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目惊心,与魔同舞。筋骨已劳,心志已苦。烈火金刚,非经砥砺。青春灵魂,必受血礼。荷花出泥,纤尘不染。不待涅盘,即世轮回。纯洁女神,光芒四射。
扬子正在扼腕伤感,忽听妈妈孟亭之她们嘻嘻笑笑,购物回来。于是,速向卫生间,净面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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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亭之进门,看见扬子也在,唠叨道:“来了这长时间,天天在外,连顿团聚饭也没有吃。今天买了这多东西,赶快给你们石大哥打电话,过来一起吃饭。”说着已到厨房动手做饭了。凌萍儿向着李安道:“李安妹妹,你先去帮阿姨。凌萍姐跟扬子妹妹还有话说。”
凌萍儿等着扬子给石言尘打完电话,道:“妹妹,现在孟阿姨病情确实稳定,没啥问题。凌萍姐白拿工资没事干,心里总觉有愧。过了今天,咱们聚餐之后,也算分别,明天凌萍姐就不来了。不过这边有事,凌萍姐依然全力照应。”扬子道:“凌萍姐这是何话?妹妹不但要让姐姐留下,还将凌萍姐工资加至一千八百元。”凌萍儿迟疑半晌,不解道:“这却为何?”扬子道:“再过几天,妹妹还去广州,李安姐姐也要长期干事上海。定宁这边,偌大一家,全靠凌萍姐了,凌萍姐岂能离开?”凌萍儿道:“既然如此,姐姐暂时留下。但是,工资千万不能再加了。”扬子道:“工资不但要加,妹妹另外还给凌萍姐五万元,将以前欠大哥的五万元还了。不然老欠着,也不是回事儿。”扬子说着便给凌萍儿一张存单,惊得凌萍儿连连退却,摆手拒绝。凌萍儿道:“白吃白喝还拿工资,已经厚脸了,岂敢再受巨款?妹妹一定有何要事相求,妹妹尽管说吧,凌萍姐万难不辞。”扬子朗朗笑道:“凌萍姐多心了,如果要说有事相求,那就是凌萍姐衷心耿耿,为妹妹无私付出,妹妹心里很是愧疚,还请凌萍姐帮忙收下,让妹妹心安理得吧!”
孟亭之、李安也听见了,一通过来,劝说凌萍儿收下。尤其孟亭之,已与凌萍儿相濡以沫,难舍难分,扑于凌萍儿面前,要让凌萍儿随了扬子与自己的心愿。凌萍儿鉴于真心实意,这才恐慌收下。因为五万元,对于凌萍儿来说,绝对不菲之数。
石言尘一来,凌萍儿便给石言尘使个眼色,叫于卧室,道:“大哥,前几年父亲治病,借用大哥钱款,一直拖欠,实在厚脸,还请大哥见谅。现在手头宽裕些许,今将大哥借款归还,了却一桩心事。”其实,从魏子渊处筹措的钱款,石言尘早用李安赠款还清,因此根本不将此事放于心上。今天凌萍儿突然提及,好觉意外。道:“妹妹为何忽提此事?”凌萍儿道:“一直窘困,无力偿还。时间久了,也不天天记于心上。既然现有转缓,自然先偿外欠。”石言尘问道:“妹妹哪来这多钱款?”凌萍儿道:“攒的。”石言尘哼一声,道:“大哥就不信,张廷涛能够同意妹妹工资全部用于娘家还款?那是有账可算的,妹妹赶快照实说来,免得大哥生气。”凌萍儿稍一抬头,正与石言尘目光相对。太冷峻了!吓得凌萍儿倒吸半口冷气。这一神情,早被石言尘看出端倪,道:“还要欺骗大哥吗?”凌萍儿不敢执拗,拿出扬子所给存单,道:“先前大哥没来时,扬子妹妹给了五万元存单,要给大哥将借款还了。”石言尘舒展面孔,笑道:“既然扬子妹妹要让还款,妹妹就将此款留作私房钱,将后也能有个用处。如果扬子妹妹问起,就说已还大哥。”
凌萍儿生性诚实,如此巨款,不敢欺瞒他人,转而小告扬子道:“大哥不要再还,故又退回扬子妹妹。”扬子道:“大哥咋说?”凌萍儿原本道:“大哥说,妹妹就将此款留作私房钱,将后也能有个用处。凌萍姐哪敢贪欲,还求扬子妹妹收回,也让凌萍姐心中能够安稳。”扬子笑道:“既然大哥说了,凌萍姐为何不听大哥的话?那就留作凌萍姐的私房钱,将后果真有个用处也好。”凌萍儿再三推辞,扬子好一番劝说,才让凌萍儿重新收下。
不过,扬子有个新的疑问。自问着:一位男士,能够舍免一位美女五万借款,那这位美女,该是这位男士的什么人呢?还有什么疑惑的,好笨的杨姿儿啊!那肯定就是情人喽。对,太对了,就是情人啊!扬子推断于此,醋意得差点自我酸化。
当然,扬子自有验证之法。只是碍于石言尘在家,不好立即证明推断而已。
餐毕,石言尘暗示扬子:“妹妹们暂且聊会,大哥先去瑞丽宾馆等位朋友。”除了扬子,当然还有李安明白其意。李安便想牵住凌萍儿闲谈,能让扬子借口脱身。可是,扬子坐于电脑旁边,输起材料来。李安好是不解哎!不刻,扬子起身,东翻西找,似寻什么,并且伴有奇怪之声。凌萍儿看见,过来道:“妹妹在寻什么,凌萍姐帮妹妹寻找?”扬子道:“曾经那篇《月光情人》,很是绝美。下午,妹妹想输出来再次欣赏。可是还有两处,怎么也不记得了。不知将那原稿搁于何处了,下午已经找了几遍,到现在还未找到。”凌萍儿不知扬子用意,道:“果真找不到就算了,让凌萍姐看看,妹妹哪两处不记得了?”扬子移动鼠标,道:“一为‘满怀憔悴有谁知’之后是?”凌萍儿根本不假思索,接口道:“空使娇颜,随风凋零”。扬子心中暗暗一惊:好家伙,这等烂熟!扬子故意夸道:“凌萍姐确乃好记性!还有‘愿天下皆能惜情’之后是?”凌萍儿又是不假思索,接口道:“念我赤诚,切莫攀折我树,容其永生”。真相大白了,只有《月光情人》的主人公,才能如此熟知《月光情人》。好个聪明的扬子,不知不觉,便使凌萍儿跳入了美丽的陷阱!
扬子有首《破得》,以记谜团妙解:
宝镜难觅,原是别有洞天,湖光月圆。可怜数朝消磨,苦我心志,情泪斑斑。
一石轻投,破得水中琼瑶,窥尽千般。莫道我爱这难,更有行君,早作燕燕。
幸亏西安时,袁某告诉一二,扬子早有心理准备,不然当场醋倒。
理智之余,扬子不得不为石言尘的目高而佩服。是啊!也只有凌萍儿这等天地尤物,才可配做石言尘的情人。
很有些许时间了,李安怕石言尘在瑞丽宾馆等得心急,假借道:“妹妹咱俩将凌萍姐送回家,不然太晚了,家中等得心急。”扬子道:“姐姐说得正是,能够亲送凌萍姐,也是妹妹福分。”李安便与扬子一道,驾车将凌萍儿送家。
之后,李安更行加速,直载扬子到达瑞丽宾馆。扬子道:“姐姐一同上去,也与大哥闲聊少时。”李安道:“妹妹与大哥相处时光,好不珍贵,姐姐岂敢另行占用?妹妹赶快上去,莫让大哥等得心急。”扬子道:“谢谢姐姐体惜妹妹。”说着便向宾馆楼门奔去。
正像李安所说,石言尘等得早已心焦。听见扬子脚步,就在门口迎合,让扬子扑个满怀。石言尘知道以后依然离多聚少,刻意温存,营造欢娱气氛,让扬子满足。
扬子让石言尘轻吻一下道:“这段时日天天欢爱,一直没有时间说话,今天大哥先与妹妹聊聊。”石言尘道:“妹妹想聊什么就说吧。”扬子道:“大哥爱妹妹吗?”石言尘以为,这是再也分明不过的问题,毋庸置疑,反问道:“那妹妹以为呢?”扬子又问道:“那大哥对妹妹是何种之爱呢?”石言尘道:“以前是兄妹之爱交织着父女之爱,现在又绣上了儿女之爱。”扬子道:“那大哥你说,妹妹是大哥何人?”石言尘道:“应该来说是心肝情人吧。”终于绕到扬子要问的话题上了,扬子道:“那么妹妹是大哥第几位情人呢?”石言尘道:“当然是第一位了。”扬子突然甩手,离开石言尘怀抱,侧身坐于沙发,嗔道:“嗯,大哥还在欺骗妹妹!”石言尘小惊道:“那妹妹说是第几位?”扬子道:“至起码在妹妹之前还有一位,妹妹次居其后。”石言尘道:“妹妹瞎说些什么。”扬子道:“妹妹连名字都知晓了,还说妹妹瞎说。”石言尘道:“是谁?那妹妹就说出名字来吧!”扬子道:“还能有谁?就是和大哥朝夕相处的凌萍姐。”石言尘鉴貌辨色,觉得已经无法赖过,道:“妹妹何时在哪里知道的?”扬子道:“刚才,就在家里?”石言尘道:“是凌萍姐告诉妹妹的?”扬子道:“不是,是妹妹判断到的。”石言尘道:“奇怪,妹妹怎么判断的?”扬子道:“大哥能够舍免五万借款的美女,该是大哥什么人呢?还用问吗,毋庸置疑,就是大哥情人。当然,妹妹自有验证办法。”石言尘道:“怎么验证?”扬子接着道:“那还太不容易?大哥一定记得那篇《月光情人》吧,妹妹早就断定出自大哥之手。而烂熟其内容的,除了它的作者,就是它的主人公。那么谁是它的主人公呢?小设陷阱,妹妹故作忘记,凌萍姐毫不思索地就可接上下文,无形证明,凌萍姐就是《月光情人》的主人公。”
石言尘不敢在扬子面前撒谎,连连解释,并将与凌萍儿的故事一概坦陈扬子。扬子亲历过石言尘近乎一年的痛苦经历,于此这才完全知晓内慕,不禁心痛万分,啧啧不已。
扬子道:“既然大哥思想上能够接受情人一说,而且实际也有情人。为何要将妹妹那样长期折磨?”石言尘道:“情不可恣,欲不可极,一向是大哥做人原则。宁可人负我,而大哥不昧心,大哥岂能随意背叛,而另觅新欢?而且妹妹又被生父玷污,做为犹如父亲的大哥,岂能再给妹妹心灵留下阴影?直到以后,凌萍儿无奈背叛大哥,而且妹妹决心以死威逼,真格到了缘分难违的地步,大哥这才忍痛,打破五年不染的情谊。谁料妹妹,怀孕窃生。如依大哥,绝对不让妹妹生产。”扬子道:“那却为何?”石言尘道:“毕竟大哥年长十六岁之多,不愿将妹妹婚姻前程断送于大哥身上。特别有了小爱尘,更让大哥担忧妹妹婚姻前程。”扬子道:“有道是婚姻乃为爱情坟墓,妹妹只有爱情而没有坟墓,岂不最完美的结局。妹妹早已死心,永生不婚,还请大哥理解妹妹。”石言尘道:“没有婚姻的人生是缺憾的,没有婚姻的人生是痛苦的。将后,日月还长,妹妹千万莫要一意孤行。”扬子道:“还记得大哥那篇《欣有偶得》写得好:人生因为缺憾而完美。以缺憾的心态,面对人生,才是完美的人生。人生难免都有缺憾,此事古难全。只是你我缺憾不同。不管将后妹妹多么缺憾、多么痛苦,都是妹妹自我抉择,全都妹妹自领。正像大哥所说:因为妹妹心中,足有乐者。”石言尘道:“毕竟归于婚外之情,经常躲躲避避,遮遮掩掩,不能让妹妹体体面面,正大光明,埋没绝代红颜。”扬子道:“即便是多么的不光彩,多么的不道德,妹妹也要为爱而追求。因为优秀的男人,应该是社会的,全人类的,岂能囿于某个女人而困死终身?如果真是如此,也是对物种优良个体的人为灭失与浪费。大哥也看见了,咱们的小爱尘,刚一出世,就是多么的优秀与出众。物竞天择的观点,是多么的正确呀!再者,根本不存在埋没什么红颜之说,因为凯思蜜能够启用妹妹形象,让妹妹光显天下,足以证明这点。其实,妹妹最望没于民间,免受骚扰,甚至危及性命。”扬子能出此言,绝对受染于袁汝思先前观念。石言尘道:“也不是咱们私心,小爱尘果真机灵且又绝美。过两天妹妹要回广州时,先与大哥一道,到西安看看我们的小爱尘。”扬子道:“就是大哥不去,妹妹也在盘算,无论如何非得挤出时间专程过去疼爱。”
扬子兴谈,意趣犹浓。无奈石言尘看看时间,已是凌晨时分,劝止道:“时间不早了,妹妹赶快洗漱,尽早休息吧!”扬子刚刚洗漱完毕,上床就寝,手机突然响起。这么晚了,是谁打来?扬子念叨着接通,却是广州纪小筱打来。说,趁着加班,让朋友破解了窦葳网络密码,一切全都大白,就是窦葳所为,并将相关材料拷贝。扬子一时不知所措,道:“不要关机,过会向你打来。”
石言尘道:“是何急事?这晚打来。”扬子便将材料泄密,告诉石言尘并要帮助谋策。石言尘道:“这类事情,不但危害公司,且对妹妹工作也是不利,必须设法除去才是。”扬子道:“可惜她为董事长伊光文秘,绝对难以动手。”石言尘思索片刻,道:“妹妹何不调虎离山,将她拆开,然后除去呢?”扬子道:“好一个大哥,有了!设个小套,先将她与纪小筱调位置换,再行下套,除得合情有理。”石言尘见扬子成竹在胸,道:“全由妹妹自行筹谋。”扬子这就打去电话,秘使纪小筱道:“近日,你先找茬,与王龙别扭,要让别人看见,越烈越好,我来自有路数。”纪小筱好是不解,是窦葳过错,却要自己与王龙开涮,狼顾道:“杨总这却为何?纪小筱工作多年,口碑确实不错,且与王龙配合默契,情同手足。如按杨总,恐怕轩然大波,让人误解,负面难消。”扬子强硬道:“依定而行。”纪小筱踌躇道:“是不是纪小筱借用杨总房间,杨总反悔承诺,刻意发难?”扬子怒道:“小人之见,依定而行。”然后愤然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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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起床,扬子道:“郗夕大娘辞世,已近一年有余。今天,妹妹想去公墓,购方风宝灵地,将郗夕大娘与郗夕大哥灵灰合葬一处,也让他们母子能够时刻相依。明天,妹妹也好安心离开定宁。”石言尘道:“妹妹所说极是,大哥一定也去料理,让他们母子在天之灵,能以慰藉。”
两人正在商议,李安驱车来接,说是早餐已经做好,孟亭之等着一起食用。扬子看见李安进来,这道:“姐姐来得正巧,正与大哥商议今天安放郗夕母子灵灰一事,姐姐一同也去吧。”李安道:“那是自然,还用妹妹征求?”
三人刚刚到家,凌萍儿也到。餐间继续提起所商之事,凌萍儿、孟亭之要求也要同往。石言尘道:“都为生前好友,全去更好,正好同车坐下,免得人少孤疏。”
到得西郊公墓,扬子一行选看二十多座已修灵墓,均不中意。又转它处,苍松翠柏,交相掩映。里建一墓,二米见方,浑然大气,汉白玉通体砌造。四根雕柱,座狮其上,镇守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角。四边玉槛,云纹龙饰,华贵典雅。又有等同二柱,正东开户,供以入内。中央一碑,边雕凤饰,高大魁伟,厚重岿然。扬子见得,心中甚满,虽然定价十二万元,毫不推辞,即刻拍板购定。
扬子、李安亲捧灵灰,谨置灵穴。央使工匠,灌封穴盖。然后,祭奠叩拜。扬子依然不忘,奉枝玫瑰,寄托缅怀情思……
扬子有首《对景》,深叹物是人非:
雁南归,还似旧时哀鸣。声声跌落,砸伤秋水。碧波惊魂,哪映从前容貌?
云无意,还似旧时高寒。冷冷消散,纷乱秋空。苍穹量隘,岂容曾经人物?
叶仓黄,还似旧时颜色。片片迷茫,凄凉秋绪。风物无情,怎解往常愁怨?
人空瘦,还似旧时情结。思思怀念,悲咽秋歌。声色清绝,何闻昔日笑语?
瑞丽宾馆,扬子最后一夜温宿。石言尘家人,已经出差回来。然而,石言尘绝对撒谎家中,私陪扬子春情是夜。
翌日大早,石言尘同载扬子、李安,西安疼爱私子小爱尘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