族!”
陆寒决定要向坦白!
现在的局势非常的复杂,也许张东雷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如果再隐瞒的话,恐怕就会弄巧成拙,还不如将什么事情都坦白了,他虽然书读得不多,但明白一个道理,与其遮遮掩掩的掩藏真相,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更能博得信任。
喝了口果汁,陆寒语气稍稍放缓:“伯父,也许你已经知道,普约尔家族要找的那个人,就是我,不错,正是我把那个教皇给阉了,现在他们想杀我,今天我杀的那个人就是马科尔培养的杀手。”
说完这些,陆寒一直没抬起头,他有些不敢面对张东雷。
可张东雷很沉得住气,一直没开口,陆寒忍得受不了,终于是抬起头。
首先看到的是一抹笑容,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没错,张东雷是在笑,并没有陆寒想象的那样勃然大怒。
“伯父,你……”
“你很诚实。”张东雷笑的更灿烂,他慢慢的端起这杯果汁,小抿了一口,然后说:“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个星期前救听说了,当时并不知道是你,但今天,当我在停尸间见到那个被你杀死的杀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马科尔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陆寒。”
“伯父,你认识那个人??”
“不错。”张东雷点点头,缓缓说:“那个杀手名叫休斯,是马科尔的手下,以前我在欧洲见过他一两次,嗯……你应该知道,马科尔是普约尔家族的新家主,他的权利现在在普约尔家族里越来越大,杀组,就是他自己组织建立的,都是些退伍的军人,恐怖分子,实力都很强。”
陆寒不置可否。
见陆寒一脸惊讶,张东雷笑了笑,语气变得柔和:“别紧张,我并没有要把你交出去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我跟马科尔乃至跟整个欧洲,都是经济贸易上的来往,真正的私交,整个欧洲也就三两个人,或者说是三两股势力,他们有的是王室,有的则是私人,而马科尔,却不在其中。”
听到这些,陆寒算是着实松了口气,靠,看来这次应该没事了!
这时,张东雷忽然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很严肃的说:“不过呢,你这次做的事情确实太过分,居然把欧洲的精神皇帝阉割了,要知道,那家伙在欧洲可是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就算是我,见了他也得敬之三分。”
陆寒苦笑,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再把那话儿给他安上去,或者说把自己的给他吧!
“伯父,那件事确实事出有因,当时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太过分,我也定不会这样对他。”
“呵呵,这些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您知道。”
“嗯,教皇本身就是一个滥用私权的老色鬼,这再欧洲已是见怪不怪的新闻,没什么好惊讶的。”他说到这笑了:“不过我也真佩服你,竟然真敢做出来,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整个欧洲的公敌啊!”
陆寒只是苦笑,没说话。
见气氛有些沉闷,张东雷语锋一转,说:“陆寒,我想,你之所以要来我公司上班,就是想让我帮你对付马科尔,对吗?”
见终于聊到事情的重点,陆寒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既然现在话都挑明了说,他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
张东雷却是一笑:“答应你是可以,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