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身体情况越来越糟的缘故,宋云想觉得冬天的深夜越来越难熬了,就算绿珠和晓琳给她的屋子生了火,并帮她暖了床,但到半夜,她依然会被冷醒,更要命的是醒来后,想再睡下去就更难了。
这天夜里,她干脆起来,在床上做了一会儿后,披着外衣下了床。
她刚没走几步便发觉自己的屋子有点不对劲儿,突然,她看向一个黑暗的角落,用压低的声音,质问道:“谁在哪里?”
忽然,她想起来邝海,不会是邝海跑到宫中了吧?可是宫中戒备森严,要进来,而且是不被发现的进来谈何容易啊!
对方没有反应,宋云想也没有动,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同一个地方,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在那儿,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基本不会判断错误。
“再不出来,我喊人了。”其实她开始觉得有点冷,想回床上休息继续躺着,才会用这么严肃的声音说话。
在宋云想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有个人飞速地窜到她的身后,一个掌风下去,宋云想瞬间倒了,那人眼疾手快地接住宋云想,他看着怀中的宋云想,呢喃着:“云想,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他快速将宋云想背在背后,从哪儿来往哪儿回,他静悄悄地带着宋云想离开晏虹宫。
这些天,他偷偷潜入宫中,已经将皇宫的地形摸得很透彻,知道算准了哪个地方哪个时间点有侍卫巡逻,虽然他身后背着宋云想,身手受到点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
当他安全地离开皇宫,那儿已经有一辆马车在等了,他将宋云想躺在马车里,并给宋云想盖上被子,确定宋云想不会突然醒来后,坐到马夫的位置,他身边的同伴,瞄了他一眼,低声地问道:“你确定这个就是你那苦命的堂妹?”
韩云涛将覆面的黑布扯下,看着身边的友人,轻笑地说:“我一路跟着她从苏国到这边,跟了三个多月,你觉得这段时间,我会判断失误吗?”
手中拿着缰绳的男子笑了笑,说:“这可说不定,也许你是看上人家的美貌,要半夜到皇宫抢人回去给你当压寨夫人。”
韩云涛听到这话,直接给了对方一掌,那人灵巧地躲开韩云涛的攻击,韩云涛看了对方一眼,将手收回,“算了,你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好话。”
自愿当车夫的男子看了韩云涛一眼,“你也真够大胆,竟然闯皇宫就为你那苦命的堂妹。”
“行了,别开口苦命的堂妹,闭口苦命的堂妹,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韩云涛冷着脸说道。
男子耸耸肩,说:“只要碰到跟你堂妹有关系的事,你就不淡定。江湖中人常说贤士韩云涛最有涵养,最不像江湖中人,可你现在连好朋友都给脸色看,唉,我真命苦啊!”
“观沧海,你可以闭嘴了,再说下去,天就要亮了。”韩云涛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说道,他不知道晏虹宫的人到什么时候发现宋云想不见了,他也没有留任何纸条或线索……
据他最近观察,皇帝夏铭潇对他这个堂妹有点意思,不过之前一直软禁她,而且加派那么多看守的侍卫,怎么想都有点意思。
原本他不打算夜闯皇宫将他的堂妹带走的,但上次在望乡楼偶遇时,他发现他的堂妹额上有乌云,像要遭灾祸,或者已经遭灾祸,他们韩家已经只剩下他们俩了,他好不容易知道她的下落,是绝对不会看着她就那样死掉的!
观沧海瞥了韩云涛一眼,他将帽子戴上,面带笑意地甩了下皮鞭,马车立即朝皇城的反方向跑去,他们要敢在城门打开,且宫内尚未发现宋云想不见之际离开夏州,然后一直往西走,韩云涛的意思是去西镧的风擒盟找他的好友风追云。
刚才他给宋云想号脉的时候发现她的脉象异常,好像身中剧毒一般,他要带她去找鬼医风追云,希望风追云还在风擒盟。