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我知道你心善,求你了,我不想嫁给那个老头,你让他放了我,我会和方正结婚,绝不会再破坏你们的感情,求你了。”刘静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刺激我的耳膜,我忽然觉得很心烦。最近爷爷的身体不好,老家里的人还在财产的事上变本加厉烦他,我最亲爱的的朋友朵朵刚失去她人生里重要的人,萎靡不振。陈远已经有多久没联系我了,我的新朋友似乎形同虚设了。至于我自己,其实在和周北的感情里,我一直不安,表面上似乎我们关系不错,可是我知道,有些感觉是不对的。现在,问题开始来了。
可是,怎么会是刘静?我看着黑夜里站在我面前的女孩,记忆里她活泼开朗,长发及腰,美好单纯,可是现在,她几乎换了个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正告诉我一个我从没想过的事实。她爱周北,我的男朋友。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我想我该知道的,这些事的来龙去脉。
“我——”刘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更加不安,在那次我们一起出去春游之前,周北是应该不认识她的,可如果他们早就认识,那这里面该有多少谎言?我希望不是我担心的那样。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我该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吧。”我继续对刘静说,希望她告诉我。。
“其实我是从——”刘静似乎打算告诉我了,可她的话刚说了开头就没有下文了,她突然停住,小区的探照灯闪过,她的表情隐约一现。我看到她用惊恐的目光看向我身后,我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周北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他无声地站着,穿着一件黑色睡衣,在这漆黑的夜里,他像突来人世的死神般冷漠无声,却又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冉冉,过来。”他见我回头看到他了,他开口叫我。我没动,只是看着他。我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他听到了多少?他又瞒了我多少?我来不及问,因为有人先我一步冲了过去抱住了他。
“周北!你放过我吧,我只是爱你,我有什么错?”刘静死命地抱住周北,哭喊着。“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头,我爱的是你啊!”她就那么抱着周北,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想问了。那一刻,就算是我,我的心里也开始有了一丝叫做怨恨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周北他,是我爱的人。
“滚开!”周北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她,他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巴掌,“贱人!”他粗鲁地爆粗口,完全不像平时的温驯无害,此刻的他像是个暴力的黑社会大哥,这样的他,我从未见过。
刘静被周北的力度带到在地上,她尖叫了一声,就不敢再上前了,她只是哭着坐在地上。
周北走过来站到我身边,他同我一起看向刘静,“我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的。我爱的人只有冉冉。你还真是贱,连朋友的男人都不放过,刘静是吧,嫁个有钱的老头还真是便宜你了。我应该在狠心点的。”周北的话让我不再怀疑他,可也让我确定了刘静说的是真的,周北就是那个逼她嫁人的人,可是为什么周北可以做到这样?刘静凭什么听他的。我不理解。
“真的是你?那个逼她的人。”我看着周北,上次在酒吧见完方正时,我曾问过周北,会不会是有人逼刘静嫁人,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是,”周北不再隐瞒我,“冉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我只是不希望她的所作所为脏了你的耳朵,于是我想着暗中解决了。可没有到,她还是看中了你的善心。”他看着我,眼里温柔似水。
“可是,你怎么做到的?你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我继续发问。周北沉默了一会,他说,“我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既然瞒不过去了,我也就不怕了。”他的表情很沉重的样子,“其实我之前对你爷爷说的家里的公司,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爸爸其实不是什么好人,而我,”周北苦笑了一下,“我也摆脱不了这个命运。”周北说完,有些伤感的看着我,
“就算因此你离开我,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我这样的人,很少有人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的。你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却不知道背负了多少罪孽,冉冉,我一直不说,因为我怕我说了,我们就结束了。”
我看着周北,他的神情悲伤得让我觉得自己十分罪恶,他一直那么痛苦,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你逼她嫁人?”
“是的,从春游回来她就说爱上我了,我不理她,她就设计挑拨我们的感情,所以我就拿她父亲的事业逼她早点嫁人,作为惩罚,她也不用嫁得太好了。”周北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知道一切后,我看着刘静,“你对方正有一点点真心吗?”我问她。
刘静忽然很悲伤,她想都没想就说,“有,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他对我那么好,我却背叛他。”
“你去找方正吧,”我对刘静说,“如果你们愿意在一起,那就还在一起吧,你走吧,不用急着嫁别人了。”我在她有些吃惊的神情里看向周北,“可以吧?不要追究了。”周北宠溺地点了点头。
回到楼上,我在周北开门时从身后抱住他,他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冉冉,如果你要分手,我会同意的。我不会拖累你。”周北低声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我知道,他肯定很难过。
“我不要!”我快速说出口,“周北,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抱着他,感受到他越来越明显的快乐,他扒开我的手,转身来看着我,他的脸上是温暖的笑,“我怎么舍得不要你?”说完他低头深情地抱住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我在心里对周北说。可是,他听不到。所以很久之后的我才知道,永远有多远,我们,不是舍得与不舍得的问题,而是,可能不可能。
天快要亮起来,周北在他自己家里准备休息,他睡前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他说,“你们的父亲可真是教育出了两个不省心的女儿,你妹妹,就让她嫁给那个叫方正的吧。不用管她了。”
“说什么呢,周北,我们可是孤儿,哪来的父亲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嘛。刘静她也该收敛点了。”电话里,女人的声音甜美清晰。她说,她们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