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意思,也没有兴趣探听别人的秘密。她可以确定的是,天玑道人,对于他们真的是没有恶意的。
容尽欢上车之前,让魔教的人将这辆马车里面彻底进行了改造,换成了他喜欢的摆设,恰好,小潋儿也很喜欢,暗红色的纱帐,铺着火狐狸的皮毛,软软的,最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软榻,上面亦是铺着厚厚的狐裘,躺在上面很是舒服,大软榻旁边是一个相对较小的软榻,是容尽欢特意为小潋儿准备的,上面也铺着狐裘。
当小潋儿跳上马车的时候,容尽欢已经睡着了,看着自家舅舅眼睑下的青影,小潋儿很乖巧的没有打扰到容尽欢。
爬上那个小小的软榻,他正好能伸展开小胳膊小腿,舒服的蹭蹭软软的枕头,闭上了乌黑的眸子。
而容尽欢微垂的睫毛轻轻一颤,没了声息。
这里离岭行山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坐在马车上,水琉璃和夜倾绝这三天可倒是休息了一个彻底,所以现在倒是很有兴致的对弈,只有两人的诺大的马车,却不显的空荡,水琉璃的眉宇微皱,手中拿着黑玉制得棋子,而夜倾绝则是舒缓的看着水琉璃的容颜。
一副很轻松的模样,两人之间的棋盘上已经纵横交错着黑棋白棋,水琉璃眸中一亮,纤细的手指放下棋子,眉间放松,挑衅的抬眸,“该你了。”
夜倾绝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棋盘,手中还把玩着暖玉棋子,忽然将棋子扔进棋盒之中,“我输了。”说着拉着水琉璃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进怀中,“娘子想要什么奖励。”亲昵的蹭蹭水琉璃精致的鼻子。
“弹琴给我听!”水琉璃想了想,她似乎还没有听过几次夜倾绝弹琴呢,夜倾绝很痛快的答应了。
水琉璃将轩辕景送给她的飞天鎏涟琴拿了出来,放在夜倾绝的腿上,随即坐在他的对面,手指撑着下巴,一副要认真听琴的意思。
“想听什么?”修长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琴弦,夜倾绝回眸看着水琉璃闪闪的眼睛,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水琉璃面前,他从来都是温润的,在床上他从来都是霸道的。
但是在别人面前却是疏离到生人勿进的地步。
水琉璃想了想,“你想弹什么都行,我都喜欢。”后面还补充了一句,“只要是你弹得。”
似乎连眸中都染上了温暖的笑,夜倾绝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琴,流畅的音乐从他的指尖流泻而出。
缠缠绵绵的曲子,一点都不像是从夜倾绝这般狂傲霸气的男人手中弹出,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水琉璃的弹得,一曲缱绻悱恻的《凤求凰》被夜倾绝演绎的十分霸气,倒是成了凤强凰一样了,水琉璃唇边掩饰不住的笑意。
一曲完毕,水琉璃差点笑倒在了软绵绵的紫狐皮的毯子上,紫色的毛映着水琉璃洁白的肌肤,笑得张扬,连眼角都带着眉飞色舞的感觉。夜倾绝大臂一揽,水琉璃就乖乖地坐在夜倾绝的膝上。
将飞天鎏涟琴放在水琉璃的面前,夜倾绝身子向后一仰,舒服的靠在车壁上,“娘子,你来弹。”说着,闭上了眼睛。
水琉璃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琴,为毛成了她弹了,不过看着也倾绝的样子,水琉璃觉得弹一曲也没什么,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要知道她的琴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听得。
弹了一首水琉璃最喜欢的《春江花月夜》,悦耳如水的的琴声配着水琉璃动听的声音,萦绕在夜倾绝和所有听到琴声的人心中,“春江潮水连江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外面在夜倾绝弹得那首凤求凰的时候,容尽欢指尖一弹,就将车帘挂了上去,斜倚在软榻上,手掌撑着脑袋,眼眸微闭,似乎是在认真地听,小潋儿本就没睡,听到琴声的时候还以为是娘亲在弹奏呢,本来不困的,现在却是困了。
“小姐弹的实在是太好听了!”锦锦小声的称赞。但是就在一曲结束的时候,容尽欢忽然慢吞吞的张口,“不是小璃儿。”
“什么?”锦锦惊讶的看向马车中那红衣倾城的身影,虽然对容尽欢的容颜已经有了免疫,毕竟自己身边都是些世间仅有的美人,但是每次一看到容尽欢的容貌的时候,还是会惊艳。
半闭着眸子,容尽欢不置可否。玄歌的扇子轻轻的敲了敲紧紧的脑袋,戏谑开口,“这可不是老大弹得。”
“这么缠绵的曲子难道是姑爷弹得!”惊讶了,错,是惊悚了。
她还真的没有见过有男人能弹这么缠绵悱恻的曲子的。
就在呆愣的时候,忽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自家小姐那空灵的声音,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这才是老大弹得,让你多学点,你就是不听!”玄歌轻声说,一点痛心疾首的意味。
但是锦锦已经是听不到了,她现在所有的精神和听觉都已经只在那琴声上面了,不愧是小姐,比姑爷弹得都好听,眼冒红心中。
鄙视的看了一眼锦锦,玄歌摇摇扇子,果然是女人。
一曲完毕,锦锦直接惊呼,“啊啊啊,小姐,你好厉害啊!”
掀开帘子,水琉璃看了一眼锦锦,“想学吗?”
“嗯嗯嗯。”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她很想啊。
“玄歌,就交给你了!”说着,拉下帘子,缩回身子,一气呵成。
“什么!为什么是我!”玄歌哀嚎,他才不要教这个破坏狂,当年他们一起学琴的时候,锦锦这丫头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好琴,把琴弦拨断了,好,或许是琴弦的原因,但是为毛琴身也会裂开。
为毛他们用都没有事情,到了这破坏狂的手上就成了一堆的废木头呢。
水琉璃清冷的声音传出,“弹琴之前先把她的内里封上!”
“这个主意好,老大果然英明。”玄歌轻笑,眼中带着诡异的狡黠。
“小姐,我不学了、”锦锦一听到让她没有内力的落在玄歌手上,尼玛,宁死不屈,绝对不学了!
看着水琉璃和属下们玩闹,夜倾绝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弧度很小,几乎不可见,但是却被水琉璃扑捉到了,其实夜倾绝真的很少笑,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笑得很诡异。
水琉璃自然不会将这点事情放在心上,能让她放在心上了,在这个大路上也只有那么几个人罢了。事实上,她真的是一个很凉薄的人。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夜倾绝忽然抚上水琉璃的小腹,眉眼微垂,“娘子,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