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于你就好像珍贵的古董,你献宝似的在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中洋洋自得,可就当你沉浸其中豪不知情的时候,戏剧性的事发生了,你的古董上浮现出两个字——“赝品”,如此荒唐可笑。——等鱼的猫儿
似乎是逃避吧,深夜里,我出现在朵朵的公司宿舍门口,开门的一刻,朵朵诧异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我,她心领神会地给我个拥抱,引我进门。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这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心疼姜婷的爱情,可现在,谁来心疼我?我匆匆和姜婷告别后赶回家拿了些东西,就到了火车站,我其实不知去哪,我在车站坐了两个小时,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到底都在忙些什么?我不懂他们快乐吗?他们表情呆滞神色匆忙,甚至没有人看到我的悲伤,这个我开始新生活的城市,忽然无情起来。
我慌忙买了火车票来找朵朵,我希望有人能看到我的悲伤。周北他只顾着和他对面的女孩打情骂俏,看不到我的存在,姜婷她甚至看不懂我的悲痛,我忽然觉得很寂寞。得有个人懂我才对。于是我来了这里。
朵朵给我一杯热水,吩咐我呆在这,就出去了,回来时买了两份蛋炒饭,招呼我过去吃,或许你们觉得我该没胃口,吃不下,可是相反,我出奇的饿。我坐过去开始安静迅速的吃我的那份饭,直到我有些噎得想吐,朵朵才又递给我一杯水,“慢点吃。”她说。
我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看到周北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时,我没哭一个人在车站时我也没哭,可是现在明明不孤独了,我却忍不住掉眼泪。。
“哭吧,哭完了睡一觉就好了。”朵朵替我收拾了剩下的饭。然后去铺好床。是单人床,不过有两张。
“正好舍友回老家了,你住我的床。”朵朵平静的说。我慢慢平静下来。天已经不早了。我躺在朵朵小小的单人床上,盖着被子,她也在另一张床上躺下。
晚上这里安静的很,连车鸣声都很少。
“冉冉,说吧,你怎么了?”朵朵侧过身子看着我,她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温柔。其实她很温柔的,可她偏要做个不温柔的女孩。
“我看到周北和那个女孩在一起,他们看起来比我和周北还像恋人呢,朵朵,我真傻。”我看着天花板,真的觉得自己愚蠢的可以。
“你问他了没?”朵朵问我。
“没有,他没看见我。”我有什么脸面再上去质问他?我受不了。
“冉冉,你还是老样子。”朵朵叹了口气。“你总是太过懦弱,太懂得忍让,你是他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去质问他?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无凭无据,不了了之。”
朵朵说的没错,我真的是懦弱,以前是,现在也是,我总是逃避,不敢面对,或许我只是怕,怕一切太过明白,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我怕到时候一切就不可收拾了,我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你只是还幻想那只是误会,你觉得或许回来他只要给你一个解释,就没事了。冉冉,这份感情里,你太忍让,你会吃亏的。”朵朵有些担心的看着我,自从知道我和周北在一起,她渐渐发现我太过在乎这份感情,已经到了退让的地步了。这样,还能幸福吗?
我听了她的话,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她说的没错,我太过在乎,快要没有脾气了,我谦让周北对我隐瞒他的事,我幻想他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的,可我也知道,只是我这么安慰自己而已。周北的心思,我看不懂,猜不透。有时候觉得他温训无害,有时候却又觉得他很让人害怕。我甚至摸不清他的脾气,因为大部分时间,他没有脾气。他真的没有脾气吗?我不知道。
“冉冉,如果让你放弃他,你做得到吗?”朵朵忽然问我。我一惊,我从未想过这一点。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就知道你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就去说清楚吧,至少不要糊里糊涂的爱。要真的放不下,就知道一切再爱,也比这样好。”朵朵似乎深有体会一般,她说的对,如果我真的不可能放下周北,那么就让我知道一切不堪的秘密后再固执的爱好了。想到这,我心里轻松多了。
“朵朵,你之前说的那个男孩叫什么?”我想起朵朵提过一个让她忘不了的男孩,是她大学的学长,她爱了他五年,到现在还放不下。
“莫扬。他的名字。我猜是不要张扬的意思,”朵朵轻声说,“听说他要结婚了。可是没有通知我。”她的声音有些悲凉。“我们怎么说当时也是好朋友,可他要结婚了都不邀请我,不过也好,我还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去的勇气。”朵朵轻轻笑了笑,我的心却疼了起来。她真的美好,为什么不能得道她的幸福。
“或许他也觉得,我这胎记是不详的。”朵朵忽然说,我立刻急了,
“别瞎说,不要这样说自己,现在谁还会迷信?或许他知道你会难受才不让你去的。”我慌忙安慰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看你急得。”朵朵投降不说了,“苏冉冉,如果全世界都像你一样好心,那这世界一定美好一万倍。我已经走出来了,无所谓的。”她的话并没有让我多放心,她要是能放下,就好了。可我知道,她放不下。
第二天早饭后我就打算回去了,明天还得去给学生上课,我也放心不下团团自己在家。朵朵送我到车站就有事回去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握了握手里的纸条,趁她去买早饭时,我找到了莫扬的电话。我想,她不该这么放弃。当然,我也是。火车上,我把手机开机,几乎是立刻,电话就想起来了,我看了看号码,接通了。
“你在哪?苏冉冉!”熟悉的声音有些着急也有些愤怒,我还是挺喜欢他这种语气的,不过,一切回去再说吧。
“我在火车上,两小时后估计能到,我们谈谈吧,周北。”说完不等他说话,我就挂了电话。
火车极速飞驰,我看着手机上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短信,希望这次,我能弄清楚一切吧,就算是地狱,也让我明明白白的跳,那样我也死得其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